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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澳是北迴歸線透過的島嶼,處於福建和廣東的邊境上,現在屬廣東省。有一段時期,它曾屬於福建省。

從地圖上也可以看出,南澳是海防要地。清初,國姓爺鄭成功在奪取同族盤踞的廈門、金門之前,也曾用南澳做據點。這裡能控制福建、廣東,因此清政府設定了鎮守府。

南澳鎮的長官是總兵。

清朝軍官制的順序是提督、總兵、副將、參將、遊擊等。在日本,似乎把清軍的提督視為中將,把總兵視為少將。如前所述,雖為總兵,也有掛提督之名的,也就是記名提督的總兵。

南澳長官劉永福是記名提督的總兵。

“我這簡直是流放,北京想把我監禁在此地。”劉永福經常這麼說,“已經八年了!”

每逢正月,他的口頭禪便增加一個年頭。他是中法戰爭時的英雄,在越南同法軍作戰中被召回,當了南澳鎮總兵,時間是光緒十二年(1886年)。

“有什麼辦法呢,被困在島上!簡直是監禁!”這也是他掛在嘴邊上的話。如果喝醉了,就緊接著又來一句:“若是陸地相連,我一定領兵去越南,跟法國佬較量較量。”

南澳鎮要塞的指揮系統很複雜。有左、右兩營,左營歸福建水師提督指揮,右營及澄海營、海門營、達濠營歸南澳總兵統轄,其指揮權屬廣東水師提督。

這個局面彷彿是一隻腳踏在福建,一隻腳踏在廣東。左邊歸福建,右邊歸廣東,看似不安定、很難辦,其實不然。

這樣的雙重指揮系統很奇特,因而福建也好,廣東也好,都必須謙謹從事。事實上,南澳總兵這個位置等於沒有上司。特別像劉永福這種性格特異的人,坐到這個位置上,福建和廣東都不便發號施令,任憑他自作主張。因此,劉永福也就毫無顧忌地幹著自己想幹的事。這已是第八個年頭了。

光緒二十年(1894年),臺灣布政使唐景崧給他寄來了一封賀函,半帶玩笑地說:“軍門(對將軍的尊稱)於南澳,並無頂頭上司,自行主宰乾坤,令人羨慕之至。”

劉永福也不示弱,同樣以幽默的口吻回覆:“藩臺(對布政使的尊稱)在臺灣,時常舉行風雅別緻的詩會,天下太平,實堪欣慰。極欲親詣臺灣,參加盛會,不知有無資格?”

在中法戰爭中,兩人是越南戰場上肝膽相照的好友。

把紙攤在桌上,無拘無束地給老戰友寫信,是劉永福的一件樂事。他一味地浸沉在愉快之中,而唐景崧是科舉出身的文官,時常退一步考慮問題。他想:同淵亭(劉永福的字)來往書信確有樂趣,這是因為離得遠的緣故。公事上不直接發生聯絡,當然能輕鬆愉快地交往。倘若在一起共事,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僅是愉快了。

在越南同法軍作戰時,兩人之間經常發生齟齬,究其原因,是因為劉永福難以駕馭。

“就是在島上,也不在南澳這樣的小島,而要在臺灣那樣的大島。”劉永福時常把這個意思含而不露地寫在字裡行間。他的心情,唐景崧並非不理解。劉永福常常誇張地說:“這個小島,不論從哪裡射出一箭,都會落到海里。”可能他在那裡待了七八年,已經有點兒待煩了,因此懇求唐景崧為他活動一下,但願能轉到臺灣。唐景崧卻認為,他來臺灣之後,會惹出許多麻煩事。

劉永福幾乎每天都要把紙展開在桌面上,但他沒受過正規教育,寫封信相當困難。特別是給進士出身的人寫信,真有些拘謹,生怕貽笑大方。有時寫出幾行,看看不行,便隨手揉成一團扔掉。甚至有時半天也寫不出一個字,只好擲筆而去。此刻,他在紙上只寫出六個字——“維卿仁兄閣下”。維卿是唐景崧的字。

想寫的事情滿滿地堵在心頭,若能流暢地表達出來,那該有多麼痛快啊!一生馳騁沙場,他從無怨言,唯有沒學會把心事寫成文章的技巧,總感到懊悔。

光緒二十年的端午節,陽曆是6月8日,星期五。

南澳的風俗,不似廣東而更近於福建。劉永福吃了三個福建風味的粽子。本來廣東飯菜不合乎口味,但對於吃什麼,他並不那麼苛求,能吃上就很幸福了。在他走過的人生之路上,什麼難以下嚥的東西他都能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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