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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宴抖動著銀絲,似乎是故意想讓他看的更清楚一些,集市的街道忽然間點燃起昏暗的燈光,一盞一盞明滅不定的連線到蜃樓的最高處,而在這種蕭條的光線照耀下,他手下的銀絲竟然隱約呈現出一種淡淡的血紅色,那是流動態的血液,被水下的寒氣影響微微擴散著血霧。

蕭千夜不由回憶起剛才骨劍割斷銀絲瞬間手心傳來的感覺,那確實很像砍進了什麼有血有肉的軀體裡,但那種銀絲的韌度極強,如果不將自身神力覆蓋在劍身上,即使是看起來比蛛絲還細,他也無法單靠力量直接切斷。

“蕭閣主不是一個人來的吧?”長宴一邊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變化,一邊半提醒半威脅的說道,“外面來的是哪位大人?他可比三百年前血洗六慾頂的冥王仁慈多了,當他察覺到我利用巨鰲上的人擋刀之時,就立刻將那些蘊含著強大神力雨滴和竹葉全部收了回去,若非如此,單是想要遮住那場來勢洶洶的暴雨,我可能就得再拿幾座城池擋刀吧?”

他說話的語氣輕飄飄的,甚至嘴角還掛著不明意義的微笑,目光柔和宛如春日的暖陽,但每個字都像嚴冬裡的驚雷落在蕭千夜的心頭,這種笑面狐狸一樣的人最讓他厭煩,讓他緊握骨劍的手情不自禁的劇烈一場,咬牙:“這些銀絲到底是什麼東西?”

長宴用兩根指頭捏著銀絲,細看之下,蕭千夜這才察覺到那些細細的細線竟然還是中空的,真的有血液流淌其中,長宴笑著回答:“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奇妙、最矛盾的存在,他們非常的脆弱,一次天災,一場人禍,哪怕只是生個病摔個跤都能要了命,但人又是非常堅忍的存在,他們有著獨樹一幟的精神和理想,有著令天地動容的魄力,你看,就如我手中這些銀絲,看著用指甲就能掐斷,實則你的劍也無法將其砍斷。”

說話間,銀絲慢慢覆紅,血霧開始擴散,長宴的笑臉在這種迷離的光暈下更顯詭異:“不同的流島孕育著不同的靈力,從而誕生出各種各樣的種族,人類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們能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出無數奇蹟,但偉人終究只是少數,大多數的普通人終其一生碌碌無為,和只會吃喝拉撒虛度光陰的畜生又有何區別?”

“所以?”蕭千夜鎮定接話,目光也從血絲上抬和長宴針鋒相對的互望著,長宴的眼眸頓沉,接話,“所以,魔首尊要救贖這些形似畜生的賤民。”

“救贖?”聽到這兩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字,蕭千夜百思不得其解,又見長宴揚眉笑起,臉上竟是難以言表的自豪和驕傲,“首尊讓他們變成佛魔的信徒,成為我等手中讓人聞風喪膽的武器,他們將為魔佛獻出生命和靈魂,待有朝一日魔佛一統天下之時,就是他們榮登極樂淨土之日!”

“一派胡言!”蕭千夜凜然神色,終於明白這種比蛛絲還要纖細的線之所以如此堅韌,就是因為其是以人的生命和靈魂,融合禁術而製成!這番狂妄自大的話讓他憤怒的挑劍指向對方,“搞了半天你也是魔教的人,難怪沈眠歲放著好好的國舅爺不享福,還每天費盡心思的從黑市撈錢用來修建寺廟,也是受到你的蠱惑吧?”

“沈眠歲自幼信奉我佛,而我佛也給了他如今的身份地位,呵呵,其實現在應該改口喊他國丈爺了,他的妹妹靜慧皇后病死後,他的女兒剛入宮又被冊封為繼皇后,天下的皇權那麼多,有幾個家族能享受沈家這樣的待遇?”長宴並不認同,輕蔑的搖頭咧嘴笑起,“這個國家最頂層的掌權者都是心甘情願虔誠信佛的,上天界的傳說虛無縹緲,世界之大有幾人受到過他們的庇佑?又有幾人真的見到過本尊露面?但魔佛不同,只要信我佛,便能長壽健康頤養天年,有數不盡的財富榮耀,還有至高無上的權力。”

話音剛落,蕭千夜手裡的骨劍已經憤怒的割斷長宴一直捏著的那根銀絲,血霧迸射而出,真的有魂魄的哀嚎在耳畔一晃而逝,讓他的心也彷彿瞬間沉入冰冷的水底一片淒涼,長宴不為所動的站著,指尖又撤出幾根一模一樣的絲,慢條斯理的提醒:“蕭閣主,你每砍斷一根絲,就會有一個人因此而死,剛才你一劍砍破我的銀絲網,那裡至少有五萬人。”

“你……”蕭千夜的手腕又是一顫,長宴肆無忌憚的大笑,他原本長著一張頗為清秀的書生臉,此刻卻宛如兇狠剽悍的屠夫讓人不寒而慄,“外面那位大人應該是發現了吧,所以他明明可以直接掃清這隻巨鰲,還是心慈手軟的將戰線抬升到高空,這才讓我命令巨鰲潛入大河中得以逃脫,他沒有追上來,因為他知道籠罩在七界山上的大佛之影就是坐在下方的城市上,大佛已經和城裡的所有人一命相承,他若是下手,就是親手血洗無辜。”

蕭千夜不得不控制著情緒極力按住想砍向對方的劍,長宴顯然也發現了這一點,並不想繼續和他糾纏,婆門島的靈力已經汲取的差不多了,他完全可以和蒼禮一樣明哲保身選擇撤離,眼下對手雖然沒有動,卻也完全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他略有所思沉默了一剎,忽然低道:“蕭閣主可知道三百年冥王血洗六慾頂之事?”

“廢話少說。”蕭千夜是一聽到冥王兩個字就無端生起厭煩,下意識的轉動手腕保持著隨時能將對方砍於劍下的姿勢對峙著,長宴彷彿沒有聽見他的話,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三百年前,冥王不知為何忽然親臨六慾頂,那時候神壇正在進行召喚魔佛真身的祭祀大典,他的出現讓一切功虧一簣,當年上至教王、下至信徒被他一己之力屠殺殆盡,在冥王特殊的能力‘死灰復燃’的影響下,六慾頂自此寸草不生,連身處他鄉的傳教士也無法透過教內的法術返回神壇。”

這件事蕭千夜曾聽風冥簡單的提起過,雖然並不清楚前因後果,但那一戰能將點蒼穹之術破壞,不用想他都能感覺到煌焰下手到底有多狠,但此時面對心狠手辣,手段更加陰險的魔教徒,他反倒是難得的冷讚了一聲:“這可能是煌焰做過為數不多的好事了吧?”

“是麼……”長宴並未反駁,只是笑的有幾分哀傷,“我的妻子死在那場屠殺中,她不是什麼波旬的信徒,只是六慾頂一個普通女人罷了,實不相瞞,我自幼喜歡研究一些神奇的法術,很小的時候就能御獸而行,最遠的一次甚至去到了萬里之外的陌生流島,可惜當時我的修為尚淺,不能帶著妻子同行,我答應過她等學術有成就會和她一起周遊列島,看看世界各地不同的風景,可惜、可惜冥王的出現讓一切都毀了。”

蕭千夜的眉峰赫然蹙起,長宴還是淡淡的微笑著,輕揉著手裡的銀絲,語調平緩卻堅定:“所以蕭閣主覺得神魔究竟有何區別呢?上天界被萬千流島捧為神明,但冥王可以為了剿滅魔教而讓整個六慾頂陪葬,你們稱呼波旬為魔,可我的命卻是魔救回來的!”

雖然和煌焰積怨已久,但這件事蕭千夜卻有著奇怪的直覺,正色回答:“魔教已經在六慾頂紮根,就算煌焰不出手,那些心懷不軌的魔教徒勢必也會破壞流島……”

“不,不是!”長宴忽然失態的大喊了一句,滿眼放光興奮不已,“若是能召喚魔佛真身,六慾頂就將成為比肩、甚至是超越上天界的存在!六慾頂的所有人都會成神!冥王正是感覺到了威脅才會先下手為強!”

長宴緊緊捏著銀絲,語調終於出現劇烈的起伏:“我費勁千辛萬苦,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終於回到六慾頂,那時候我已經是個垂暮之年的老人,萬幸遇到現在的教主,是他救了我,還傳授我高深的法術,不僅讓我重回青春,甚至獲得了遠超常人的壽命!上天界給不了的,魔佛都能給我,我憑什麼要信一個虛無縹緲的十二神,又憑什麼不信自己親眼所見的奇蹟?”

蕭千夜一時語塞,半晌沒有回話,上天界的傳說在飛垣也是由來已久,但上天界給飛垣帶來的只有碎裂墜天的慘痛回憶,如果神祇只是幻夢,又有多少人能拒絕魔渡眾生?

但這樣的想法僅僅只是在腦中一閃而逝,蕭千夜就立刻清醒過來,他的一雙金銀異瞳格外深邃的凝視著長宴手裡的銀絲,一字一頓追問:“這種所謂的高深法術,應該就是汲取流島的靈力,以普通人的生命靈魂為引,讓你重返青春、獲得長生吧?”

長宴咧嘴一笑,重複著最初的話:“一開始我就說了,這個世界上偉人終究只是少數,大多數的普通人終其一生碌碌無為,和只會吃喝拉撒的畜生沒有區別,只有成為我佛信徒,才能成為人上人。”

“一派胡言。”蕭千夜也是堅定的重複自己說過的話,手臂的力道再次加重,冷道,“你所吃的糧食也是農民辛苦勞動而得,每個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義,你又何德何能覺得自己是人上人?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狂妄自大,無知無恥。”

“呵呵……”長宴不為所動,譏諷,“蕭閣主是上天界的人,自然是要幫著上天界說話,你我各為其主又何須多言?倘若你能和當初的冥王一樣不顧婆門島普通人的生死,那就儘管放手和我一戰,我雖不是你的對手,但我保證婆門島血流成河,無人倖免!”

蕭千夜咬牙低聲:“你如今所作所為,和當年煌焰何異?”

“當年他是神。”長宴毫無表情地接話,神思卻有些恍惚,“待魔佛顯露真身,上天界也會成為六慾頂的奴役,我……也會成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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