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二代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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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你家的狗呢！”龔偉民好笑地插嘴道。

“怎麼可能，狗哪有那麼高，我站在那，它能把腿擱我肩上。”龔偉民插話，楊有才也不惱，接著說道，“我聽村裡的老人說，碰到狼搭肩上的時候，千萬別回頭。”

“為什麼別回頭？”

“你一回頭的話，狼就能咬住你的喉管。”

“這狼也是傻，非得搭你肩上，它不會趁人不備，偷襲你嗎？”

“你還別說，狼有狼的聰明，當時我手裡有柴刀在手裡，他要是偷襲我，不一定能夠佔到我的便宜。”

“那後來怎麼樣啦？”

“後來，僵持得太久了，都快傍晚了，我家裡人舉著火把上山來找我，那狼才嚇跑了。”楊有才指了指山中一壟、一壟的杉樹，“這些樹都是楊柳坪鎮林場建林場時候種的，建林場前還有狼，後來種植了這些人工林後，只剩下野豬了。”

三界嶺山腰上有一條小溪，流的是山上的泉水，泉水挺冰的，清冽甘甜。

“老黃，你們這山上的泉水倒挺多？”

“是挺多，再過去還有不少呢！這泉水都匯到村子邊上的池塘裡，最後都流進了三八水庫。”

“怪不得說你們上楊村山好，水好的。”付先明不由得感嘆道。

“付先明，你他媽說這槍好，鳥毛都沒打到一根。”

“我的槍一點問題都沒有，是你們胡亂開槍，把鳥都驚走了，要不然，我非得給你打幾隻下來。”

“吹吧！你。”

“不信？我到水電站去演示給你看。”付先明信誓旦旦地說道。付先明之所以來過幾次上楊村，是因為他上班的地方離這裡不遠，他就在胡家村的楊柳坪水電站上班。

雖然在山上沒打到什麼，但是到了飯點，也該下山吃飯去了。從山上提回來的兔子，楊有才讓他老婆收拾了，自己則進了堂屋，開啟堂屋內的穀倉。

楊有才家確實有不少野豬肉，不過不是新鮮的，而是野豬臘肉，曬好後，全部埋在穀倉裡。“老楊，你家咋這麼多野豬肉？你打過這麼多的野豬？”姚建國用手撥開蓋在野豬肉上的稻穀，裡面的臘肉看起來都是挺好的。

“這哪是我打的？”老楊叼著煙桿一邊清理臘肉，一邊跟站在身後看他清理的姚建國說道。

“那哪來的？”

“自家養的。”

“自己家養的？”姚建國有點疑惑道，“這東西，自己家也能養？”

“能養啊！以前我們村的豬少的時候，好多人家都散養，這家豬早上在家裡吃了食，白天就上山了，晚上只有等再餵食的時候，他們就會回來。有些母豬，有時候還能帶一些小豬崽子回來，這不就是野豬了嘛！我跟你說，我們家散養的這種小野豬，味道可不比山上的那些野豬的味道差。”

“你這樣放養，連給母豬配種的錢都省了。”

“可不。”楊有才把清理乾淨的野豬臘肉也遞給了他老婆，帶著姚建國去了他家的豬欄，“不過，現在不能散養了，山上的野豬越來越少，說不定自己家養的家豬就讓人家當野豬給打了。”

楊有才家的豬欄裡，有六頭豬，分成三個小豬欄，最左邊的一個豬欄裡一頭體型巨大的公豬正嚇得躲在豬欄的角落裡，有神的眼睛盯著進來的幾人，豬身上的灰黑色鬃毛都快把眼睛蓋住了，彎出的獠牙，都快趕上人的拇指粗了。看起來，實在是兇猛。

“老楊，這是野豬？”付先明挺喜歡打獵的，打過這麼多次獵，他也沒看到過一次野豬。

“不是野生的，是家養的，馴化了一些，但還有一些野性。”

“村裡還有野生的公野豬嘛？”

“我叔叔家就有，不過他把豬給賣了，要不然就帶你們去看看。我家這頭豬就是我叔叔家那頭野公豬的種。”二代野豬比一代野豬野性溫和一些，但體型更大。

“你叔是怎麼弄來的？”

“有一年他上山裝陷阱抓的，當時在陷阱裡還是活的，想著殺了吃肉怪可惜，我就讓村裡十幾個壯勞力一起跟我叔上山把它綁了回來，現在好吃好喝地供著，溫順多了，以前三番五次地就要逃。”

“後來就當了種豬？”

“是的。”

姚建國拿了片菜葉，想餵給公野豬吃，被楊有才拉了回來，“不要靠太近，這豬雖然是野豬二代溫順多了，但是對陌生人還是很兇的，一口就能咬斷你的手。”

“這麼兇？”

“當然，這公野豬也是有脾氣的，不是隨便的母豬它都要的，它只會跟它喜歡的母豬處得來，別的母豬，說不定就讓它咬死了。”

第二個豬欄是老黃家的母豬，第三個欄是一些半大的野豬崽，這些小野豬崽比公野豬溫順多了，看著人也不怕。

“我們那些野豬臘肉，就是用這樣的豬肉做的。”

“一次就產四隻豬崽？”

“不只，我這是家裡豬欄小，一共有九隻，沒照顧好，死了三隻，其他兩隻我們村裡有人買去了。”

“村裡就你家有這樣的公野豬嘛？”

“不只，好幾家都有！但是正宗的公野豬隻有我叔有，其他的都是野豬二代。”

付先明掏出煙來，打了一根給楊有才，楊有才這才接了。“你這野豬肉好賣不？”

“山裡貨，不值錢，誰願意買？要不然不會做這麼多野豬臘肉。留著自己家吃唄！”楊有才拿出火柴，給付先明點上，又給自己點上。農村家的豬，一般也就養個一頭、兩頭，從開春開始養，養到歲尾，一年到頭，最後殺一頭年豬過年，過年吃不完的肉就都用鹽醃起來，可以管一年，這樣一年到頭就都有葷菜了。

楊有才老婆看著年輕，做菜還是一把能手，就在大家聊天的功夫，她一個人就做好了好幾道菜。可能因為長期的山裡勞作吧！長得敦厚壯實。雖然臉有點黑，但是臉盤子好，挺耐看的，不是楊有才那種滿口黃牙能配得上的。

楊有才張羅著大家上桌吃飯，在鄉下，女人是沒有資格跟男人一起上桌吃飯的，擺好碗筷的楊有才老婆回了廚房，她要等到桌上客人吃完了飯才能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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