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水電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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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高興在採石場裡擁有的堂口最多，有七個，與豐源鈣粉廠合作興建碳酸鈣專案的就是他的堂口。

胡高興、王濤、林豐源三人公司相互間都有合作，王濤的四星建築公司承攬了碳酸鈣專案的廠房建設，他公司承包工地所用的石渣和林豐源鈣粉廠用的石塊幾乎都是從胡高興採石場上進的。

“老胡，你可以啊！聽說你鳥槍換炮啦？跟閩東大老闆合作搞碳酸鈣專案。”姚建國吐著菸圈，開著胡高興的玩笑。姚建國三人到水電站的時候，正碰到胡高興和王濤在水電站釣魚。姚建國跟胡高興認識，是付先明介紹的，他跟付先明是水利水電工程技校同學。

“我的鳥就是換炮啦！也比不過你的鳥啊！你這老小子，在東江裡野泳，手腳抽筋了，硬是靠一根基霸游回了岸邊。”胡高興又開始拿姚建國‘螺旋槳’的外號開涮。

“跟你講事情呢！你這碳酸鈣專案能賺錢不？”

“我可先宣告，碳酸鈣專案我可沒份，我只是負責給林豐源廠裡供石料。”林豐源叫胡高興、胡高明投資，他們倆當時沒敢投，因為對碳酸鈣不熟悉，倒是忽悠進看守所的熊黑生投了不少。

“咋不能賺錢？林豐源就把廠房建在老胡的堂口裡，連運費都省了，生產的膩子粉在江浙、閩東地區很暢銷的。”林豐源一期、二期廠房都是王濤四星建築公司承建的，他最清楚情況。

“這位兄弟是？”姚建國第一次見王濤。

“我叫王濤，四星建築的。”王濤自己主動介紹道。

“我叫姚建國，建國物流公司的，公司在東江縣汽運城那邊，有空去我們公司喝茶。”姚建國說完，就跟王濤握起了手。

“啥叫膩子粉？”‘膩子粉’這個名詞，付先明是第一次聽說，這對經濟剛展起步的楊柳坪鎮來說是個空白。

“就是粉牆用的。”王濤在付先明的辦公室裡比劃著，“老付這辦公室不行，你看這牆面舊得，就是粉了一層水泥和一層石灰漿，要是用上膩子粉的話，這牆面都能反出光來。”

“真的，假的？”姚建國有點不相信。

“千真萬確，我去閩東省考察過，人家那牆面真是好，摸上去，就跟嬰兒的肌膚一樣，林豐源的辦公室是我讓人裝修的，用的也是膩子粉，可能我們這邊工人不夠熟練，效果比閩東那邊的差一點，但是也有嬰兒肌膚般細膩的感覺。”25號縣道因為拖欠民工工資出事後，王濤離開過楊柳坪鎮一段時間，透過林豐源的安排，他帶著幾個工人師傅去學習當地師傅刮膩子的先進經驗。事情平息後，他又回來了。

“能賣上錢嘛？”姚建國最關心的是膩子粉的價格跟在市場上的接受度。

“這樣跟你們說吧！這膩子粉只是在閩東省當地的別墅裡用的，你說能不能賣上錢？”

“真有你說的那麼好？人家閩東老闆為什麼不自己做？非得要到我們楊柳坪鎮這個窮鄉僻壤來投資？”付先明雖然不是個生意人，但是他清楚，做生意能一個人做就一個人做，一個人吃不下才會選擇找人合夥。

“我也不瞞你們，實話跟你們說，林老闆選擇到我們楊柳坪鎮來投資，一來是我們胡家村有石山，有原材料，二來是閩東那邊這種企業是不準建設的。”胡高興這人不抽菸，就好喝口茶，說完就一口喝光了自己面前的茶水。

“人家不要的企業，我們還當寶，我們這不是有病嘛？”

“我們有病？”龔偉民冷笑了一聲，“我跟你說，碳酸鈣這技術好多地方都在爭著引進，我們有了它，就不用跟別人一樣，把石渣便宜運到外地去。再說，我們這窮地方，環境再好，沒經濟還不是死路一條。”鎮裡為引進碳酸鈣專案還特別開會研討過，最終的結果是，在儘量不汙染環境的情況下，經濟利益先行。

“這碳酸鈣我是不看好，我雖然沒幹建築，但是你看哪個平民百姓家會用這種膩子粉？你這別墅用的東西，他們用得起嘛？現在東江縣裡的居民住的樓房都沒看到過，你所說的膩子粉，到時候你賣到哪裡去？”姚建國據自己的觀察說道，他認為豐源鈣粉廠可能是營造的一種假繁榮景象。

“現在人民生活水平好起來了，逐漸會對自己的住宿環境有一定要求，我看不久後膩子粉會越用越廣泛。雖然說現在本地的市場接受度還不高，但是他們這生產出來的膩子粉並不在本地銷售。他們是準備返銷江浙、閩東地區。”因為價格的問題，膩子粉主要銷往沿海一些比較達的城市，林豐源在東江縣打廣告，並不是為了尋求銷售問題，他是在包裝自己的企業，好在當地集資。鈣粉廠生產出來的產品他並不擔心銷路問題，以前的老主顧他還滿足不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林豐源在沒還清鎮合作信用社的錢就急著上馬二期工程的原因。王濤跟林豐源喝過幾次酒，慢慢套出了他的話。

“這樣開廠，總感覺脖子讓人攥在手裡，人家一用勁，你就喘不過氣來。”姚建國不無擔心道。

“能怎麼辦呢？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只能先走著再說。”王濤跟胡高興的觀念已經轉變過來，今天他們就在討論開鈣粉廠的可行性？他們起先的想法是跟林豐源合作，可林豐源只要資金，並不跟任何人合作，因為他知道王濤跟胡高興要技術沒技術，要銷售渠道沒銷售渠道，他們憑什麼跟他林豐源合作？既然姚建國不相信，王濤也不會花那麼大勁去說服他，商人永遠是逐利的，讓他見到了錢，就跟見到血的鯊魚一樣，聞到味就會主動竄上來。

“別跟螺旋槳聊了，口水說幹了他也不投資。”付先明看時間還早，手就有點癢，“老胡，老王，怎麼地？咱們玩幾把‘停電’吧？”

“都是朋友，玩幾把！”胡高興不抽菸，就好點小酒，喜歡玩點牌。

“在你這水電站玩，不會有人來抓賭吧？楊柳坪賓館可就是因為賭被封了。”王濤自從閩東省回來，低調了好多。

“你放一百個心，不信，你問問老龔。”

“怕啥？抓賭也沒聽說抓到水電站來的。”龔偉民跟陳小勇也熟悉，聽他說過派出所抓賭，從沒聽到有人到水電站來抓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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