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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嫂安慰她,“回去問問到底是什麼原因。”
田丹搖搖頭,她根本不想問,她就是這樣相信徐天,如果徐天想說,遲早都會告訴她,就像那封信。想起那封信,如果自己當初早一分鐘收到信,或者不把信送回去,那麼可能現在這一切都會是不一樣了。田丹嘆了口氣,罷了,該來的總會來了,過去的也就應該那麼過去了。
方嫂關切地問她:“……是又說到劉唐了吧?”
田丹點了點頭,方嫂“哎呀”
了一聲,“這個怪你,你有個劉唐,徐先生沒有,你要把話向他說清楚。”
田丹在這種事情上完全沒有經驗,她囁嚅著:“怎麼說。”
“告訴徐先生,你把劉唐那個人當死了一樣,就算回來也是個死人,這輩子就想嫁給他做他老婆。”
田丹耳根一紅,“啊……哪有女人這樣說話的。”
“這怎麼不能說啊!你不說,他心裡七拐八繞想得比你還多,到時候真耗到劉唐突然回來才難受呢!”
“煩死了,不說他了。”
田丹不想再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摩挲著方嫂旗袍上的滾邊,“……旗袍真好看,穿這麼漂亮要做啥?”
方嫂無奈地看她一眼,“你這個人真是怪。一會兒冷靜,殺人的事一步步周到得要命,一會兒又犯糊塗,在男男女女的事裡找不到準星。”
“要麼我同你們去仙樂斯,反正也不想那麼早回同福裡。”
“你當是去軋馬路唱歌跳舞?還不想那麼早回同福裡……計劃歸計劃,真行動起來你沒受過訓練,手發抖腳發顫,還沒動手就叫人看出毛病了。”
田丹低著頭沒說話。
“等下我把後邊門口那盆花拿進來,明天你過來的時候看見花在外面就進來,看不見花徑直走過去,不要再回來了。”
田丹驚愕地看著方嫂,她沒想到朝夕相處的人可能今晚就要去送死,死亡對於田丹並不是陌生遙遠的事情,但是要讓自己親手謀劃並且要帶領親近的人一步步踏進去,卻是從未有過的。田丹心裡升起來強烈的擔心,方嫂此刻卻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說你不懂也不服,你就是心思腦子比別人特別,真正的危險沒見過。”
手下將徐天的相片放到老料桌上,“認出來了。死掉六個共產黨裡,一個叫賈小七的老婆在棉織站做繅絲工。賈小七在事發上午出門的,死在四川北路一間民房裡,徐天第二天到棉織站還了賈小七的飯盒,還給了賈小七老婆二十多塊錢。”
手下說完話,靜靜地退出去。
老料拎起電話,“……接影佐先生。”
金爺正在影佐辦公室,他看著電話不停在響,影佐進來,拿起聽筒,“……料總好,對,我請你喝酒,順便談談籌備會的事,你在名單上,三天後見報。不用,金老闆已經來接我了……見面談。”
影佐撂了電話,金爺忐忑地望著他,“料總說什麼了?”
“不要擔心,是我打電話給你的,晚上見到料嘯林我會和他說。”
“影佐先生我不是擔心這個,就算你和料總說岔,我背黑鍋也沒啥。”
影佐奇怪地看他一眼,“那你擔心什麼?”
金爺一副犯難的樣子,“就是有兩件事一定要向影佐先生當面說說,不然我心裡不舒服。”
“說吧。”
金爺把心一橫,“我不曉是徐先生打電話怎麼跟你說的,反正你是給我電話過來了,實際上我不會對鐵林怎麼樣,做人要講良心有義氣的,鐵林得罪你和料總,但怎麼說他也是我結義兄弟,那種事我做不出。影佐先生你說是不?我這個人對朋友黑是黑白是白,料總是我大佬,影佐先生更是大佬的大佬,但鐵林是兄弟。”
“如果我一定要你殺你兄弟呢?”
“那我只好叫他跑,我自己也跑掉啥也不要了。”
影佐洞悉一切地笑著,“……我喜歡你這個樣子。”
金爺心裡不太有底,“還有第二件事,徐先生和你的交情好,和鐵林的交情也蠻好,和我就是一般朋友。我是小魚小蝦,法租界有公董局有巡捕有國民黨共產黨,租界外面是大日本帝國的天下,誰我都惹不起。徐先生道行深,你和料總我也想靠牢發財,今天晚上你和料總倒是談得攏,萬一以後徐先生不高興了,影佐先生你要替我說話。”
“你話裡有話。”
“我腦子最簡單了,實話都說不清楚,再話裡有話就把自己說死了。”
“之前沒注意到,金老闆真是個人才,以後有用得著你的地方,要幫我的忙啊!”
金爺聽影佐這麼說,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大喜過望,“影佐先生只管吩咐,看我辦事怎麼樣!”
“用得上我的地方,金老闆也不要客氣。”
金爺有些忘形,“那一定有的,我一直想到滬西辦煙館,仙樂斯的買賣實際上就夠開銷,想發財……”
氣氛一時有些冷滯,影佐斂了笑,慢慢說:“金老闆太心急了吧?”
金爺愣住了,打了個哈哈,“……急了急了,影佐先生不要生氣,我這個人直來直去,腦子就是不會拐彎。”
田丹回到同福裡,情緒依舊不高,她的心被兩塊石頭壓著,一塊是徐天,一塊是料嘯林。推開房門,田丹已經做好了冷鍋冷灶的準備,卻意外地發現桌上已經不少菜了,徐媽媽正從廚房往外端湯,田丹有點無措地站在那兒。
“又不曉得哪根筋搭對還是搭錯了,買一堆菜,說要做給我和你吃。”
田丹有些無措,弱弱地說:“我一個月伙食費都不夠這餐。”
“回頭算……”
徐媽媽又趕緊改口,“不跟你算,是我兒子,他這樣一定是有啥事,同你沒關係咯。”
正說著話,徐家房門被陸寶榮敲開,急匆匆地把徐媽媽叫走。田丹上了樓,徐天正端最後一個菜出來,一邊解圍裙,一邊看樓上。
他轉到自己臥室拿出圍巾,去二樓敲門,田丹開門,徐天有點緊張,舔了舔乾燥的下嘴唇,“圍巾試過了,好看得很。”
田丹不說話,一雙眼睛黑白分明地瞅著徐天,徐天挪開眼神,“……我看也快要織好了,我想早點戴。”
“多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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