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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酥意識模糊了片刻, 她趴在熟悉的肩膀上緩了緩,才發現重淵不知何時來到了漠堡之中。這會兒抱著她的狐狸原身,悄然退出了那人群中。
那些人似乎只看得見酥酥, 忽然發現好端端的女孩兒不見了,出現了一隻紅色的小狐,說話的聲音逐漸尖銳。
“新芽姑娘?”
“妖族, 是妖族嗎?”
“快去找到她,不要耽誤了時間。”
酥酥隱約聽見了那些人群之中的聲音,但是這些聲音已經離她足夠遠,她吐出一口氣, 化作人生, 從重淵懷中落地。
她搖了搖腦袋。
還有些奇妙的暈眩感。這讓她整個人都很不適。
重淵半扶半抱著她, 輕嘆口氣。
酥酥攥緊了他的手臂, 整個人的力氣都靠在他的身上。好在重淵從來都是她最堅實的臂膀, 足以讓她依靠。
“你怎麼……來了?”
酥酥腦袋裡還暈乎乎的,她在沙漠中走在師姐的身後,走著走著就回到了漠堡之中。這漠堡裡還如此光怪陸離, 忽然出現的人群, 新芽……
是了, 還有一個聲音, 自稱她是新芽。
這地方真的很古怪。
重淵是怎麼知道她在這裡?還能這麼快找到她。
重淵對這個問題沒有回答,只是扶著酥酥,從她的錦囊中取出了兩個丹藥塞給她。
酥酥趴在他肩膀休息了片刻, 那種奇特的暈眩感消失了。
而直到此刻,酥酥發現身後始終有一個半虛化的影子跟著她。
“你是妖族……是狐狸嗎?和我見過的不一樣。”
酥酥抬眸。
深夜的漠堡之中, 那些掛在土房屋牆壁上的火把若隱若現, 忽而有火光跳動, 忽而又是一片漆黑。
就好比漠堡之中的那些人,一會兒能聽見她們尖銳的吵雜聲,一會兒甚至覺著,此處空無一人,是一座死城。
“……新芽?”
酥酥問她。
那些人推著她,想要讓她進入那個土房屋裡。口口聲聲喊著她新芽姑娘。說著什麼阿果奶奶。
還有……巫族,巫醫。
叫做新芽的半虛化的影子,讓人看不清楚。
她像是鬼,又不是鬼。在酥酥的身邊用飄忽不定的聲音說著。
“我是新芽。”
酥酥定了定神,先問自己最在意的問題:“我白日裡已經離開了這裡,怎麼晚上忽然就回來了?”
天還未黑的時候,他們就離開了此處。走了幾十裡,一睜眼就回到漠堡之中。酥酥還未經歷過這種事,有些忐忑。不知道此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會被困在此處了吧。
“是巫靈。”
“殘存的巫靈會選擇一個祭祀品,都會成為新芽。成為當年那個愚蠢的我。”
新芽姑娘似乎在嘆氣。
“你若是走進去,阿果奶奶就會將你的生靈留下,你就會成為那些……簇擁著你的人。”
酥酥一愣。
而後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那些簇擁著她,口口聲聲喊著她新芽姑娘的女孩兒們,都是曾經一個一個的受害者?
她咬著下唇,抱緊了重淵的手臂。
在這寒風暗夜之中,只有重淵能給她一點溫度。
重淵似乎心情不佳,抿著唇只摟著酥酥,對那新芽說了什麼根本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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