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大米加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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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娟真是甩手掌櫃啊！工人們幹得熱火朝天，她卻邀一幫人在放米的倉庫裡叉麻將。看著成堆的大米，胡來有些疑惑，這些大米怎麼賣出去？糧管所還有好多米沒賣出去，那幫職工天天託人賣自己手裡的米麵糧油，要不然工資回籠不到自己手裡。劉小娟開這大米加工廠，胡來覺得完全是往水裡扔錢，有這錢還不如借給他買輛二手車來跑運輸呢！

“娟姐，糧管所的糧食都不好賣，你這糧食往哪銷啊？”胡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包國斌寄存在劉德民家售賣的米麵，還有好多一部分沒賣出去，劉德民又不好意思讓包國斌拉走，就讓村裡幹部包圓了，胡來家就分了兩袋，那價格真是讓胡來肉疼，不過袋裝米就是比家裡的米好看，晶瑩剔透的，也比家裡的米好吃。

“姐又不傻，沒銷路會加工這麼多米？”劉小娟問司機急不急著走，要是不急著走的話，他就再搓幾把。牌桌上有個男的，胡來看著眼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那人看了胡來一眼笑了笑，這讓胡來想起來了，劉家集糧站那個跟劉小娟關一間屋裡的男的。

扎金花胡來會，這麻將牌他都認不全，看了會覺得索然無味，就轉到大米加工車間，加工車間是合作社百貨商店大廳改的，兩臺機器正開足馬力，機器是舊機器，也有八成新，進米、裝米、封裝的時候需要人工，其他全是自動化。

車間裡粉塵很大，機器在運作的時候，車間工人不讓人靠近，胡來看著隨牆角堆積起來的大米，估計這兩臺機器一運作起來，怎麼也得加工十幾噸的糧食，只是沒看到有人來這賣糧食呀？他們這加工大米的稻穀從哪來？胡來百思不得其解。

鎮老衛生院門口的燈一閃一閃的，從胡來住院那時起就一直閃著，也沒人給它換一下。

剛開春，村裡農活還沒開始，胡來在採沙場也呆膩了，就想著搭裝沙子的貨車到鎮上轉轉，經過鎮衛生院的時候，他就想起了況小妹，就跟師傅約定，等師傅卸完貨後到衛生院來接他。好幾次胡來來衛生院都沒碰到況小妹，也不好意思問其他護士，正當他以為況小妹是不是調走了？沒想到正碰到況小妹來上班，她是由白班轉夜班。看到她，苦著一張臉的胡來笑出了白牙。

況小妹一抬頭見是胡來，疑惑地問道，“怎麼？身體又不舒服啦？”她以為胡來的舊傷作了。

“沒有。”胡來又不好把自己的目的表達出來，只好顧左右而言他，“我小他爸生病了，我來看看他。”

“哪間病室？幾號床？我去看看。”

“不用，不用，他挺好的。”

胡來找著話題跟況小妹瞎聊，直到貨車司機在衛生院門口按喇叭。

開春季節，雨水多，在沙場上忙碌的胡來，依然是每天風吹雨淋的，指揮著司機倒車，裝卸，沙子下船的堆積，沒事的時候請司機們吃頓魚，沙場裡魚不缺，都是採沙船的動機葉輪碰到的，要麼沒了頭，要麼沒了尾巴，要麼攔腰截斷，採沙工人撿了會拿到沙場食堂加工，胡來沒事的時候就他來掌廚。

那些跑工地的貨車司機一來二去地跟胡來熟了，卸完貨不急著走，也願意跟胡來聊天，胡來就坐上他們的車東摸摸，西看看，司機見胡來對車這麼感興趣，有空的時候也會教胡來怎麼開。

從那些司機那裡瞭解到，考貨車駕照，有兩種方法，一是去縣裡的駕校學習，可是縣裡駕校離得遠，報名費不少，還得耽誤好多天賺錢，二是可以自學，讓熟練的司機帶，然後自己去報名參考。胡來為了省錢，只能選第二種，雖然貨車司機有空就會教自己，但是那些時間畢竟有限，胡來就看中了沙場裡的渣土車，沙場裡的渣土車就是為了盤運沙子臨時改裝的。

讀書不行的胡來對這些動手的技術挺感興趣的，很快就上了手。

胡來讀書不行，並不是腦子笨，只是反應沒別人快而已。讀小學的時候，老師總拿他當‘表率’，記得有次上黑板寫計算題，三個人中就他沒寫對，老師給他畫了個大大的〇，還故意羞辱地在零蛋中點上芝麻，說胡來別一個人吃完，回家的時候記著分給爸爸媽媽吃。老師的不耐心，讓他漸漸不喜歡讀書。

有了工地上的渣土車練手，胡來對自己的開車技術越來越自信了，他準備有空的時候去縣裡報個名，先把駕照考來。

貨車司機透露的，加上胡來自己平時觀察的，他算了一筆賬，他一天在工地上能賺三、四塊錢，而貨車司機一天能夠賺到二十，熟手有的還能賺到二十好幾，幾乎是他的十倍，要是自己是車主的話，一趟車的利潤不少賺，像從劉家村拉沙子到工地，路途遠點，一趟車也有二三十塊錢的利潤，而從胡家村採石場運石渣子到工地，路途近，油耗少，利潤更大，一車得有三四十塊錢。

工地上的貨車司機每天都能拉個三四趟，照這樣算，即使每天就是拉沙子，一天也能賺個六七十，胡來是越想越開心，差點把小渣土車開到溝裡去。

只是讓胡來愁的是，這買車的錢上哪去弄？他多打探了幾個司機，大概知道了一些行情，新車不用說，最少也得上萬，二手的便宜，也不是他能夠負擔得起的，也要五千多，胡來打了這麼久的工，也沒存到幾塊錢，按現在這種存錢的度，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買上？問家裡要，家裡估計也沒有那麼多錢，即使有那麼多錢，他爹也不會給他，因為以前的胡來太會惹事。

胡夠錢就是不同意，胡來也準備跟他攤牌，他把自己打聽到的訊息全部跟胡夠錢說了，胡夠錢嘴裡說著不同意的話，心裡卻覺得胡來是慢慢長大了，不像以前做事那樣毛毛躁躁，會先去打聽，但是做生意這方面不能只想著能不能賺錢？要想著要是把投進去的錢全部虧完了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了？胡來讀小學那陣，他就養過豬，一場病，兩欄十幾頭豬說沒就沒了，連胡來讀書的錢都交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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