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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之後的死寂,有一種難言的哀傷,清醒過來的同時,火辣辣的臉頰僵硬如死,心底卻有莫名的惶恐油然而起。

他在幹什麼……他才是那個瘋子吧,不然怎麼會情緒失控到對雲瀟做出如此畜生不如的事情?!

她從床上倉皇而逃,然後無力的摔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捂著血淋淋的胸膛劇烈的咳嗽起來,明明半身都是鮮紅一片,她的臉色卻彷彿在瞬間被抽去了血色,只是呆呆坐在地上,彷彿是想起了什麼絕望的過往蒼白如死,顫巍巍的拉緊衣服包住身體。

“阿瀟……”他慌了神,趕緊跑過去想扶起她,雲瀟驚恐的往後縮,緊緊咬著下唇一言不發,感覺全身無力眼前漸漸模糊,彷彿天地都在旋轉。

蕭千夜慢慢彎腰小心翼翼的靠近,看見那樣傷心絕望的眼神,只覺得天轟的一聲塌了下來,雲瀟像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眼裡全是警惕,好一會才鎮定下來,冷漠的開口:“別碰我。”

四下一片寧靜,只有院子裡的雨落在磚石上的滴答聲正在有節奏的響著,一聲又一聲,刺激著沉默對視的兩人,心如刀絞。

這個從小就喜歡纏著他、黏著他的姑娘,第一次用看敵人一般戒備的眼神看著他,緊緊的抱住自己的肩膀,任憑傷口的血流如注,沒有絲毫的妥協。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鼓起勇氣再一次伸出手,用最輕最緩的速度慢慢的搭在她一直劇烈顫抖的肩膀上,她本能的後退,身體的刺痛像是毒瘤一樣蔓延到全身,瞬間所有的委屈化作止不住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下來,蕭千夜靜靜看著她,她的哭泣是無聲的,像雪花落入湖水,卻讓他的心底有如驚雷炸響,想把她擁入懷裡,又怕稍稍用力就會再次傷害到她。

他一點點抬手輕輕碰了碰雲瀟的臉頰,懊悔的呢喃:“對不起……”

雨越下越大,不知從哪裡刮來一陣烈風,將緊閉的窗子吹的嘩啦啦作響,桌上的燭火在風中明滅了一剎後熄滅,頓時整個房間重新陷入昏暗,只有院子裡斑駁的燈籠搖搖晃晃,她已經快要縮到牆邊,風雨肆無忌憚的吹打進來之後很快就打溼了凌亂的頭髮,蕭千夜慢慢的靠近雲瀟,她就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鹿,抱著肩膀躲在桌邊,讓他心疼,又讓他害怕,卻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口:“阿瀟,你受傷了……先起來換身衣服,好不好?”

窗外婆娑的光影一下一下的隨著風搖曳,模糊的光線照在她的身上,頹靡的火種受到主人情緒的影響,讓胸口的血越來越洶湧。

“阿瀟,你先過來好不好……”他終於抓住了她的肩膀,心裡掠起一絲說不清的感覺,感到她不再像最初那般排斥之後,非常小心的將她抱起來,被褥在剛才的掙扎中被鮮血染紅,他只能一手飛速的捲起來扔到了一邊,然後快速走回衣櫃旁,一拉開櫃門,一件同樣染血的衣服被塞在最下方的角落裡,他按捺住情緒不動聲色的彎腰摸了摸,內心微微一痛,臉上還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神色——衣服上血是溼潤的,應該是她回家之後怕自己擔心刻意換下來的。

蕭千夜重新將衣服放了回去,想起他走入院子看到雲瀟的那一剎那,有一些意外又有一些緊張,還是撲過來對他露出明媚燦爛的笑容,擔心的幫他擦去脖子上的血漬,彷彿自己身上更為嚴重的折骨之痛根本無關緊要。

然後他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一眼縮在床上依然緊緊抱著肩膀的雲瀟,心中更是五味陳雜,如果換成其他人遇險,雲瀟也會毫不猶豫的折骨相救嗎?這份不顧一切,到底是會對任何人如此,還是隻對帝仲?

忽然覺得精神有些模糊,蕭千夜無意識的抬手輕輕按住額頭,熟悉的眩暈感讓他站在原地好一會一動不動,和辛摩一天一夜的苦戰消耗了巨大的體力,原本他還能堅持著不表露分毫,但是回家之後突如其來的情緒失控讓身心俱疲,許久,他輕輕搖了搖頭,隨便拿了一件乾淨的衣服走回床邊遞過去,雲瀟這才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瞬,她沒有去接那件衣服,而是冷漠的低下頭:“放著吧。”

氣氛凝滯的讓他呼吸困難,他失魂落魄的聽著,點頭:“好,你先休息。”

他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間,看著後院裡被風雨吹落一地的紫藤花,心裡更是泛起了一絲惆悵,心情也像殘花敗柳一般頹廢枯萎。

如果他沒有因突如其來的心悸而昏厥,帝仲遇險他一定也會奮不顧身的相救,不要說折斷一根骨頭,哪怕要他的命,他也不會有一秒的猶豫。

可是這種事情他可以去做,他喜歡的女人……不可以。

帝仲沒有和她一起回來,之前問她厭泊島也是支支吾吾的,他該不會也是因為這件事對她發脾氣了吧?

這個念頭一竄入腦中,蕭千夜咬緊牙關用力握緊了拳頭,一種苦澀感在他的胸腔蔓延開來,雖然折骨自殘的行為有些衝動,但她畢竟是為了救人而傷害了自己,非但沒有得到任何的感謝,還要被帝仲責備,又被他莫名其妙的吃醋發了一頓脾氣,若是換個角度設身處地的想一想,他竟然感到有莫大的委屈難以排洩,憋著胸膛一陣陣堵得慌。

第一次覺得留在家裡有一種難堪到頭皮發麻的感覺,他走進雨裡想換個地方冷靜一會,就在此時,一聲輕輕的低呼叫住他,這才察覺到連廊盡頭處的燈籠下站著一個模糊的人影,昏暗的火光將影子拉長到他的腳尖,蕭千夜僵硬的望過去,發現是蕭奕白安靜的站在那裡,大哥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還是一身寡淡的白衣,只是臉色有幾分凝重,跟著他一起走入雨中。

“你去哪?”蕭奕白雖然只是淡淡開口,語氣卻比夜雨還要冷漠,蕭千夜先是愣了愣,隨後收起所有的情緒鎮定的回答,“去稟報天守道的情況。”

“我已經稟報過了。”蕭奕白彷彿猜到了他會說的話,一秒也沒停頓接了下去,“我才從墨閣回來,不論是辛摩的事,還是極樂珠的事都已經安排好了,你不必親自過去稟報了。”

“哦……”他木訥的點了一下頭,一時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蕭奕白望了一眼他的房間,他一進院子恰好看到弟弟房間被風吹開的窗子,看到他抱著雲瀟放回到床上,雖然房間裡一片漆黑,他還是藉著走廊上搖曳的燈籠看到了雲瀟滿身的血汙,凌亂的頭髮披在肩上,不知遭遇了什麼事情露出極其恐慌的神色,臉色更是蒼白如死。

這種事情他作為兄長本不好多問,但很快他就看到弟弟揉著眉頭神情疲憊又煩躁的走出來,這麼多年對弟弟的瞭解讓他感到了一絲違和,這才喊住了他。

蕭千夜在雨中沉默著,只希望這場雨能大一點再大一點,能澆滅他心底那團燃燒著妒意的烈火,蕭奕白的聲音還是一樣的冷漠,提醒:“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在飛垣無親無故只有你一個,任何人都可以說她不好,任何人都能欺負她,只有你,只有你不行,今天晚上你不許出門,回去陪她。”

他的瞳孔微微一縮,這是大哥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真的有了幾分長兄如父的錯覺。

再次走回房間的時候,雲瀟還是抱膝縮在床角無聲的哭泣著,一直到他坐到床邊摸了摸她的腦袋,她都沒有抬頭再看他一眼,蕭千夜苦笑了一下,輕輕把她抱入懷中,聽見微顫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心跳,低道:“阿瀟,不哭了好不好?是我不對,我不該莫名其妙對你發脾氣的,你身上全溼了,先把衣服換了好不好?”

雲瀟沒搭理他,但也沒有再掙扎,蕭千夜稍稍鬆了口氣,輕拍著她的後背哄了哄,他屏著呼吸把動作放到最輕,一點點將她身上沾滿血汙的衣服脫下來扔開,手指一勾將之前那盆清水直接挪到了面前,又用神力晃動著讓早就冰涼的水溫熱起來,他耐心的幫她擦拭著傷口的血,自言自語的呢喃:“阿瀟,你掉根頭髮我都會心疼,更何況是折斷自己的骨頭,我真的很想痛罵你一頓,可是你一哭,我又捨不得罵你了。”

雲瀟的眼角還掛著眼淚,他苦澀的笑了一笑,伸手想拂去淚水,未等他完全拂乾淨,她的眼睛突然間更加溼潤了起來,雲瀟哽咽著,全身有一剎那的痙攣,隨即整個臉色泛起死灰般的蒼白,感覺到她情緒和身體上的雙重變化,蕭千夜呆呆望著她,想起血契限制,再想起片刻前自己不顧反對一直死死按住她,手足無措的問道:“我弄疼你了嗎?我、我剛才真的是腦子燒了才會對你那麼粗魯,對不起,對不起……”

雲瀟再次垂下了眼眸,心裡竟然有一種無端的害怕,那樣狂亂而暴怒,毫無溫柔、毫無憐惜的蕭千夜她也是第一次見到,就像一隻緊盯著獵物的猛獸,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到現在都提不上力,每一寸骨頭都痛不欲生,這也是她第一次在蕭千夜身上感受到恐懼,彷彿這個人變得陌生無比。

“阿瀟……”彷彿看出了她的心思,蕭千夜心底隱隱疼痛,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硬生生的撕碎,但他沒有再退縮,而是一點點撫摸著她的臉頰,輕聲地、反覆地叫著她的名字,“阿瀟,阿瀟……”

他低沉的聲音是溫和的,他的語氣是溫柔的,彷彿融化寒冰的溫泉,終於讓她停止了顫抖,重新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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