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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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成龍他爹開著一輛小車把李成龍接回了家，在家呆了一個禮拜後，李成龍才從家來到學校，他和楊冰冰的事也定了性，被定為意外，學校賠償了楊冰冰大部分的醫藥費，李成龍他爹出了一部分。

李成龍逐漸成了楊柳坪中學的話題人物，直到現在還有不少學弟繪聲繪色地講著他的故事。

楊柳中學初中部公共廁所裡圍著幾個男生就在閒聊這事。

“你是不知道李成龍拿刀砍楊冰冰的時候有多瀟灑，兩把這麼長的菜刀。”男生一邊說著，一邊比劃著，“直接就往楊冰冰身上砍，要不是楊冰冰練過短跑，跑得快，砍到的就不只是屁股了。砍完楊冰冰後，李成龍就成了我們學校的老大。”

“不懂就不要瞎說好不好。”另一個帶著眼鏡的男生不屑地說道，“李成龍真正成為我們學校的老大，砍了楊冰冰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什麼，你們知道嘛？”

“我聽人說，李成龍故意拿標槍扔楊冰冰，刺瞎了他的眼睛？”

“故不故意，我不知道，但是這也不是主要原因。”眼鏡男生故意吊起大家的胃口，一隻手理了理他那被風吹亂的三七分油頭，然後才說道，“我也是聽高年級的同學說的，李成龍砍了楊冰冰，又刺瞎了楊冰冰的眼睛後，很多人都不服他，畢竟他還是高一的學生。李成龍真正當上楊柳坪中學的老大，是因為他敢跟街上的社會人開戰。”

“跟社會上的人開戰，這麼牛叉？”

“那是當然。”男生洋洋得意地說道。“聽說是李成龍和班裡的幾個同學在鎮上的遊戲廳裡玩街機，玩到半夜的時候，幾個社會上的人也進了遊戲廳，看沒了座位，就扇了坐在遊戲廳中間的李成龍一個巴掌，讓他讓座。”

“龍哥怎麼可能會同意？”

“龍哥肯定不會給那幾人讓座，眼睛瞪著扇他的小年輕，小年輕看龍哥不服氣，一個巴掌又扇了過去，捱了一巴掌的龍哥相當氣憤，操起凳子就跟對方幹了起來，他才不在乎對方几個人。當時跟著去的還有龍哥他們一個班的胡來。”

“胡來？”

“胡來我不認識，我認識劉小猛，猛哥，他是我姐的男朋友。”

“劉小猛算個屁，就嘴巴厲害，欺軟怕硬，吹吹牛還可以，幹仗哪有胡來厲害。”男生對劉小猛跟胡來是知根知底，因為他們是一個村的，他叫劉洋，是劉小燕的弟弟。不像劉小猛和胡來，初中只能在劉家中學讀，到高中才來到楊柳坪中學，他可是正兒八經地考上了楊柳坪中學初中部，相對於劉家中學來說，楊柳坪中學初中部可是重點初中。

“幾個中學生哪是幾個社會上人的對手，兩人被圍住了，一頓揍，其中一個人還拿出了一把彈簧刀，要讓李成龍長長記性，要不是胡來給那人一腳的話，估計他的臉就花了，然後趁亂，李成龍才從人群中逃了出來，胡來就沒那麼幸運，腿上被那人紮了一刀後，後背上還被劃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劉洋說完，看幾人聽得入神，臉上的神色就更加得意，“後來，李成龍逃回了學校，雖然當時他沒什麼威望，但是認識的人還是不少，他把事情跟認識的混子一說，大家就傳遍了，學校宿舍裡的男生聽到有社會上的人欺負中學生，個個義憤填膺，高一、高二的，拆凳子腿的拆凳子腿，拆鐵架子床的拆鐵架子床，得有上百個人吧！”

“你就吹吧！上百人爬圍牆出去，那不得把圍牆給壓塌？”

“上百人出去，還用爬圍牆？說你傻，你還別不服氣，我跟你說，這上百人都是從保安室出去的，伍祖賢屁都不敢放一個。”劉洋越說越激動，口水都噴到搭話的男生臉上，“你自己可以想想那個場景，幾百個中學生追著幾個社會上的混子打，要不是他們騎了摩托車來，估計得讓人打出屎來！不過，騎了摩托車來，他們也逃不掉，因為堵他們的人太多了，你知道最後他們躲到哪裡去啦？”

“躲哪裡去啦？”

“最後那幾人躲進了派出所，要不是派出所的人阻止，那幾人肯定被打出屎來。”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當時因為是群體性事件，加上社會上幾人都給拘留了，賠了胡來的醫藥費，所以學校對這件事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要不是親身經歷過的人，肯定不知道。”

“他媽的，犢子扯得跟真的一樣，就像你在邊上一樣。”邊上幾個男生滿臉不信地抱怨道，因為劉洋平時沒少吹過牛皮，說學校沒人敢動他，他認識社會上的人，隨隨便便就能叫上幾十號人來，上次卻讓一個女生堵在廁所裡不敢出來。

劉洋這次其實講的事情有七八分是真的，因為這些事就是劉小猛跟他說的，但是劉小猛說話也好誇大其詞，哪有上百個人追打幾個社會上的人？憑李成龍那時候剛進高中部，哪有這個影響力，幾十個人是有，都是李成龍他們班和隔壁班的人。第二天，全學校的人都在傳高一年級新生追打社會上的人，社會上的人到學校門口來找事，大家才一起同仇敵愾。

別看李成龍個子不高，下手確實夠黑，從對付楊冰冰就可見一斑。跟社會上人那場風波，看似高一、高二、高三整體非常團結，不過，那只是一時的，誰叫社會上人欺負中學生欺負得理所當然。這之後，各個年級之間的矛盾又開始了。

高三的學生為了馬上得來不易的畢業證書，加上楊冰冰已經不再主持大局，他們會選擇隱忍。高二的學生就開始跟高一的學生不對付了，他們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馬上要到自己頭上的帽子戴到比自己小的李成龍頭上，這樣的戰爭往往是一觸即。

起因是高二三個男生看上了高一三班的一個女生，跟著人家女生到他們班級去，還攔著班級裡的同學問那個女生有沒有男朋友？剛好那個女生的男朋友——鎮長家兒子在班裡還是有點聲望，招呼大家對著幾人就是一頓暴揍。

晚上整個高一三班的男生除了鎮張家兒子，都被帶到高二男生宿舍裡，高二幾個班的男生全部等在宿舍裡，見他們來了，不問青紅皂白，關上燈就是一頓揍，要不是不知道哪個人手下得重，打到高一三班一個男生的喉管，說話的聲音跟破布一樣，大家才嚇得停了手。領頭的牛仔問劉小猛為什麼動手打人，劉小猛解釋說，看三個男生的個子不高，以為是初三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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