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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溪峽是這一帶山脈的名字,因為有九條川流的溪水蜿蜒而過,所以得名九溪峽。

而現在,就在九溪的源頭處,孤立無援的右祭司雙目充血,手忙腳亂的安撫著眼前一隻暴躁的兇獸饕餮——因為剛才召喚死靈失敗,原本應該在這個時辰飽餐一頓的饕餮餓的不住嘶吼,它抬起前足用盡全力的踩踏著地面,將整個後殿踩得一片狼藉,然而更棘手的事情還在後面,飢餓的饕餮留著哈喇子虎視眈眈的看著餵養自己的主人,長滿倒刺的舌苔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一步一步逼近。

右祭司絕望的看著這隻幾十米高的巨大饕餮,第一次感覺到傳說中兇獸的可怕,只是一頓飯沒有餵飽,這麼多年溫順聽話宛如家犬的饕餮就會瞬間原形畢露!

饕餮紅著眼睛,這種羊身人面,目在腋下的生物在飢餓之時更顯猙獰,好在千鈞一髮之際,教主帶著一個碩大的靈芝及時趕到,右祭司緊張的雙手全是冷汗,趁著饕餮狼吞虎嚥的空隙急忙抽身而退,兩人回到空無一人的大殿,皆是長長舒了口氣,然而短暫的安寧並不能掩飾此刻神壇內死寂的氣氛,右祭司垂頭喪氣的,再也不顧上平日裡的苦心經營的神聖形象一屁股坐在冰涼的地磚上,抱著腦袋歇斯底里的低吼:“上天界……上天界又來了!魔佛真身尚未召喚成功他們就殺回來了!怎麼辦?教主,怎麼辦?”

教主雖然看著比右祭司冷靜一些,但慘白如死的臉色顯然出賣了他的內心,他一言不發的靠著右祭司一起坐在神壇的地面上,一雙眼睛則明滅不定的凝視著中心那塊鏡子的碎片。

他是三百年前六慾頂遭遇冥王血洗之後唯一的倖存者,並不是因為他有多厲害,而是因為當年的他正好奉命準備將碎片擺放到神壇上,就在他雙手恭敬的捧起裝著碎片神龕的那一剎那,赤麟劍的光如一條呼嘯而過的火龍橫掃了整個九溪峽!他被熾熱的烈火燒的一瞬間失去全部意識,全然不知道在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美麗富饒的六慾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變成一片荒蕪的廢墟!

再醒來,他被掩埋在神壇的廢墟下,巨石和磚土重重的壓在他脆弱的身體上,他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胸膛被洞穿出來的可怕窟窿,下意識的伸手之時,又看見了自己只剩白骨的手指。

然而他還活著,不僅活著,甚至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就在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的時候,另一手隱隱傳來了特殊的溫度,動彈不得的他愣愣看著被魔教捧為聖物的碎片慢慢懸浮起來,折射著一種讓人目眩神迷的奇妙光暈,透過那束光,他看見了一個未知的世界,有一尊大佛巍然而立,不知為何,他在這一瞬間忽然想起了寫在教義上、那句簡單而又充滿無限遐想的話——魔佛能賜予你一切,無論是生命還是力量。

從那以後他更加堅定了一個信念——魔佛是真實存在的,只要能召喚出魔佛真身,哪怕是現在被捧為神祇的上天界也要退避三舍!而他的手上正握著召喚真神的信物,一定是蒼天有眼,要讓他活下去,復興魔教!

不知是什麼樣的力量支援著他爬出了廢墟,憑著記憶找到了魔教另一個重要的地方,那裡放著歷代教主、大祭司留下的武學,雖然大多數都被毀的只剩下殘頁,萬幸教內最核心的法術竟然奇蹟般的儲存了下來,他學著書頁裡咒術,將那塊漂浮在半空中的神秘碎片緊緊的握住掌中,無數奇怪的光芒拖著長長的光尾鑽入了這個本該死去的身體,那是被冥王血洗之後,尚未徹底消亡的生命正在苟延殘喘的精氣神之力,他貪婪的給了六慾頂最後的一擊,在他的身體開始有了知覺的同時,這片美麗的土地終於徹底的死去。

他忽然抬頭,已經是清晨時分了,頭頂的陽光遠沒有那些金線耀眼。

就在婆門島的法門被摧毀的同時,身處總部神壇的他看到天空中忽然閃現出一個光華萬丈的光點,然後抽出了無數金色的“線”,來不及做出反應,六慾頂立刻成為籠中困鳥,直接切斷了和外界所有的關聯,他命令尚在總部的七情使分散檢查,絕望的發現這些金線密密麻麻的籠罩整座流島,雖然肉眼看著是有間隙,但連只蟲子也根本飛不出去。

他以為上天界會像三百年前的冥王一樣毫不猶豫的再來一次血洗,然而金線只是將他們圍困,並未直接痛下殺手。

教主冷笑一聲,他並不知曉點蒼穹之術已經被破壞,自然也不知道對方是要徹底毀掉那塊神秘的碎片,還以為是顧忌這座流島上被他關押作為祭品的兩萬童男童女,真是可笑,當年的冥王一己之力摧毀整個六慾頂,根本一秒也沒猶豫這裡還世世代代生活著很多無辜的人,一晃三百年過去,他們竟然會在乎兩萬孩子的生死?

前一百年,他隱姓埋名,一邊留心著可以利用的人,一邊也在打聽關於上天界的傳聞,很快,一個叫“山海集”的地方吸引了他的注意,山海集是行走在萬千流島做生意的特殊黑市,因為巨鰲的特性導致流島的政權對其只能睜隻眼閉隻眼,這給他發跡的資本,也讓他更多的接觸到很多位高權重的大人物,越是有權有勢的人,越是野心勃勃的想獲得教義裡提到的生命和力量,而他,都能滿足。

時間一晃就是三百年,被冥王破壞的六慾頂雖然還是一片狼藉,但不知為何再也沒有引起過上天界的注意,而他也藉著碎片的力量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教徒搖身一變自立為教主,他帶著自己的信徒重返六慾頂,在神壇的遺址上重建了更為輝煌的聖殿,同時設立掌教者、大祭司和七情六慾使,這些狂熱的信徒在接受洗禮之後帶著他灌輸的信念去往四海八方,拉攏流島最高層的核心人物,將禁術教給他們以獲得長久的生命,這些高官、政客、商賈很快便心甘情願的將魔教捧為國教,新建寺廟供奉魔佛,他再暗中派人鋪設法門之術,不動聲色的汲取著來自流島深處最為純淨澄澈的靈力。

這三百年,關於上天界的傳聞可謂少之又少,少到讓他偶爾會產生錯覺,覺得上天界根本不存在,當年那場血洗只是一場幻夢。

他忽然低下頭算起了時間,流島的改變是從哪一年開始的?

最開始,從黃昏之海逃離的神獸們帶出了震驚天下的傳聞——上天界混戰,分道揚鑣。

不久之後,一個讓所有人不可置信的結果一夜之間傳遍萬千流島——夜王敗了,敗在了一座墜天落海的孤島上,被渺小的人類永久的踩在了腳底。

緊接著,墟海蛟龍攪得戰火紛飛,一條魔龍為虎作倀,而它背後的主人,正是當年血洗六慾頂的冥王。

災難還遠遠不止於此,破軍橫空出世,修羅骨肆無忌憚的吞噬著流島。

然後的然後,山海集在戰亂中大發橫財,毒品和軍火的交易讓抓住機會的商人賺的盆滿缽滿,黑市在短短几年的時間裡實現了幾百年未曾有過的極限擴張。

還不到十年吧……這近十年的驚變,比之前三百年加起來還要複雜。

而他一直很隱忍,沒有直接參與到那些危險的漩渦中,只在暗中斡旋發展魔教勢力,婆門島是他苦心佈局幾十年的一座流島,因為那不僅是一座面積廣大歷史悠久的流島,還擁有著更為強大的靈力,為此他不僅讓左祭司親自鎮守,甚至還在法門即將大功告成之際另外安排了一位掌教過去,然而雙重的保險竟然還是在最後時刻功虧一簣,誰能想到螺洲灣驚變之後,急於脫身的蒼禮會把唐賢一起送到了婆門島,這才意外讓追著唐賢的幾人同時察覺到了反常!

當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三百年無影無蹤的上天界,不偏不倚的出現在婆門島,不僅直搗核心摧毀法門之術,甚至立刻就將六慾頂層層包圍,現在的他被困在這個金線締造的囚籠裡,進退兩難。

想起蒼禮,教主的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明亮的光,又無限煩躁的灰暗了下去——蒼禮是別雲間蒼天部的統領,他手上那朵金蓮也是透過鏡子的碎片折射幻化形成的,當年為了和蒼天部合作,他主動將金蓮贈送,而蒼天部也幫他獲取了更多流島政權的支援,如今的六慾頂雖然被金線之術包圍,但蒼禮修的是空間通道之術,只要對方肯幫忙,他應該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逃走,可那傢伙自從離開螺洲灣就音訊全無,連這麼多年用於和他聯絡的那條空間也直接關閉了!

可惡,蒼天部能毫不猶豫的背叛龍傅,想必是察覺到上天界盯上了六慾頂,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裝死對他的求助不理不睬,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可他也必不可能坐以待斃,就算在劫難逃,也要拉上那傢伙墊背!

想到這裡,教主幽幽吐出一口氣,即使內心早就一片驚濤駭浪,面上還是風平浪靜的安撫著右祭司:“死靈湖泊被他們清理了,我估計那三人應該很快就會殺到神壇裡來,眼下藥田裡還有幾十株靈芝,你去摘過來全部餵給饕餮。”

“全部喂?”右祭司倒抽一口寒氣,確認性的再問了一遍,“教主大人,那些靈芝是以童男童女的心臟做肥料,再由死靈湖泊的水澆灌生長的,一株就能讓饕餮好幾天不鬧騰,但是喂多了會興奮暴走,眼下我們的人手不足,萬一那傢伙發起瘋來,屬下、屬下怕是攔不住啊!”

“誰讓你去攔它了?”教主恨鐵不成鋼的罵了一句,孤注一擲的指著山上的道路,“把它餵飽了放下去對付那三個人,我現在要回去聯絡蒼禮,只要他開啟空間通道,我們就能平安離開。”

聽到“蒼禮”兩個字,還不知道真相的右祭司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立刻起身往藥田方向跑去。

教主一個人坐在死寂的神壇裡,閉目沉思了許久,孑然冷笑:“蒼禮,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本來大家就是同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別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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