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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烈不比蕭煦, 自小便被當作繼承人,嚴格教養;也不像蕭傑,有個母妃時時耳提面命。穆皇后溫和穩重, 沒有苛待過蕭烈,也沒太拘過他的性子, 再加上得榮景帝喜愛,他這一路長大很有些隨心所欲的意思, 沒長歪,實在是因為前面長兄榜樣立得好。
看著兒子這沒心沒肺的撒嬌姿態, 榮景帝深感到心塞頭痛, 他揉揉眉心, 語重心長地說:“阿烈,父皇這是為你好。”
“兒臣知道父皇是為了我好。”蕭烈說:“但是父皇, 讓我娶了不喜歡的姑娘我肯定好不了啊。”
“朕也不是不讓你娶!”榮景帝說:“皇子側妃難道還辱沒她了不成?”
見此路說不通,蕭烈又換了個說法, “兒臣聽說那兵部尚書的嫡女囂張潑辣, 與蕭璃有得一拼。”蕭烈舔舔嘴唇,說:“父皇你想象一下,假設阿璃嫁了人, 發現夫君所愛另有其人,還要娶為貴妾,您說她會怎麼樣?”
榮景帝……榮景帝不想去想象,他一想就腦仁疼。按蕭璃那個性子, 怕不是要把夫家給拆得稀碎。
“那就給你換個溫婉和順的正妃!”榮景帝沒好氣道, 睜開眼睛, 見到蕭烈那一臉為難表情, 當下就明白了, “朕知道了,你就是想娶那個醫女為正妻,是嗎?”
蕭烈直覺此刻不應該頂撞父皇,但這事兒也沒有別的說法,於是只好硬著頭皮說:“是。”
“蕭烈!”榮景帝大怒。
“父皇!”蕭烈立刻跪下,仰著頭對榮景帝說道:“您就答應兒臣吧,之後兒臣肯定好好給父皇辦差,絕對不偷懶!”
“不行!”榮景帝仍是拒絕。
“父皇,我不明白。”蕭烈也不高興,不高興中還帶著委屈,他說:“兒臣原本以為想娶的人沒有顯赫家世,您不會阻撓的。怎麼到了兒臣這裡,您就要我娶高官之女了?”
榮景帝本在生氣,聽了這話,他一愣,然後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兄長當年想娶楊家姑娘,您不樂意,不就是因為覺得楊家勢大嗎?”蕭烈頭腦一熱,話脫口而出:“如今我選的人無權無勢,礙不到任何人,您為何還不願意?”
“蕭!烈!”若說剛才榮景帝有三分氣,那現在就是十成十的火,他抄起手邊的筆架子,狠狠地砸了下去,“這話是誰跟你說的?誰?!”
筆架砸到了蕭烈的胸膛,對素來強壯的他來說不痛不癢,他也自知失言,於是放弱了語氣,說:“我自己猜的。”
未等榮景帝說話,就聽蕭烈又說:“可我又沒猜錯。”
“滾!你給朕滾!”榮景帝被氣得眼冒金星,大吼著將人趕了出去。
……
“二皇子殿下真的如此說?”霍畢張大了嘴,好半天沒回過神,“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陛下與二皇子殿下爭吵時並未壓低聲音,那時又有中書省和六部官員等著覲見,訊息自然瞞不住。”裴晏聲音平淡道。
“他也是真敢說啊,這跟當面戳陛下肺管子有什麼區別?”霍畢感嘆,“而且陛下竟然沒有懲處他?”這要是換了蕭璃,估計已經請金鐧了吧?
“若現在懲處二皇子殿下,貶謫他,那還有誰能與三皇子殿下打擂臺?”裴晏清冷的語調中帶著隱隱的嘲意。
“你的意思是……”
“陛下一定要二皇子殿下迎娶貴女的原因,也在於此。”裴晏說完,抬眼看了看沉思著的霍畢,試探問道:“怎麼,殿下沒有與你分析如今的形勢嗎?”
霍畢搖了搖頭。
“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對二皇子殿下委以重任,是為了限制三皇子?”
裴晏一滯,然後點頭。
“那這樣說來,陛下怕是不能如二皇子所願了。”霍畢嘆道:“只希望二皇子殿下不要如太子殿下那樣情深偏執,不然也只會下場慘烈。”
裴晏卻輕笑了一聲,說:“蕭氏若無這份偏執,當年也打不得這天下。”
“這又是什麼說法?”霍畢不解。
“沒什麼,不過祖上流傳下的一些野史故事罷了。”裴晏不欲多說。
*
“阿爹!阿爹回來了!”蕭效回了城便直奔忠親王府,連鎧甲都未來得及換,才進府,就被個小豆丁抱住了腿。
蕭效彎腰,一把撈起小豆丁抱在懷裡,拿臉上鬍子去蹭小豆丁的臉。
“癢,哈哈,阿爹,癢。”才四歲的蕭煦哈哈大笑,癢得縮成了一團。
“可有好好讀書習武?”蕭效問。蕭煦剛剛開蒙,不論文還是武,都應當好好打下基礎。
“當然!”蕭煦挺著胸脯驕傲回答,然後又問:“阿爹是不是又打了勝仗?”
“當然!”蕭效回答得毫不猶豫。
“阿爹好厲害!”蕭煦滿眼的崇拜,“我也要好好習武,以後跟阿爹一起上戰場!”
“行。”蕭效拉長了聲音回答:“到時我們上陣父子兵,把南詔打得屁滾尿流。”
“好!”
蕭煦十歲那年,永淳帝忽然來了旨意,召世子蕭煦去長安進學,由名師教導。王府中有幕僚猜測是永淳帝忌憚蕭效在南境勢大,這才將世子召去京中做人質。說什麼名師教導,不過藉口罷了。
蕭效心中憤懣難當,卻又無可奈何。這是他的嫡長子,不日就要被送去千里之外的長安,自此是福是禍,便要看他人臉色,他這個做父親的怎能不擔心,不怨憤。
倒是當時還是王妃的穆皇后先安慰了他,“陛下待下素來寬仁,王爺還是陛下的兄長,或許是府上的先生們多慮了。”
“但人是會變的。”蕭效說:“我會變,他也會變。若他信我,又何必召我的嫡長子去長安?不是做人質,又是為何?”
“那阿昭呢?”穆王妃繼續道。
蕭效一愣。
“阿昭自己也是武將出身,自然知道武將艱難。”穆皇后說:“陛下我不瞭解,但阿昭就是阿昭,有她在,我不信她會將你我唯一的孩子召入長安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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