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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也許是這樣。”

“你玩過這些玩具,”赫伯說,跪下來撿地上的玩具,“羅麗生雙胞胎時,我給了她一些,但我知道我留了一些。”

他把它們一個個地放回盆中,在手裡逐個檢查一下。一輛賽車,一輛牛車,一輛警車,一個紅漆都脫落的小卡車,他把它們放回壁櫥藏好。

約翰尼又有三年沒見莎拉·赫茲列特。

那年雪下得很早。到十一月七日,地上已經積了六英寸厚的雪了,約翰尼取信時必須穿上橡膠靴子和羊毛衫。兩星期前,戴維·皮爾森寄來一個包裹,裡面是一些課本,他一月份上課時用的,約翰尼已經開始備課了。他期待著回去教書。戴維在克利維斯鎮的霍蘭德大街上為他找到了一間公寓。霍蘭德大街二十四號。約翰尼把這寫在一張紙上,放在錢包裡,因為他總是記不住這名字和數字。

今天天空陰沉沉的,氣溫在華氏二十度以下。約翰尼走上私人車道時,雪飄下來。因為只有他一個人,所以他伸出舌頭接雪花。他走路差不多不跛了,他感覺很好。已經有兩個多星期沒有頭疼了。

郵件包括一份廣告。一本(新聞週刊》和一個小信封,信封上寫著“約翰·史密斯”,沒有回信地址。在回家路上,約翰尼把其它郵件塞到褲子口袋裡,開啟了信封。他抽出一頁印刷紙,看到頂上寫著《內幕》,半路停了下來。

這是上週《內幕》雜誌中的第三頁。標題新聞是有關一位電視明星的醜聞,這位明星在中學兩次被勒令退學(十二年前),並因藏有可卡因而受到懲罰(六年前)。對美國家庭主婦來講,這可是熱點新聞。另外還有一個減肥食譜、一個嬰兒的照片和一個姑娘奇蹟般治癒腦麻痺的報道。在那張紙的底部,一個報道被圈了起來。標題是:《緬因州的通靈者承認惡作劇)。這個報道沒有署名。

(內幕》雜誌不僅報道被所謂“全國性報刊”忽略的通靈者,而且還揭露那些騙子,這些騙子使人們無法接受真正的通靈者。

最近,一位騙子向《內幕》雜誌承認了他的惡作劇。這個所謂的“通靈者”就是緬因州波奈爾的約翰。

史密斯,他向我們的訊息來源承認“所有一切都是騙局,是為了付我的醫療費。如果我能寫一本書,我就可以有足夠的錢付我的醫療費,而且可以休息幾年。”史密斯咧嘴一笑,”這年頭,人們什麼都信一一一為什麼我不趁機大賺一筆呢?”

“由於《內幕》雜誌的努力,約翰·史密斯沒能大賺一筆。我們再次重申,凡是能證明全國知名的通靈者是騙子的人,我們將給予他一千元的獎金。”

警惕騙子們!

約翰尼把文章讀了兩遍,這時雪越下越大了。他微微一笑,心想:雜誌記者顯然很不喜歡被人從走廊上踢下來。他把那張紙又放回信封,把它跟其它郵件一樣塞進褲子口袋。

“迪斯,”他長聲說,“我希望你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他父親可不這麼瀟灑。赫伯讀完那張剪報後砰地把它砸在廚房桌上,非常憤怒:”你應該起訴那個狗雜種。這全是誹謗,約翰尼。這是惡毒的攻擊。”

“我很同意你的話,”約翰尼說。外面已經黑了。下午的雪到晚上已經演變成一場冬天的暴風雪。狂風呼嘯,厚厚的雪蓋住了車道。“但我們談話時沒有第三者在場,迪斯很清楚這一點,只有我們兩人。”

“他連署名的膽量都沒有,”赫伯說。“瞧這‘《內幕》的訊息來源。’這來源是什麼?讓他說出是誰?。”

“噢,不能這麼幹,”約翰尼說,咧嘴一笑,“這簡直是自討苦吃。那樣的話他們會整頁整頁地炒這件事。不能這麼幹。我倒覺得他們做了件好事。我可不想靠預測來謀生,告訴人們什麼東西在什麼地方,或買哪種彩票。”約翰尼從昏迷中醒來後,最讓他吃驚的一件事就是緬因州和其它州把彩票合法化了。“上個月我收到十六封信,、要我告訴他們哪個號能中獎。這是很不理智的。別說我做不到了,即使我能做到,這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呢?在緬因州、你不能自己選號,只能拿到什麼就算什麼。但他們還是給我寫信,”

“我不明白那和這該死的文章有什麼關係。”

“如果人們認為我是個騙子,也許他們就不會打擾我了。”

“嗅,”赫伯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他點著菸斗。“你一直不喜歡這種特異功能,是嗎?”

“是的,”約翰尼說,“我們倆從不談這事,我很高興。其他人似乎只想談這事。”並不僅僅是人們想談這事,如果只是這樣的話,他也不會那麼煩惱。但當他在商店買啤酒或麵包時,收錢的姑娘收錢時極力不碰他的手,她眼睛裡那種驚恐的神情是很顯然的。他父親的朋友見到他只是揮揮手,而不跟他握手。十月赫伯僱了一位當地女高中生每週一次來打掃衛生。三個星期後,她辭職不幹了,沒說為什麼——也許學校裡有人告訴了她她在為誰工作。似乎每個人都害怕被觸控,害怕跟約翰尼接觸,像對麻瘋

病人一樣對待他。每當這時,約翰尼就會想起那天他告訴艾琳她房子著火時盯著他看的護士們,想起記者招待會時那個電視記者躲著他,不敢讓他碰的樣子。這些都是很不正常的。

“不,我們倆沒談過此事,”赫伯同意說,“這使我想起你母親。她相信你被賦予了……某種特異功能。有時我想她也許是對的。”

約翰尼聳聳肩:“我只想過正常的生活。我要忘掉這一切。如果這篇文章幫我達到這一目的,那就大好了。”

“但你仍有特異功能,是嗎?赫伯問,仔細端詳著他兒子。

約翰尼想起一星期前的一個夜晚。他們出去吃飯,在目前拮据的情況下,這是很稀奇的事。他們去當地一家最好的飯館,那裡總是人很多,那天晚上很冷,飯館裡熱烘烘的。約翰尼拿著自己己和他父親的衣服去衣帽間,當他翻著掛著的衣服尋找空衣架時,一系列清晰的影象出現在他腦中。這種情況有時會出現,在有的時候,他擺弄二十幾分鍾衣服也一無所獲。這裡是一位女士的毛領大衣,她和她丈夫的一位牌友發生了關係,非常害怕,但不知道怎麼結束這關係。一個男人的羊皮夾克。這傢伙在擔心——擔心他的哥哥,他哥哥前一個星期在建築工地上受了重傷。一個小男孩的羊毛衫——他祖母今天給了他一個收音機,他非常生氣,因為他父親不讓他把收音機帶進飯館。還有一件樸素的黑大衣,這大衣嚇得他全身冰涼,食慾全無。穿這個大衣的男人快要發瘋了。目前他表面上很正常,連他妻子都沒起疑心,但他對世界的看法正變得越來越陰鬱,充滿了偏執狂似的幻想。摸這件衣服就像摸一條盤著的蛇。

“是的,我仍有特異功能,”約翰尼簡潔地說,“我真希望自己沒有。”

“你真這麼想嗎?”

約翰尼想起那件樸素的黑大衣。他只吃了一點兒飯,東張西望,試圖從人群中認出他,但沒成功。

“對,”他說,“我真這麼想。”

“最好忘掉。”赫伯說,拍拍他兒子的肩膀接著的一個月,似乎過去真的被忘掉了。約翰尼開車去中學參加一次教師會議,另外把他自己的東西帶到新的公寓,那公寓雖然很小,但很舒適。

他開他父親的車去的,當他準備出發時,赫伯問他“你不緊張嗎?開車不使你緊張嗎?”

約翰尼搖搖頭,他現在已很少想起那次車禍。如果他要出事,那就出吧。他深信同樣的事不會發生兩次,他不相信自己會死於車禍。

實際上,那次長途旅行很順利,會議很像過去的老朋友聚會。現在還留在中學教書的老向事都過來看他,但他注意到他們都不跟他握手,而且似乎感到他們眼中有一種躲避的神情。在開車回家的路上,他使自己相信那只是想象……如果不是想象……那也有它有趣的一面。如果他們讀過<內幕)雜誌,就應該知道他是個騙子,沒什麼可擔心的。

開完會後,只有回到波奈爾等著聖誕節的到來,盛著個人物品的包裹再也不寄來了,約翰尼告訴他父親,這就是報刊的力量。代之而來的是一些憤怒的匿名信和明信片,寄信的那些人感到自己受了騙。

“你應該到地獄中受煎熬。”一封信中這麼寫道。這封信是寫在一張皺巴巴的旅館用的紙上,“你是個該死的騙子。我請求上帝懲罰你。你應該感到羞恥,先生。《聖經》上說罪人要扔進火海被燒死!你是個為錢出賣靈魂的傢伙。但願我別在你家鄉的街上碰到你。”信就寫到這裡。署名,“一位朋友(是上帝而不是你的)!”

在《內幕》雜誌那篇文章刊出後的二十天內,有二十幾封這類信件寄來。有幾個富於冒險精神的人表示願意跟約翰尼合夥幹。“我曾做過一位魔術師的助手,”其中一封信誇口道,“我能變戲法剝光一個老妓女的衣服,如果你準備玩測心術,需要我的加入!”

後來信就逐漸少了。十一月末的一天下午,約翰尼檢查郵箱時發現它連續三天是空的,在回家的路上,他記起安迪·瓦霍爾曾預言在美國,每個人只能出名十五分鐘。顯然,他的十五分鐘來了又走了,對此沒有人比他更高興了。

但事實表明,這還沒有完。

“是史密斯嗎?”電話裡的聲音問道,“約翰·史密斯嗎?”

“是的。”這聲音很不熟悉,也許是打錯了。但這不太可能,因為三個月前他父親就把電話號從電話簿上刪除了。這是十二月十六日,屋角放著聖誕樹,外面正在下雪。

“我叫伯曼,羅克堡的喬治·伯曼警長。”他清清喉嚨,“我……有人向我推薦你。”

“你怎麼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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