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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春天,克里斯病了。他嘴的周圍發青,每隔幾分鐘就吐一次,從洗手間吐完又踉蹌著無力地倒在床上。他想學《格雷氏解剖學》,但最終還是隻能放在一邊,自責不已。“肯定是吃錯什麼東西了。”他抱怨道。

“克里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我走到門口對他說,手上拿著木頭鑰匙正要開門。

“卡西,你看著我!”他嚷道,“你是時候學著獨立了!我不可能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只有媽媽才會那麼想,她總覺得自己一定要找個男人依靠。但你應該靠自己,卡西,始終都要靠自己。”

我心中一陣恐懼,這種恐懼從心裡蔓延到眼睛變成淚水。他見了,趕緊又放柔語氣:“我沒事,真的。我可以照顧好自己。我們需要錢,卡西,所以你必須一個人去。說不定以後就沒機會了。”

我跑回到他床邊,蹲下身子,臉貼在他穿著睡衣的胸上。他溫柔地愛撫我的頭髮。“真的,卡西,我會沒事的。還沒到你哭的時候,但你得明白,無論我們當中誰出了事,剩下的一個也一定要把雙胞胎帶出去。”

“別說這種話!”我大喊。一想到他可能會死,我就覺得心裡難受。我跪在床邊,注視著他,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想法,怎麼我們四個時不時地就有人生病呢?

“卡西,你現在快走。起來,逼著自己也得去。你到那兒之後,記得只拿一元和五元的。不要拿更大面額的紙幣。另外可以從繼父口袋裡拿一些硬幣。他在衣櫥後面放了一個錫盒,裡面放的都是零錢。可以抓一把二十五美分的。”

克里斯臉色蒼白,看著十分虛弱,人也瘦了許多。他情況這麼不好,我實在不願離開。我又看了一眼睡著的雙胞胎,這才退回到門口,緊握手中的木頭鑰匙。“我愛你,克里斯托弗·多洛。”開門之前,我用玩笑口吻對他說。

“我也愛你,凱瑟琳·多洛。”他說,“希望你滿載而歸。”

我給他一個飛吻,隨即出門並重新上鎖。悄悄潛入媽媽的房間應該沒什麼風險。下午的時候她還跟我們說,她要和丈夫去參加另一個派對,要住在這同一條路上的一個朋友家。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悄悄地摸著牆壁穿過走廊。我始終選有陰影的地方走,在心裡盤算至少要拿一張二十美元和一張十美元的。說不定沒人注意呢,說不定還可以順走媽媽的幾件珠寶。珠寶可以當掉,也跟紙幣一樣值錢,說不定還更好呢。

打定主意,我直奔目的地而去,不再浪費時間去看那個放戰利品的房間。我徑直去到媽媽的臥室,想著不可能碰到外祖母,因為她一向九點鐘就早早地休息了,而當時已經十點。

我鼓起勇氣,帶著堅定的信心穿過通往媽媽臥室的雙扇門,並悄悄將門帶上。裡面亮著一盞小燈。平時媽媽出門也會不關燈——據媽媽說,有時候靠後面的燈全都沒關。畢竟錢對她來說算什麼呢?

我猶豫著走到門口,環視四周,隨即驚恐地愣在原地。

只見,媽媽的新任丈夫正架著腳坐在椅子上,而我,就直愣愣地站在他前面,身上只穿了一件很短的透明藍色睡衣,儘管裡面還有一條配套的小短褲。我慌得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等他發問我是誰,問我為什麼不請自來到他的臥室?

可他卻沒有說話。

他身上穿一件黑色無尾禮服,裡面的粉色禮服襯衫帶有黑色鑲邊。他沒有怒吼,也沒有發問,因為他在打盹兒。我幾乎是拔腿就走,打算離開,真的好害怕他睜開眼看到我。

然而,這一刻好奇心卻戰勝了心中的恐懼。我踮起腳尖湊近去看他。我走得很近,幾乎走到了他的椅子前面,伸手就能碰到他。我近到可以直接伸手從他口袋裡掏錢出來,儘管我沒這麼做。

看到他那張沉睡的英俊臉龐,真的不會有從他口袋掏錢的想法。我離媽媽深愛的巴特如此之近,眼前的這一切讓我驚訝不已。我曾隔著很遠的距離見過他幾次:第一次是聖誕節派對那天晚上,還有一次是他站在樓梯處,正給媽媽披上大衣。他還吻了媽媽的後脖頸和耳朵後面,並跟她耳語了什麼,惹得媽媽頻頻大笑,接著他溫柔地將媽媽摟到胸前,最後才雙雙走出門口。

是的,是的,我見過他,也多次聽說過他的事情,知道他妹妹住在哪裡,知道他在哪兒出生,他在哪兒上的學,但我從未想過他會這樣子出現在我面前。

媽媽——你怎麼可以?你真該為自己感到羞恥!這個男人比你還年輕——年輕得多!這一點她從未告訴過我。

秘密。這麼重要的事她怎麼可以讓其成為秘密!怪不得她那麼喜歡他,崇拜他——因為他就是任何女人都想要的那種男人。他哪怕是這麼隨意地半躺在那兒,都是那般優雅迷人,我想他跟她做愛的時候肯定也是既溫柔又充滿激情的吧。

巴特·溫斯洛,睡夢中的他臉上掛著笑容,是那樣天真。律師,就是那種無所不知的男人——跟克里斯想要成為的醫生一樣。我想他肯定正在經歷什麼特別令人愉快的事情。真想知道睡夢中的他此時看到了什麼呢?我還不禁猜想,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藍色還是棕色的。他的腦袋長長瘦瘦的,身材偏瘦,可同時又有結實的肌肉。他的嘴唇附近有一道深紋,隨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看著像是一個直線型酒窩在玩躲貓貓的遊戲。

他手上戴著一個寬大的刻紋裝飾黃金婚戒,我一眼就認出那戒指跟媽媽手上戴的戒指是一樣的。他右手的食指上還戴了一個較大的方形切割鑽戒,儘管周圍沒什麼光亮,可在黑暗中仍是熠熠發光。他頎長手指上的指甲全都經過拋光打磨,所以跟我的指甲一般閃亮。我記得媽媽以前就經常幫爸爸打磨指甲,在他們互相用眼神調情的時候。

如果我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搖醒,然後坐著跟他平靜地訴說我的故事,告訴他我們四個孩子年復一年被關在那與世隔絕的角落房間,無奈地等著外祖父死去,他是否會理解我們,同情我們的處境,然後讓媽媽放我們自由,同時放棄繼承鉅額財產的希望?

我的手緊張地摸向喉嚨,就跟媽媽緊張猶豫時一模一樣的反應。我聽到心裡有一個聲音在本能地呼喚:把他叫醒!但心中的疑慮又在小聲說:“別出聲,別讓他知道。他不會想要你的,不會想要四個非他親生的孩子。你們會害得他妻子無法繼承那鉅額的財富,他會因此而討厭你們。”看看他,這麼年輕,這麼英俊。儘管我們媽媽也是大美人,而且即將成為全世界最富有的女人之一,但他原本可以選擇更年輕的女人的。

旋即我拿定了主意。答案很簡單。四個沒人要的孩子和無法估量的財富,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孩子,根本不值一提。媽媽已經教會我這一點。而處女對他而言肯定也沒有多少樂趣可言吧。

哦,太不公平了!簡直邪惡!我們的媽媽擁有一切:可以來去自由,可以隨心所欲買下全世界最好的東西;她甚至可以買到更年輕男人的愛和身體——而克里斯和我有的只是破碎的夢、破裂的承諾和沒有盡頭的挫敗。

雙胞胎又有什麼呢?一個玩具屋、一隻老鼠和日漸衰弱的身體。

再回到那個被人遺忘的上了鎖的房間,我雙眼含淚,絕望在我心中蔓延,感覺胸前壓了一塊千斤重的巨石。回到房間,我看到《格雷氏解剖學》那本書正攤開放在克里斯胸上。我小心替他做了標記,然後合上書,將其放到一邊。

我在克里斯身旁躺下,抱緊他,無聲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打溼了他的睡衣外套。

“卡西,”他醒了,睡意矇矓地想要集中精神,“怎麼了?你為什麼哭呀?有人看見你了嗎?”

我無法直視克里斯關切的雙眼,出於某些不可言說的緣由,我也不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我不能說我看到媽媽的新任老公在她的房間裡打盹兒。

“你一分錢都沒找到?”克里斯不敢相信地問。

“一分錢都沒有。”我小聲回道,試圖躲避他的目光。但他用手捧住我的下巴,逼得我轉過頭來好直視我的眼睛。為什麼我們倆要這麼瞭解彼此?他盯著我,我則是一直儘量保持眼神空白,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我只好閉上眼睛,擠進他的懷裡。他把臉埋進我的頭髮,手溫柔地撫摸我的背,“沒事,不要哭,你畢竟沒我那麼輕車熟路,知道去哪兒找。”

我得離開,得趕緊逃離。當我離開,我也會帶上這一切,無論我去哪兒,或者最終跟誰在一起。

“現在去你自己床上吧。”克里斯粗著嗓子說,“外祖母隨時都可能開啟門抓我們一個現行,你知道的。”

“克里斯,我離開之後,你還有沒有吐過?”

“沒有,我好多了。你走吧,卡西。走吧。”

“你真的好一點了嗎?不是說說而已?”

“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那晚安,克里斯托弗·多洛。”我說,最後在他臉上印下一個吻,才從他的床爬上我與凱莉一塊兒擠著睡的床。

“晚安,凱瑟琳。你真的是個好妹妹,也是雙胞胎的好媽媽……但你不會撒謊,也不是個好小偷!”

克里斯每次潛入媽媽房間,都讓我們的小金庫更加充實。然而要實現五百美元的目標真的需要很長時間。眼看又要到夏天了,如今的我已經十五歲,雙胞胎也剛滿八歲。等到今年秋天,我們就整整在這裡關了三個年頭。我們一定得在冬天到來之前逃出去。我看著科裡,他正在那兒不知疲倦地挑選黑眼豌豆,因為那代表著好運。那是第一次過新年的時候他沒有吃掉那些豌豆:因為不想任何棕色的眼睛看穿他的心。之所以現在吃是因為每一顆豌豆都被賦予了完整的快樂——這些都是我們跟他說的。克里斯和我每天都不得不編一些這樣的話,不然他整天除了甜甜圈就什麼都不吃了。吃過這一頓之後,他蹲在地上,拿起他的班卓琴,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傻兮兮的卡通畫。凱莉黏在他身旁,依偎得緊緊的,眼睛盯著科裡的臉而不是電視機。“卡西,”她用那小鳥一般的聲音對我說,“科裡,他感覺不太好。”

“你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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