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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有一天,等波利從醫院回家後,瑞秋會邀請鮑·約翰到她家裡坐坐,對她說說珍妮最後的時刻。瑞秋已然能看見這一場景,看見自己開啟門後鮑·約翰緊張而恐懼的臉。瑞秋會為殺害自己女兒的兇手倒一杯茶,而他會坐在餐桌旁說話。瑞秋不會寬恕這個男人,可她仍會為他倒一杯茶。她永遠不能原諒他,可她也許永遠不會告發她,不會要求他放棄自己。在他離開之後,瑞秋會坐在沙發裡搖晃著身子哭號。這是最後一次。瑞秋永遠不會停止為珍妮落淚,但那樣的哭號會是最後一次。

接下來瑞秋會重新泡一壺茶,去作出決定。她會為接下來需要做的事以及需要付出的代價做出最終決定。事實上,那男人已然付出了代價。

“……他去了床邊,他撞了腦袋,明早不用再起床。”

雅各睡著了,瑞秋把他從身上搬下去,把他的腦袋挪到自己的枕頭上。下週二她要向特魯迪提出退休申請。她無法再回到學校冒險再見到波利·費茲帕特里克或是她的父親。這根本不可能。是時候賣了房子,賣掉她的記憶和痛苦了。

瑞秋的思緒轉向康納·懷特比。跑過馬路的那一剎那,康納是否看見了她的眼神?他是讀出了瑞秋的謀殺意圖,所以才沒了命地奔跑?或許這是瑞秋想象出來的吧。珍妮選擇了他而非鮑·約翰·費茲帕特里克。你選錯了人啊,我的好寶貝。如果選擇了鮑·約翰,她這會兒至少還活著。

如果珍妮真心愛上了康納呢?康納是否會是成為瑞秋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的女婿?瑞秋是否從此會因此對康納好一些?請他留下吃飯?瑞秋搖頭甩掉了這個想法。當然不會了。她怎麼能像關水龍頭一樣關掉自己的情感。她仍然能看見康納在電視螢幕中憤怒的臉,以及珍妮畏縮害怕的樣子。瑞秋理智上明白,這不過是個普通的少年想從心儀少女的口中討得肯定的答案。儘管如此,這並不代表瑞秋能原諒他。

她想到康納發脾氣之前對珍妮微笑的樣子,那真誠的微笑。她還記得在珍妮的相簿裡,康納因為珍妮說的某些話綻出笑顏。

也許有一天瑞秋會將這張照片寄給康納·懷特比,並附上一張卡片,上書:我想你也許願意留著它。這是瑞秋對這些年來對他惡劣態度的彌補,哦,沒錯,是在為自己試圖謀殺他而道歉。好吧,可別把這個忘了。瑞秋在黑暗中咧起嘴角,又把嘴唇貼在雅各的小腦袋上。

“明天我就去郵局取一張護照申請。我會去紐約看他們的,也許我也會坐一次那該死的阿拉斯加遊覽車。馬拉和馬克能和我一起去,她們才不會介意什麼冷風呢。”

“睡吧,媽媽。”瑞秋彷彿聽見珍妮說。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聽得無比真切。她會成長為一個親切又愛指揮人的中年女人,在她親愛的老母親面前委屈又沒耐心,不得不幫她辦理她的第一張護照。

“睡不著。”瑞秋說。

“你可以的。”

瑞秋陷入了夢鄉。

Chapter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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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牆的拆毀和它的新建同樣高效。1990年6月22日,冷戰的著名標誌查理檢查站在平淡的儀式後被拆除。各國首相和高官坐在一排塑膠椅上觀看巨大的起重機吊起米色金屬小屋的一角。

就在同一天,地球的另一個半球上,塞西莉亞·貝爾剛和她的朋友莎拉·薩克斯從歐洲遊玩歸來。她們參加了南威爾士的一個喬遷派對,二人均已準備好迎接一位新男友以及穩定的新生活。

“你也許已經認識鮑·約翰·費茲帕特里克對嗎,塞西莉亞?”派對主人在嘈雜的音樂聲中喊道。

“你好。”鮑·約翰說。塞西莉亞握住他的手,迎上他深沉的雙眸,微笑著彷彿在同她的自由打招呼。

///

“媽媽!”

塞西莉亞如同溺水一般猛吸一口氣驚醒過來。她覺得嘴巴很乾,睡著時一定是張著嘴把腦袋倚在了波利床邊的椅子上。鮑·約翰此時回了家,去陪兩個大女兒一會兒,也為她們帶些乾淨的衣服。晚些時候,如果塞西莉亞鬆了口,他會把伊莎貝爾和以斯帖帶來。

“波利。”塞西莉亞狂亂地喊著。她又夢見了那個小蜘蛛俠,然而這次的夢裡,他變成了波利的樣子。

“試著注意你的肢體語言,”社工昨天這樣對她說,“孩子們解讀肢體語言的本事遠比想象的要厲害。你的語調,面部表情,手勢什麼的。”

“謝了,我知道什麼是肢體語言。”塞西莉亞在心裡說。社工用一副過大的太陽鏡將波利的頭髮別到腦後,好像她所處的是一場沙灘派對而不是夜晚六點的醫院。塞西莉亞不會原諒自己為她戴上這輕浮的太陽鏡的決定。

當然了,她不會知道耶穌受難日是她孩子有生以來最痛苦的時光,不得不忍受難以承受的身體創傷。耶穌受難日算得上是最不適宜的時間。復活節假期期間人們用不著工作,因此塞西莉亞能緩上幾天再和波利“復健小組”的成員見面,包括理療學家,職業理療師,心理學家,義肢專家。知道這些後續步驟讓塞西莉亞感到安慰又恐懼。這些人帶著檔案袋和“最佳建議”走在一條已被眾多父母踐踏過的小路上。每當有人用不帶感情色彩的權威語調向塞西莉亞提到前方即將來臨的困難,她總有一瞬間難以跟上他們的節奏,總會因為震驚而無法協調。醫院裡沒有人因為發生在波利身上的慘劇感到驚訝。沒有一個醫生或護士拉著塞西莉亞的胳膊說:“上帝啊,真不敢相信,誰能相信這種事?”這話也許會讓人感到不安,然而從某種程度而言,他們未說出這話也讓人不安。

這也是手機裡傳來家人和朋友的慰問簡訊能給塞西莉亞帶來些許安慰的原因。塞西莉亞安慰地聽到她妹妹布里奇特因震驚而語無倫次,聽見一向鎮定冷靜的馬哈里亞聲音沙啞,聽見校長,親愛的特魯迪·阿普比小姐淚流到不能自已,說過抱歉後再次打電話來卻仍控制不住自己。(她母親說學校的媽媽們已經送來了不少於十四盤燉菜,這些年塞西莉亞送出去的菜可算回了家。)

“媽媽。”波利再次喃喃地說。她的眼睛是閉上的,像在說夢話。波利顫抖了一下,腦袋猛地搖晃著,或許因痛苦或恐懼所致。塞西莉亞把手放在呼叫按鈕上,可波利的臉很快平靜下來。

塞西莉亞鬆了口氣,她沒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屏著呼吸。這已經發生了好幾回,她必須學會記住呼吸。

塞西莉亞坐回椅子上,想著鮑·約翰此刻在家和女兒們做些什麼。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塞西莉亞的身體因為仇恨產生了一陣痙攣。她恨極了鮑·約翰,恨他對多年前珍妮·克勞利犯下的罪行。他要為瑞秋·克勞利踩在油門上的腳負責。恨意像強力毒藥一樣瞬間充斥著她的整個身體。她真想用拳頭砸他,用腳踹他,想要殺死他。親愛的上帝。塞西莉亞無法容忍再和他共處一室。她斷斷續續地吸著氣,想要找些東西砸碎。“現在不是時候,”塞西莉亞對自己說,“這幫不了波利。”

他已經很自責了,塞西莉亞提醒自己。鮑·約翰受罪的樣子讓塞西莉亞稍微好過了些,之前的恨意也恢復到可以控制的範圍。她知道,每當波利步入另一輪痛苦,這恨意還會席捲而來,她總會找一個除自己之外的人來責怪。這便是塞西莉亞恨意的根源:知曉她自己的責任。她決意犧牲瑞秋·克勞利來保全自己的家庭,正是這個決定將她領進了這間病房。

塞西莉亞知道自己的婚姻因為此事受到了重創,也知道他們可以看在波利的面子上,如受傷的戰士一般一瘸一拐地攙扶著前行。她學會了如何在恨裡生存。這將成為她的秘密,成為她令人憎惡的秘密。

一旦這波恨過去了,他們將再次感受到愛。此刻的感覺同做新娘時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時的她走在這嚴肅英俊的男人身旁,心中滿是純粹無私的愛慕。然而塞西莉亞明白,無論自己多麼恨他,她也會依然愛著他。愛仍然在那兒,像是深陷心底的一粒黃金。它永遠都會在那兒。

“想想別的。”塞西莉亞拿出手機訂立計劃。今日的復活節大餐已取消,但波利七歲生日的派對還要繼續。他們能不能在醫院裡舉辦海盜派對?當然可以。這將是最神奇有趣的派對。她會請求護士戴上眼罩。

“媽媽?”波利睜開了眼睛。

“你好呀,波利公主。”這回塞西莉亞準備好了,像個準備邁上舞臺的演員。“猜猜昨天晚上是誰給你留下了這些?”她從波利的枕頭底下變出一隻彩蛋,那是一隻金色錫紙包裹的彩蛋,中間繫著紅色天鵝絨緞帶。

波利微笑著說:“復活節兔子?”

“比這還好。是懷特比先生。”

波利想要伸手去拿彩蛋,她漂亮的小臉蛋上閃過一絲困惑。她皺著眉頭,等待母親的說法。

塞西莉亞清清嗓子,微笑著緊握住波利的左手。

“親愛的。”塞西莉亞說。

終於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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