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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文文聽到一個男人急切地帶有喘息聲的腳步,朝她走來。然後她聽到一個聲音冷冷的說:“你給我出去,聽見沒有?”

當晚的蘇文文並沒有表現出與陳小兵一樣的合作態度。她將陳學平的目光穩穩接住,然後用力掀開了被子。於是,她那年輕驕傲的身體,就像一把槍一樣,在黑夜中響亮地打響了。使得那個男人最後慌亂地逃出了房間。

第一次的較量就預示著接下來日子的不平坦。從此,陳學平的幸福生活中釘上了一根看不見的刺,讓他脾氣暴躁,面目陰沉。因為他的幸福就象一隻鳥,支稜著翅膀,卻只留下一根羽毛,令他因為回味無窮而倍感傷心。

在矛盾的較量中,陳小兵在家裡的地位忽然提升了上來。因為,陳學平眼巴巴地看著方柳柳慈愛的目光落在蘇文文的身上。他忽然變得冷落了起來。這個男人只能急切地尋找著自己的兒子,並將他從記憶中努力地拽出來。那時的陳小兵已經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一個“小流氓”了。他東遊西蕩在街上,在田野裡,完全從一個家庭裡遊走開了。所以,當陳學平將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並詢問他近來開不開心的時候,陳小兵首先表現出的是驚訝和不自在。他的父親撫摸著他的頭髮,那隻粗糙的大手令他感到無比陌生。當陳學平興高采烈地說,明天去鎮上看看時,隨即來到陳小兵心上的只是悲傷。這來自於父親的溫暖,在孫美琴死去的多年後,才緩緩地到來。讓陳小兵萬分悲痛。

接下來的一個黃昏,陳小兵選擇了我,我們又一次來到了池塘邊。長時間的隔離令我們都有些不自在。我們注意到了在對方身上發生的變化,這變化讓我們互相陌生。後來太陽西沉,月亮從雲層裡鑽了出來,它將黃色的光芒投在陳小兵的臉上,使他本來模糊的臉一點一點亮起來。我清清楚楚地看見了他臉上的哀傷,就像從前一樣的哀傷。是月光讓我們暫時忘記了間隔,從對方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回到了從前。我們在池塘邊開始了長久而熱烈的談話。

我已經不太記得我們談話的內容了。只記得陳小兵臉上的表情始終是一種平靜的,如水一般的哀傷。另外,他說的話一停下來,就會把目光投向遠處的某一個地方。一個我看不到的地方。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長時間的談話。

後來我才體會到我的朋友,在內心走過了多少漫長又黑色的寂寞之夜。他在許多個日日夜夜後,徹底走到了被人們關懷的背後。又被突然拎了出來,面對了明亮又陌生的父親之愛,內心進入了錯亂,是可想而知的。於是他找到了童年的朋友,為這樣的突如其來尋找到一些原因。可是他並沒有在談論中找到他的疑惑。他幾乎記不得他曾經怎樣地生活在溫暖之下,怎樣在愛撫中漸漸長大的。最後他不得不失望地站起身告別了,他的內心將永遠在悲傷中糾纏不清。

幾年後,當我回憶起陳小兵轉身離去的情景,總會想起孫美琴死前的用力一握。我想這也許是她希望我能夠幫助陳小兵。可是一個人被悲傷深深擊中,別人是沒有辦法替他解決的。

就像陳學平家的矛盾一旦發生,就如同瓷器上的裂紋永遠也不能彌合了。

九、愛情

陳小兵同往常一樣站在田埂上。出現在他眼前的是逐漸明亮的天空,以及隱約延伸向天空的羊腸小道。他腳邊的稻田以絕對的純金色浩浩蕩蕩地鋪展開來。讓我的朋友一方面覺得刺目,另一方面又因為到感壓迫,而呼吸短促。

這個時候,陳小兵和他的朋友們在等待著瞎眼崔婆婆的那隻公雞打起鳴來。那是一隻美麗的公雞,全身的羽毛金光燦燦,兩條健碩的腿,修長而飽滿。陳小兵他們看中了這兩樣東西。他們商定好將羽毛做成毽子。兩條腿則放在火上,烤到“吱吱”冒油,然後咬上一口。只要公雞一叫,他們就會全部衝上去,撕開遮攔的網,掐住公雞的脖子就往外走。當然,公雞會叫,會蹬腿,會伸長可憐的脖子想啄人。到那個時候,他,陳小兵就會摸出一片白亮的刀片,“刷”地一下就把它解決得乾淨利落。

陳小兵摸摸口袋裡的刀,他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公雞該死的一叫。

同往常一樣,我的朋友眯起了雙眼。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站著他的一個夥伴。他們在交換眼神的時候,都感到了那令人興奮的緊張。這時,地平線上浮動著一個黑點。它鑲嵌在大片的金黃色中,像是大海波濤洶湧中的一艘破船,引起了陳小兵的注意。過了一會兒,陳小兵發現那是一個人,穿著黑衣服,提著一個大行李包。最後陳小兵看到了一個女孩的臉孔,像是月亮一樣地升起在他的眼前。那張臉蒼白無力,如同在狂風暴雨襲擊過後的村莊。女孩的眼睛是大而茫然的,對準了陳小兵的時候,他覺得那不再是目光,而是一片明亮的雨水,將他一併深深地捲了進去。陳小兵一下子走入了滿天的雨水中,他的呼吸裡充滿了雨水清亮的芳香

,而他的眼睛裡除了明亮的光芒,一切都消失了。

於是在這個早晨,陳小兵的夥伴驚奇地看著陳小兵在一個女孩靠近後,變得十分拘束。一雙手不停地移動,彷彿不知道擺放在什麼地方合適。當公雞啼叫的時候,陳小兵抬起腳,卻跟在女孩的後面。陳小兵傾著身子,在路上縮手縮腳走路的樣子,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陳小兵並不知道女孩就是方柳柳的女兒蘇文文。蘇文文的憂傷先於她的身份來到陳小兵的面前。當他神思恍惚地領著蘇文文走向方柳柳的時候,他仍舊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進了一個可怕的真實。所以,到了自己的家門口,陳小兵仍舊用他那掩飾不住興奮的語氣說道:“到了,到了!就是這兒了。”

就這樣,在年輕的陳小兵身上發生了最奇妙的愛情。他的身體在經過了無數個沒有疼愛的夜晚,卻沒有失去想要疼愛一個人的願望。就象陰暗處的苔蘚,默默地勃發了驚人的綠色生命力。他向臉色蒼白的蘇文文抽開了最燦爛的枝條。到後來,陳小兵並沒有掩飾自己的感情,儘管他為此深深的絕望。

陳小兵沒有再來找我。我幾次回到辛莊都被一種莫名的沉重,攪得心神不寧。有一天,我看到陳小兵站在河沿的蘆葦前,他抱著自己的頭。從他的手臂用力的姿勢,我知道有一種什麼樣的東西正可怕的穿過他的內心。當他放下手,並抬起臉的時候,我隱隱看到了一張佈滿淚水的臉。可是,當我忍不住想走近他的時候,陳小兵又若無其事地走開了。他的姿勢又一次讓我覺得受傷。

對於蘇文文來說,遇到陳小兵的那一天並沒有什麼特別。失去父親的現實,讓她失魂落魄。根本沒有別的注意力。當陳小兵殷勤地為她帶路,她甚至沒有看清他的臉。所以她在陳小兵家住下後,見到陳小兵就象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而後來的日子裡,蘇文文的臉始終堆滿了堅硬的冰凌,隨時都會掉下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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