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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懷疑是我的夢境？”瑟維說。

“哈哈，的確有這種可能。”迪克沒有反駁，而是開口道：“一般來說，離開夢境的最好辦法，就是破壞它——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做？”

瑟維已經大概猜到了這個世界的自己想做什麼了。

還是那句老話，他了解“自己”，當他選擇使用馬甲，並且給每個馬甲都表現出了鮮明的人設的時候，就可以確定，他自己絕不是——毫無情感。

至少潛意識裡，有了那麼一點往著人類走的方向。

想要活下去，瑟維有兩個辦法。一個是傳播狼人殺遊戲，另一個，就是使用馬甲增強印象值。

瑟維的落點很完美，他卡著時間去了解這個世界，最終決定了使用馬甲，從而並未對世界造成過什麼傷害。

但是這個世界，似乎和他的走向相反。瑟維是走的高階路線，選擇了超級英雄對他的印象，也因為如此，他對這些超級英雄產生了好感，便不想因自己活下去，而傷害其他人。

但是顯而易見，這個世界的自己，並沒有這種疑慮。

或許正好和瑟維相反，這個世界的艾米斯，走的是平民路線。

傳播遊戲，因此殺人，增強人們的恐懼。人類總是有獵奇心理的，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怪談”的遊戲，顯然會慢慢傳播出去。

但是一旦這麼做，就相當於和這個世界的超級英雄們站在了對立面。

而瑟維——準確的說是艾米斯，因為印象值的限制，他根本無法殺死超級英雄，因此，祂最有可能的選擇，不是避開超級英雄，就是卡bug把超級英雄圈禁起來。

不論祂選擇的是前者還是後者，總而言之，在現在的人類眼中（至少瑟維遇到的這些人），超級英雄們在兩年前就消失了。

這個世界的自己——好強。瑟維忍不住再度感嘆。

所以對於艾米斯來說，新出現的迪克和瑟維，顯然是意外。

既然並不打算掉女巫的馬甲，還在這裡上演了羅斯和瑞恩一家的劇情——將自己的性格填入進去，這是一件非常好理解的事情了。

——這個世界的艾米斯在薅羊毛啊！！他在薅超級英雄身上的羊毛啊！！

之前瑟維透過遊戲賺了那麼多印象值，可是世界都沒有認同他，他依舊要靠印象值才能存活，直到他選擇為了人類，幾乎等同於放棄了自己（指殺死達克賽德，導致印象值跌落），世界突然就認同了他。

與其說是世界認同了，不如說，是超級英雄們認同了他。

所以，這個世界和超級英雄對立的艾米斯，大概也察覺到了這一件事。所以在意識到了超級英雄的到來之後，就開始為了真正的活下去，而薅起了羊毛。

不管是正面還是負面的認同，至少都是一個嘗試。

這大機率就是艾米斯的目的，也因此，艾米斯絕不會暴露馬甲是自己扮演的這件事，反而還會配合瑟維去做這件事。

瑟維很瞭解自己的心態，歸根結底，艾米斯可以擁有無數種人設，瑟維也好，利安也行，他可以做任何他想做的人。但是他的優先目的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活下去。

不管是想成為人類，還是想要成為神明，都排在“活下去”這件事之後。

之所以不繼續殺死人類，想必也是察覺到了，人類死亡滅絕的話，自己也會死亡，所以放棄了竭澤焚藪。

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瑟維試探性地放出了另一個馬甲，不在這附近，而是在一開始女巫的地下室。

他對著迪克敷衍道：“再看看。”

然後他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在女巫的地下室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