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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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來，你看，你快看。”正在鏟沙子的胡來順著劉小猛指的方向看去，食堂老闆娘正撅著她那肥碩的屁股蹲在壓水機邊上洗菜，露出腰間的一片白皙，那片白皙中還有一片紅色的褲頭。

正當劉小猛和胡來看得起勁的時候，胡來跟劉小猛一人捱了一腳，“看你媽，看，還不給老子好好幹活！”

踹胡來跟劉小猛的是工地上的管事熊星星，胡來瞪了熊星星一眼，剛想作，就讓劉小猛給拉住了。熊星星這人他們惹不起，一來這人是工地上管事的，二來他們村子就在鎮上，工地上大部分都是他們村的人。像劉小猛和胡來這種外村人都是他們排擠的物件。

胡來瞪他那一眼，讓熊星星看在眼裡，“你他孃的是不是還不服氣？”熊星星的火氣更大了，他跟胡來不對付，早就想找個機會修理修理他。

“沒有不服氣，誤會了，誤會了。”劉小猛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局面，趕緊來說和，他把胡來拉到一邊，從自己兜裡拿出一盒煙來打給熊星星，“星哥，抽根菸。”

熊星星不接劉小猛的煙，把劉小猛推到一邊去，劉小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胡來，你要能好好幹，就給老子好好幹，要是不能好好幹，捲鋪蓋給老子滾蛋。”熊星星說這話的時候，是瞪著胡來的眼睛說的，幸好熊星星比胡來矮一頭，要不然熊星星的唾沫星子早就噴胡來一臉了。

胡來什麼話都沒說，默默地用鐵鍬鏟著地上的沙子，邊上幾人聽到吵鬧聲，不由得放下手中的活來看熊星星捏軟蛋。

看著胡來認慫了，熊星星說話的分貝不由得又大了幾分，“你他媽的下次再在工地上給老子開小差，看老子怎麼收拾你，還有你，劉小猛。”熊星星瞪著一臉媚笑的劉小猛。

“我要是犯了錯，你直接罵我就行了，別牽扯到我媽。”胡來說話的聲音不大。

“你說什麼？”熊星星雖然站在胡來身邊，也沒聽清胡來說的話。

“我說，犯錯了你罵我就行了，別扯到我媽。”胡來說這話的時候中氣實足，劉小猛拉他叫他不要再說了，他也不理睬。

“我說了又怎麼樣？我他媽還打你。”熊星星仗著胡來就是個高中沒畢業的小孩子，巴掌扇得跟不要錢似地。

捱了幾巴掌的胡來，此刻完全沒了理智，一腳踹在熊星星的肚皮上，沒想到熊星星那麼不經踹，竟然被胡來踹翻在沙堆上，胡來騎到熊星星的腰上，左右開弓地回敬熊星星，熊星星他們村的人才意識到熊星星吃虧了，趕忙來救。

只是胡來已經打得完全沒有理智了，也不管身後踹來多少黑腳，他就是對熊星星一頓胖揍，熊星星被揍得哭爹喊孃的，要不是有個人跳起來用雙腳把胡來蹬飛了，熊星星非得被揍成一個豬頭。

被踹翻在地的胡來，雙眼死死地瞪著踹他的人，剛好順手就摸到他鏟沙子的鐵鍬，他也毫無理智地把鐵鍬向那人擲過去，嚇得那人跟身後的一堆人都趕緊往後躲，要不是那人躲得快，身上早開瓢了。

胡來沒有追上去，而是又從地上摸起一塊板磚，被打紅眼的他，拿著板磚就向沙堆前的熊星星走去，熊星星看著滿臉殺氣的胡來向自己走來，嚇得不知道要逃，而是用雙手護在自己的頭前，兩腿禁不住在顫抖。

“我說過，我要是犯錯了，你罵我就可以，別罵我媽。”胡來說這話的時候，是咬著牙的。打從小的時候，胡來就不是個聽話的孩子，父母為他操了不少心，他這麼大了，沒為父母爭到什麼光，倒是讓父母跟著捱了不少罵，這是慢慢懂事的胡來很覺得對不起自己父母的地方。

說完話的胡來，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板磚。連鐵鍬那樣鋒利的工具，胡來都敢亂扔，任誰都不懷疑，胡來敢把這塊板磚拍在熊星星的頭上，熊星星嚇得直接趴倒在沙堆上。不過，胡來這板磚還沒有砸到熊星星的額頭上，自己的後背上就捱了那麼一鐵鍬，這一鐵鍬沒有把胡來砸暈，倒是因為後背的劃傷讓胡來清醒了過來，胡來瞪了一眼拿著鐵鍬敲他的那人，那人嚇得趕緊把手中的鐵鍬扔在地上，躲到人群的後面去了。

“你要是再罵我媽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胡來手中的板磚也砸落了下去。

“不敢啦！不敢啦！”熊星星的話音中幾乎帶著哭腔，板磚在離他頭部幾公分的地方落了下來，一股溫熱瀰漫到熊星星的大腿上。

胡來像是看一個死人似地看著熊星星，然後跨過他走了過去，圍著的一堆人自動為胡來讓路。等胡來走遠了，站起來的熊星星叫囂著讓人去打胡來，熊星星身邊的人雖多，卻沒有一個人追上去，反而離熊星星有點遠，因為此刻他身上有股尿騷味。

劉小猛都打了報警電話，沒想到胡來能夠完好無損地從一堆人裡走出來。因為警車的到來，也驚動了工地的老闆王濤，王濤在瞭解情況後，吩咐劉小猛向派出所警員解釋的時候把事情往輕的說，等警車走後，還給了劉小猛兩百塊錢，讓他帶著胡來去醫院看看。

劉小猛要帶胡來去醫院，胡來卻不肯去，說自己什麼問題都沒有，兩百塊錢留著讓他倆吃頓好的。第二天，胡來塗了一些跌打藥，就跟沒事人似地接著去鏟沙子。

從熊星星看胡來的眼神來看，之前的打架的事肯定沒過去，但是熊星星也不敢主動來惹胡來和劉小猛兩人。胡來和劉小猛兩人也樂得自在，安安心心地賺自己的錢。

工地上多數是一些青壯年，趁著忙完家裡農活的時候，到工地上賺點錢補貼家用，像胡來、劉小猛這樣的小年輕倒是不多，小年輕吃不了這些苦。工地上雖然男的多，不過也有女的，只是女的比較少，多數都是夫妻工，單身女人就不常見了。

工地本身就比較艱苦，住宿環境也不好，也沒有單人間，大家都住在一起，夫妻工也一樣，這樣的環境，讓他們辦事就有點難為情了，可又拗不過人的生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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