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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道題要多少時間?”

“這是最容易的試題,四乘以四,時間是五秒。你要賭贏了,你下多少注我就得賠你多少,一比一。”

“這個要難一點,是九乘九的(即上面的圖示),時間則要多一些,三十秒,你要贏了它我就賠你兩倍的錢,一比二。”

“這個就更難了,是十六乘十六的,一分半鐘,我要賠三倍。”

最難的是二十五乘二十五的格子,不但數目字龐大,而且時間也沒多少:只有三分鐘,贏了它莊家要賠五倍的錢。就是說,你押上十萬日元,贏了,就可以到手五十萬日元的大彩頭。有了這筆款子,陳家鵠他們這次出行的資費就解決無虞了。問題是他們沒有賭資,他們身無分文,只有陳家鵠胸袋裡的一掛男士懷錶和惠子身上一點不值錢的首飾。

表是名牌表,德國尊龍牌的,至少值個三四十萬日元。老少賭徒翻來覆去地看,看了又聽,又掂量,最後老賭棍殺了天價:十萬日元。惠子如臨大敵,拉著未來的丈夫死活要走人,陳家鵠卻好言相勸,談笑風生,他彷彿看到懷錶已經變成鈔票,鈔票已經變成可口的飯菜。

飢餓在召喚他!

賭博開局,老賭棍拿出十萬日元,放在懷錶的旁邊。

陳家鵠卻對他一本正經地說:“您老還要加上四十萬元,因為我要的是最難的,二十五乘二十五的。”

眾人驚異。

老賭棍大笑道:“年輕人,你要玩二十五乘二十五的‘拉丁方塊’,這表等於是送我了。”他勸他玩個容易的,“看你的來頭不善,玩個容易的或許能有個進賬。”

陳家鵠說:“我心大,想玩大的。”

老賭棍說:“當真?”

陳家鵠說:“不假。”

老賭棍笑:“願賭服輸哦。”

陳家鵠跟著笑:“你年長,老者為尊,一言為定,請添足賭資。”

老賭棍利索地又抹上一沓錢,與懷錶並列,一邊充好人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等我給了你試題,你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支那人。”幾個回合下來,老賭棍已經聽出對方是中國人。

陳家鵠雙手作拱,道:“謝謝你老善意的提醒,不過還是給我題吧。我記住了,你說願賭服輸,希望你老銘記在心,切勿食言。”

老賭棍當即從二十五乘二十五的題庫裡抽出一張數表,向大夥晃了晃,用圖釘釘在木牌上,回頭對陳家鵠說:“到目前為止,全世界完成二十五乘二十五拉丁方塊的最快紀錄是六分四十二秒,除非是我今天遇見鬼神啦,否則……朋友,不是我輕看你,就是我把答案給你看了,你都不一定能記得住、抄得完。”

陳家鵠說:“閒話少說,把秒錶給我,我們開始。”

按照規則,陳家鵠先要檢查計時秒錶的準確性,確認無慮後,由陳家鵠一手揭下矇住試題的牛皮紙,同時把秒錶交給莊家計時。

老賭棍遞上計時秒錶,告誡陳家鵠:“記好了,只有三分鐘,你必須在三分鐘內填滿所有空白,否則……”

“桌上的懷錶就是你的。”陳家鵠搶先說道。

“對,就是這樣。”老賭棍道,“照規矩來,請你準備揭題,同時把秒錶立刻給我。”

陳家鵠一隻手張開手掌,託著秒錶,讓對方立等可取,另一隻手捏住牛皮紙一角準備隨時揭題。當他揭下牛皮紙,亮了試題,旁觀者頓時譁然:

那表格上有六百二十五個格,已有四百個數字,光看格子就已經令人眼花繚亂,更不要說在數目這麼龐大的數字中間遵循規律,查漏補缺,填上剩下的二百二十五個數字。且時間這麼短,其難度不言而喻。正如老賭棍說的,就是把答案給你,都不一定能記得住、抄得完。

譁然之態頃刻間靜若止水,因為人們驚奇地發現,陳家鵠似乎只是稍稍思量了片刻,便開始捉筆填寫空白,彷彿那規律只是簡單的個位數加減法。

刷刷刷……

刷刷刷刷……

陳家鵠走筆如飛,幾乎沒有片刻停滯,彷彿在書寫自己的名字。其間,老賭棍已經發覺情況不妙,額頭上悄悄冒出了汗珠。才兩分二十五秒鐘,陳家鵠已經填完所有空白,正準備做檢查時,老賭棍不由自主地扇了自己一個耳光,搖著頭哀嘆:“今天我真是撞見鬼了,支那人,這錢歸您啦!”

歸他的何止是錢,事實上從這一刻起,十九歲的少女——小澤惠子——也歸他了。這是惠子第一次目睹他亦鬼亦神般的才華,她稚嫩誠懇的心靈如被利斧劈開,如被魔力吸住。她無法再離開他,無法!她給自己立下誓言:活著就是他的人,死了也要做他的鬼。

誓言無聲,卻是有形有行。從那以後,不論陳家鵠走到哪裡,惠子都如影相隨;不論多大阻力、壓力,惠子都不退縮,不懼怕;陳家鵠躲了,她尋找;陳家鵠跑了,她追;陳家鵠受汙辱了,她擔當;陳家鵠給她愛,她給他更多的愛……不論是在白天,還是夜晚,惠子都覺得她愛的這個人是個奇特的人,既有俊朗的外表,又有神奇的智慧,像夢一樣完美。她愛他的身體,更愛他的才華。他的才華可以煉成金,他的完美可以感動天。她期待跟他一起去天堂,也願意陪他一起下地獄。如今,她覺得自己已經在天堂了。

天堂的模樣就是

與你同居一室

我們一起看書

吃飯

睡覺

工作

做愛

生兒

育女

變老

最後我死在你懷裡

她不是詩人,但在傑克遜總統號郵輪上的最後一個晚上,趁著陳家鵠熟睡之際,惠子用口紅在他胸脯上寫下了這首詩。

第二天凌晨,陳家鵠帶著這首詩和作者告別了傑克遜總統號郵輪,從香港維多利亞港灣上了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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