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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們……您和阿爾方斯·伊倫伯格,難道不是一夥的嗎?”杜·瓦利埃先生情緒激動地用手指在空中舞動著,“你們可真是親密無間的一對好搭檔啊!都合作到床上去了!”他惡狠狠地看著呂西安,“您從這場陰謀裡分了多少錢?嗯?您和您的母親一個樣,都是靠自己的臉……”

呂西安理智的最後一根弦繃斷了,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裡的杯子已經砸在了杜·瓦利埃先生的腦門上。投機商“哎呦”地叫了一聲,威士忌酒混著血水糊滿了他半張臉,他大叫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想要發作,然而呂西安此時臉上的表情和眼裡的目光一定十分嚇人,他的火氣只持續了幾秒鐘就被一盆涼水潑滅了,那張肥胖的臉上一塊紅一塊白,再加上糊在上面的液體,像是一個沒成熟卻被人踩爛了的桃子。

“從——我的——家裡——滾出去!”呂西安一字一頓地吼道,“您再敢說她一個字試試!”

杜·瓦利埃先生是那種鬣狗一樣的人物,他只敢對弱者亮出獠牙,卻不敢和強者正面相對,這也就是他之所以被阿爾方斯拒之門外還自己給自己催眠,卻敢在呂西安這裡出言不遜的緣由。因此呂西安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爆發一下子打斷了他的脊樑,他縮回到扶手椅上,戰戰兢兢,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呂西安厭惡地看了投機商一眼,他不想在這裡和這個人廢話什麼了,於是他轉身想要離開。然而這時候杜·瓦利埃先生卻出人意料地跳了起來,他想要攔住呂西安,右腳卻被自己的左腿絆了一下,跌倒在了地上,他來不及爬起來,而是一把抓住了呂西安的褲腿。

“我請求您……呂西安,看在您母親的份上,”投機商此時的臉色已經變為絕望的死灰,被玻璃渣子劃破的傷口朝外滲著血,沿著他胖臉的邊緣流下,從他的下巴滴在地毯上,“您還不知道她在給我的信裡寫了什麼吧?她在信裡說——”

“說您是我的親生父親,”呂西安曾經試想過無數遍他對杜·瓦利埃先生說出這句話時候的情景,他以為自己會感到快慰,會因為這樣的復仇而感到快樂,但當他真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卻只感到無趣,感到意興闌珊,“是的,這封信我是看著她寫的。”

“您一直知道?可是,我不明白……那您為什麼不……”

“為什麼不和您說?”呂西安輕蔑地翻了個白眼,“如果我告訴了您,是不是您就會歡天喜地的認下我這個兒子,然後我們大家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是這樣嗎?別噁心我了,先生,我敢擔保——那時候您在我告訴您我對信裡的內容一無所知的時候,一定是長舒了一口氣的。”

“這……不是這樣的,”杜·瓦利埃先生試圖辯解,“那次我不是給了您錢嗎?若是我不想認您,那麼我為什麼不直接打發您走呢?您是我的兒子啊,我們……我們是一家人,看在上帝的份上,求您幫幫我!”

“一家人?”呂西安歇斯底里地大笑起來,杜·瓦利埃先生似乎被這尖利的笑聲嚇到了,他在地板上縮成一團,似乎是要躲進地板縫裡一樣,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呂西安,就像個在街上和大人走散的孩子,這幅樣子讓呂西安笑得更劇烈了,“我可擔不起您的這個好姓氏!您有貴族出身的太太,漂亮的女兒,‘事業有成’的兩個女婿——話說回來,您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幫忙啊?”

最後這個問題顯然又給了杜·瓦利埃先生沉重一擊,他的臉上又露出猙獰的表情,而這種表情又混雜了洩氣和困惑,“那兩個混球,人渣!他們兩個人之前一直用我的經紀商行來賭錢,因為他們是我的女婿,我連保證金都沒有收……可週一下午交易所剛剛關門,還不到晚飯時間他們就跑掉了,他們每個人都還欠我幾百萬的賬款啊!那個可惡的蓋拉爾,他連我女兒肚子裡的孩子都扔下了!”

果然不是一路人,不進一家門,這翁婿三個可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您可真不走運啊。”呂西安輕描淡寫地說,“不過說實話,因為自己選錯了女婿而倒黴,我想您應當也不是第一個了——畢竟您選女婿的時候,恐怕沒有太把品行放在心上吧?”

“您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對於您為什麼要選女婿,以及為什麼選了這兩位仁兄,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都是為了您自己。您是個騙子,是個強盜,本想從中撈一筆,卻棋差一招,反被別人擺了一道……這很難激起我的同情。”呂西安一邊笑,一邊壓制著內心當中不斷升起的厭倦和沮喪感,“您拿您的孩子們做棋子,做籌碼——卻輸了個精光!所以您說,做您的孩子有什麼好的呢,嗯?我親愛的‘爸爸’?”

在他記憶當中,這是父親去世以後,他第一次對一個人使用這個稱呼,這個念頭讓他笑得更厲害了,甚至流出了眼淚,“我之前可不知道您這麼想做我的父親……不過說真的,就連我母親在這件事情上也說不準,當然啦,為了我的利益,她自然要儘量讓您覺得我是您的孩子——她做的挺成功的,您說對不對?”

“什麼?”杜·瓦利埃先生抓著呂西安褲腿的手鬆開了,“您在說什麼?那麼……您到底是不是我的兒子?”投機商的舌頭似乎失去了控制,說話聲音嘟嘟囔囔的。

“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誰又在乎呢?”呂西安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反正我不在乎——有兩個人可能是我的父親,一個死了,一個還不如死了——哪一個是真的有什麼區別?”他輕輕搖了搖頭,“或許我曾經需要一個父親,但現在——我已經用不著了。”

他說最後這句話的聲音很輕,比起對杜·瓦利埃先生,更像是對他自己說的。

“無論如何……我曾經幫過您呀……您剛來巴黎的時候一文不名,難道我不是給了您錢嗎?難道我不是把您帶進我的客廳,還把您引薦給德·拉羅舍爾伯爵和阿爾方斯·伊倫伯格嗎?這些事情難道您都忘記了嗎?”杜·瓦利埃先生依然在哀求,但他顯然犯了一個錯誤——大人物不但不喜歡被揭開寒微時候的傷疤,也同樣不喜歡被別人指出自己欠下的人情。

但令呂西安心裡最為不適的並不是以上這兩點,而是德·拉羅舍爾伯爵的名字,以及這個名字所牽出的一段記憶。在人的心靈上,有的傷口雖然已經結了痂,但每次被拉扯的時候,這傷口都會裂開,從而帶來新的疼痛。

呂西安咬了咬嘴唇,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錢包,把裡面的鈔票全部掏出來,大概有兩千法郎,他將這一沓鈔票全部扔到杜·瓦利埃先生的面前,就像是給動物園裡的熊扔了一個蘋果,“這應當比您當時給我的多……剩下的就當作那頓晚餐的餐費好了。”

杜·瓦利埃先生的頭沉了下去,他渾身的肌肉一下子癱軟了,癱倒在地面上,“那我該怎麼辦?一切都沒了,還有什麼出路?”投機商絕望的目光徒勞地在房間裡胡亂掃射著,最終定格在那隻破碎的杯子留下的玻璃渣上,“您還不如讓我把這些東西吞進肚子裡去,也算是個解脫!”他說著就朝那個方向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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