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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長髯老人不知是不是信了, 捻著鬍鬚沉思了許久。在他的身側除了盛景韶,還有刑堂的弟子。這些弟子都是常年接觸不守規矩同門的人,見多了那些人說謊時的模樣。
他們一直盯著酥酥, 盯著酥酥的表情,仔細看著她任何的變動。然而從眼前這位漂亮的小女修狀態和情緒之中,完全聽不出來說謊的痕跡。
她理直氣壯, 甚至是有些驕傲地,帶著崇拜的口吻提到那麼一位小仙女。對那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小仙子的存在十分篤定。
這些弟子看了好久,最後一律確認的確是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的。
在宗堂上的所有人最終確定,的確該是有一位小仙女的存在。
一個修為不知, 身份不明的女修, 但是會出現在金門外的山林之中, 會輕易擊敗三頭妖獸, 順便救下一個身份未知的劍修, 並且在旁人趕到之前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甚至連一絲靈氣都沒有留下。
這樣的女修,普天之下掰掰手指數, 也數不出幾個來。
“如此, 不知這位小友可與那位道友交談?”
長髯老人發問。
酥酥猶豫了下。她要怎麼說?自誇兩句嗎?還是不要了, 要是她誇得多了, 把自己給誇害羞了,豈不是露餡了?
可不能把好好的局面給攪渾了。
“並未,”酥酥想了想, 說道,“我去時, 她已經準備走了。只一個照面就不見了。”
如此說也不算錯。酥酥去時本就是打算著找到尤退就走的。
長髯老人手中掐著訣, 不知道在盤算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 他目光落在酥酥身後。
清冷的少年全程不言不語,只安靜的站在酥酥身後。他像是一道影子,讓人很難注意的低調。可若是一旦看見他,沒有任何人會忽略他的存在。
俊美冷豔的少年氣質如冰川雪淵,冷不可親,甚至會在與他對視時,有種自慚形穢的卑微。
這樣一個少年,透露出來的修為卻不超過金丹。
“這位小友呢,可否看見了什麼?”
長髯老人在仔細打量了重淵過後,笑吟吟問道。
重淵懶洋洋抬起眼皮,目光在那長髯老人身上掃過。
他口吻淡淡:“並未。”
“哦?”長髯老人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追問道,“小友是並未看見那個女修,還是什麼?”
酥酥一愣,緊張到心跳加速。不會吧,重淵這裡露餡了?
然而下一刻,重淵略顯清淡的聲音響起。
“我眼中只有小師姐,其餘一切都未入眼。”
在場所有人除了酥酥,都是陷入了一種莫名沉默之中。
酥酥卻是心臟緊了緊,而後鬆懈下來。
這話說得有些……有些讓人怪難為情的。
酥酥小心回眸掃了眼重淵。
少年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好整以暇捕捉到她的回眸,衝著她微微挑眉。
酥酥立刻扭過頭去。
少年在她身後唇角微微上揚,心情肉眼可見的好多了。
反倒是酥酥,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聽這話時就覺著有些難為情,可與重淵對視時,他的眼中的確如他所說,眸中只有她。
一下子弄得她緊張了起來。
她埋著頭手攥著衣裙,腦袋裡亂糟糟的,好像七七八八想了很多很多,可是酥酥被人叫了一聲,抬眸時,發現自己好像什麼都沒有想,腦袋裡空空。
“小友。”
長髯老人看起來年紀很大,能把自己外貌定在一個耄耋老翁的年紀,想必在修取金丹時是真的上了年紀。實力天賦皆不如人,這樣的老修士,比起全身心在修煉的天賦修士來說,更多的心思都花費在了複雜的交道一事。
同樣,比起旁人心思要多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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