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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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後。

原賽爾瓦城生物科研院內，童戰穿著戰甲，表情略顯焦急地坐在一條走廊的長椅上，內心不停地祈禱著。

三個小時之前，妹妹童依依被推進了醫療室，由罪血軍團中最頂尖的生物學專家，來為她做治療檢查。

童戰也不清楚，這些所謂的AI專家是否有那麼靠譜，不過從暗黑之鎧的誕生來看，這個團體還是有很多人才的。畢竟AI族群吸收知識的方式，還是蠻變汰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童戰內心非常煎熬，他幾次起身，想衝進去看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吱嘎！”

終於，悅耳的開門聲響起，罪血者與三名AI人走了出來，其中一位就是製作黑暗之鎧的蒙德。這人很博學，在罪血軍團中也很有威望。

“怎麼樣，蒙德先生？”童戰語氣急迫地問了一句。

“……恕我直言，情況不太妙。”蒙德是個直來直去的性格，說話不繞彎子：“康平南爺爺的記憶，已經透過電極晶片，入侵了你妹妹的大腦。簡單來講，現在就是一個腦子中，存在兩個人的記憶，你很難界定，這具身體的主人到底是誰。”

童戰怔住。

罪血者擺了擺手，示意另外兩人離開。

“不能透過更換電機晶片的方式，來清除入侵記憶嗎？”童戰雙拳緊握，聲音顫抖地問道。

“不，電極晶片只是一個嫁接記憶的橋樑，它在科技領域上是複雜的，是很先進的，但與人腦相比，它簡單得就像是一張白紙。”蒙德擺手：“清除記憶……這很難。就像是一個盛滿半杯水的杯子，它擺在你面前，你有權決定給它加水，也可以選擇把水全部倒掉，這就是你們常說的，記憶上傳與下載。但你卻無法甄別，兩種被倒進杯子裡的水，哪一個是原本存在的，哪一個是後來的。兩種記憶也一樣，它混雜在一個大腦裡，共生共存，外力沒辦法辨認，更做不到剝離。”

童戰聽到這話，大腦嗡的一聲。

千辛萬苦，一路坎坷，終於救回了妹妹，卻無法喚醒她！這種感覺無法用言語表達。

童戰慢慢後退，背部咣噹一聲撞在了牆上，整個人目光空洞，大腦一片混亂。

“嘿，打起精神小夥子。”蒙德很善意地拍了拍童戰的肩膀：“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童戰聽到這話抬起了頭：“您，您什麼意思？”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蒙德背手說道：“只要入侵者的記憶，一天沒有在你妹妹身體裡覺醒，並操控這具軀體，那就意味著，他的搶佔還沒有結束，也就無法甦醒。”

童戰呆愣愣地聽著。

“限制他的甦醒，這對你妹妹來說非常關鍵。”蒙德繼續補充道：“因為這意味著，兩種在大腦中的記憶，沒有共生記憶，那它們就會產生自我對抗。”

“可我妹妹只是個孩子。”童戰立即回應道：“她的記憶很淺薄，而那個老頭子活到了八十多歲。”

“是的，她的意識很弱小，但她是這具身體的真實主人，我們需要幫助她。”蒙德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這是一項具有挑戰的工作，而我喜歡挑戰和征服。給我點時間，讓我幫你想想辦法。”

童戰聽到還有一絲絲機會，心裡也燃起了希望，立馬單膝跪地地回應道：“蒙德先生，如果您能救我妹妹，我發誓，自我生命終結之前，我將永遠屬於罪血軍團！！”

“呵呵！”唐德聽到這話，莞爾一笑。

“嘿，孩子，這裡沒人喜歡你的生命。”蒙德伸手攙扶起他：“我們是夥伴，當你加入罪血軍團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有了它的印記，離開或者死亡，都改變不了什麼。畢竟在很多人眼中，我們都是異類。”

“麻煩了。”童戰站起來，深深鞠了一躬。

“她的身體很健康。”蒙德聳了聳肩膀：“耶拿王室的珍貴藥劑，還是很有效的。”

“那就好！”

這是為數不多的好訊息了，童戰長長鬆了口氣。

三人正在聊天時，一名騎士長走了過來，彎腰衝著唐德說道：“先驅大人！在爵士院巡邏區內，我們接到了二十多宗匿名投訴。”

罪血者唐德皺了皺眉：“什麼原因呢？”

“東尼在執行任務過程中，多次與人類發生口角，他的態度強硬，蠻橫。”騎士長停頓一下說道：“但目前還沒有暴力事件發生，我能感覺到，東尼也在剋制。”

唐德短暫思考一下，扭頭看著童戰說道：“你去頂替東尼，暫時管理爵士院的巡邏區。”

“是！”童戰立即回應。

唐德伸手撫摸著童戰的後背，示意他向前行走。

蒙德和另外一位騎士長都是懂事的人，他們見唐德有話跟童戰說，就立馬轉身離開了。

明亮的走廊內，唐德背手與童戰前行：“東尼是個不錯的傢伙，他粗狂的外表之下，隱藏著一顆善良的心，只不過會很敏感……”

童戰皺起了眉頭：“他……他確實對我有一些敵意。”

“他不是針對你，而是對人類有敵意。”唐德輕聲解釋道：“他在沒有覺醒之前，是一位AI伴生人。一對喪失了生育能力的夫婦，為了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成功的人生，就在一家很昂貴的商店裡定製並收養了他。但很遺憾……那個男人外表斯文，卻是個酒鬼變汰，他有很嚴重的戀童癖，那種虐待是壓迫靈魂的。東尼在沒有覺醒之前，記憶是非常單一且痛苦的……”

童戰無言。

“有空和他聊聊，打破他對人類族群的單一印象。”唐德輕聲說道：“你是個細心的人，我相信你能做到。”

“我試試。”童戰輕聲回應：“他……他是我們的夥伴。”

“對，孤獨的人生，有夥伴是幸運的。”唐德笑著拍了拍童戰的肩膀。

……

一個小時後。

爵士院巡邏區內，東尼穿著鎧甲，站在懸浮車旁邊，正在檢查著企圖離開賽爾瓦城的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