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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愁想辦法想得整夜整夜睡不著覺,鬼子六就這樣一點點苦過來,急中生智了無數的辦法,拉客,發傳單,走關係塞錢。開始僱人做事,用自己新的年輕的思想去和老牌的農民生意人抗衡。大批資金回籠,這才做了起來。現在他有五家肉品店,兩處冷凍庫房,還有一輛用來拉肉食的冷凍卡車。但是直到現在,仍然有很多難題,等他每天努力解決。現在正是他生意最忙的階段,也是肥頭大耳的鬼子六擦拳摩掌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

隨著鬼子六的講述,他的一點點酒醉,那個當年的鬼子六開始一點點還原到這個大胖子身上。最終,我成功地看到了一個同以前一般無二的講義氣、單純和暴躁的鬼子六。

“我這才明白世界這麼複雜,不能一條道跑到黑啊,小航!一條路跑下去必然地撞南牆啊!你一定要醒醒啊!”他就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

鬼子六現在任勞任怨的、平實待人的精神令我肅然起敬,我撥開鬼子六攔阻的手,給自己滿了一杯又一杯五糧液,於是我們兩個人幹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喝到天色擦黑,三瓶五糧液全空了。

我又一次大醉,在路過一個髮廊的時候,我掙扎著叫停車,然後衝進髮廊!等鬼子六付完車費跑進來,我已經陷進沙發大吵著要剪掉長髮了,理髮師要先給我洗一下,我也喊著洗個屁!叫你剪就快他媽剪!鬼子六抓住我揮舞的手說小航你醉了吧!?先回家,回頭再剪!我說我的酒量如何你應該知道,我醉過麼?我沒醉!今天我就是要剪了這個傻?菖長頭髮,憑什麼你剪了就不讓我剪!小夥子!今天誰廢話都沒用!剪!

鬼子六手裡握著一把細弱的長髮,眼睜睜地看著我一點一點地從那些蛛絲般纏繞的頭髮當中解脫出來。

三千煩惱絲,就好像那些夢想,我一點點地失卻了。

走進家門的時候,看到父親正在給我的軍靴打油,相信那個油可鑑人的卑鄙的三七分新發型讓他嚇了一跳。我灰溜溜地走向自己房間。他手持刷子,看呆了。

之前為了要剪掉我的長頭髮,吵到幾乎要斷絕父子關係。今天我真的成了普通的短髮,老爸卻感到了擔心,大概擔心我又出了什麼思想問題。他拿著打了一半鞋油的軍靴站在我半開著的門前面。看出來很想問問我,可是我的臉色那麼差,他連敲門都不敢就走開了。

半夜父親起夜,我的房間叮叮咣咣放著影碟,門半開著,父親小心地推開門,我知道他進來了。因為我還處在半睡半醒之間。我穿著衣服在亂七八糟的床上仰面張著嘴,短髮亂亂地頂在床頭的暖氣片上。我想他可真討厭,就裝睡不去理他。我感到父親在我的床前站了好一會兒,他胸腔有嘯聲地喘息著,他可能有慢性支氣管炎吧?我想。明天一定得押他去檢查!然後我感到爸爸彎下腰,垂著花白的頭,為我脫掉衣服蓋上被,關了影碟機和電視。出去了。

失去了長髮的我走在馬路上總覺得失去了重心,好像自己長高了幾寸,腦袋發飄,身體也好像更瘦了一般。總是要一腳踏空的感覺,好像是清醒了,又好像是變得鋒利和危險了。那種不自在,好像失去了外殼的機器人。失去了保護層,失去了與世界隔離的屏障。有時候我感覺長髮依然存在,實實在在地在那裡,在耳邊和臉頰廝磨著,弄得我很癢。我就不由自主地要甩一甩頭髮,把頭髮甩到後面去,我當然甩了個空……

讓不成熟的都快成長吧

讓成熟了的都快開放吧

這世界太快了 從不等待 讓我們很尷尬

你去手忙腳亂吧 你去勾心鬥角吧

那些面無表情的人就是你的未來

——朴樹《 別,千萬別 》

失真——天堂的地下室 [六]

我決定要回北京了,在家鄉無事可做,雖然春節還沒有到來,既然我已經變胖,既然我的肋骨之間已經被填平。雖然還不知道回北京能做什麼,但是呆下來又能做什麼呢?

我終於硬是把父親拉到醫院裡。在醫院裡的走廊裡,陪著老父焦急地等待著種種檢查和化驗的結果。最後查出來,父親的身體基本沒有大礙,只是血糖偏高,可以算是糖尿病的早期症狀。我拿著一堆單據發了半天呆,腦袋裡急速地旋轉著種種可怕的關於糖尿病的傳聞,我已經計劃向鬼子六借錢帶父親飛去北京最好的醫院求醫了。幸好老醫生打消了我的顧慮:“這還不算是糖尿病,只要控制飲食,杜絕含糖的食物,注意休息,是能夠痊癒的。”他給父親開了幾劑藥。但是父親卻捨不得買藥,他企圖拉著我回家:“我注意不吃糖就是了!這些藥也起不了什麼大用!十好幾塊錢呢!你也不小了,學會存錢娶媳婦吧!”我又氣又笑,把他推到一邊,罵罵咧咧地付錢買了藥。

臨行那天,老父親走進我的房間,拿出一大沓現金。居然有一萬多元。父親說:“小航,這個錢是爸爸給你買那什麼鼓的踩錘的。”我曾經提過好的踩錘要一萬多塊,我的踩錘一直很不稱腳。現在我站在散亂的行囊之間手足無措,實實在在地被老父親嚇了一跳,首先萬萬想不到父親原來還有這麼多的存款,更想不到一向認為搞搖滾是沒正事的父親會願意把這麼多錢花在我的樂器上。對於父親來說,這簡直是拿半生積蓄來做無原則的大方。

我說什麼也沒要這筆錢。

列車緩緩開動的時候,我看著車窗外的父親,他一副無所謂的木訥表情,十年如一日的薄呢西裝,乾乾淨淨的不顯舊。可是他那曾經非常漂亮的頭髮,卻幾乎全部花白了,幾根散發在寒風中戰戰兢兢地抖著。年華逝去,父親老了。列車越行越快,我眼眶裡都是淚,我忍著,忍著,深深地低下頭去不想給周圍的人笑話。我想掏出一張面巾紙來擦鼻涕,卻在衣袋裡面戳到一塊硬硬的尖角。

心懸起來,我意識到不妙,不妙,不妙。

父親的一萬塊錢,裝在一個牛皮紙信封裡。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車廂銜接處。對著這個信封,好像個失戀的女孩子一樣號啕大哭。

超越重任的才能麼?一切還在未知之中。在那之前,只有追尋,追尋……

我又看見溫暖的笑臉如鮮花開放

明媚陽光再一次照進冰冷的心房

這溫暖的心緒慢慢撫過四季

就像雨雪紛飛揚融化大地

啊……

那是我眷戀中不變的回憶

有沒有風兒吹過不再寒冷的夜晚

那是我尋找中不變的回憶

有沒有風兒吹過不再孤寂的夜晚

肩上行囊再一次裝滿 春天的幻想

異鄉陽光照耀著旅途 悠遠的芬芳

這無聲的心緒慢慢地穿過記憶

就像焰火紛飛揚融化天際

啊……

那是我眷戀中不變的幻想

——亞飛《 天堂孤兒 》我們曾經的樂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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