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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人去報案的時候,我父親不在,警察局的大門緊閉,於是,她只能根據別人的指引到相隔一條街的木雕店來找我,當時我正在給一個小號的“木錫”做最後的上色工作。

“木錫”是本鎮的特色,據說是一種蛇頭人身魚尾的怪物,長年盤踞在鎮北的一條大河裡,木錫鎮的鎮名也由此而來。雖然從沒有人見過木錫的真面目,但多年來,關於它的傳說卻層出不窮。近幾年,它還被漸漸視為聖物,所以不少遊客路過木錫鎮時,都會帶一兩件與之相關的紀念品回去。因此,我的木雕店也在這兩年開始供應不同尺寸的木錫。

那天下午三點左右,陽光明媚,我一個人在木雕店櫃檯後面的小工場忙碌,那個女人徑直走了進來。她步履匆忙,呼吸沉重,身上帶著濃重的煙味和香水味。她還沒走近,我就認出了她。在本鎮.沒有哪個女人身上會有她這種氣味。我記得,就在幾天前,她跟她的丈夫曾一起光顧我的小店,並買走了一個小號的木錫。

我問她有什麼事,她先是暴跳如雷地咒罵了一通本鎮警察的翫忽職守,隨後又抱怨她所住的旅館安全設施太差,門房又是個白痴,完全聽不懂她的話(其實我懷疑是她態度惡劣,對方懶得搭理她),最後,她才說起她的丈夫。她說她丈夫已經失蹤快一天了,自從前一天下午四點左右他離開房間後,她就再也沒看見過他。

她曾去詢問旅館的門房,對方告訴她,她的丈夫那天下午回旅館後就沒再出門,但似乎也不在這個旅館的任何地方。用她的話說,她心急火燎地在旅館找了好幾個小時,也給他打過無數電話,但是手機始終關機,也不見他的人影。今天,她叉在旅館守候了整整一個白天,仍然音訊全無。就這樣,她的丈夫在這家只有六間客房的小旅館裡憑空消失了。

她問我該如何找到本鎮的警察。我告訴她,本鎮一共只有兩個警察,其中一個是我父親,他在前一天上午因為吃壞了肚子,去縣醫院看病了,我姑媽住在縣裡,每次碰到這種狀況,他通常總要在那裡待兩個晚上才會回來;而另一個警察,他剛結婚,最近正在休婚假,也許要一週以後才能回來。

她一籌莫展地看著我,似乎無法決定是該繼續咒罵本鎮的警察,還是該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最後,她要求我充當我父親的角色,去旅館檢視一番。

“他們說,你父親不在的時候,你就是這裡的警察。”她站在一堆木料碎屑裡,高昂著頭,用一雙塗著深褐色眼影的眼睛直視著我。

我想告訴她,我之所以能經常代替我父親,是因為在這個人口不足千人的小鎮上,從來沒發生過一件像樣的案子。二十年來,我們這裡碰到過的最大一件事,就是五年前的那次火災,而那是一次典型的意外。屋主吳太太后來在鎮政府和其他居民的幫助下,重建了她的兩層小樓。現在,它是本鎮唯一的旅館——小吳旅社。其實,這個報案的女人和她的丈夫就住在那家旅館。

但是我什麼也沒說。我想起在那家旅館裡,有個客人定了三個中號的木錫,我正好可以給她送去。於是,我把木錫裝箱後,就跟著她一起出發了。

在路上,這個女人告訴我,她丈夫叫王海南,在一家保險公司任職,而她叫薛寧,在x市自己辦了一所頗具規模的培訓學校。這次他們是為了紀念結婚十週年,特意駕車外出旅行。木錫鎮當然不是目的地,但因為聽說這兩年木錫鎮旁邊新開發了一片古村落,所以他們想一邊在幽靜的小鎮上住幾天,一邊去古村落轉轉。誰也沒想到,他們剛剛看完木錫鎮附近的村落,準備第二天前往下一站時,她丈夫卻失蹤了。

我對她的遭遇深表同情,但同時也提醒她,一個成年男人是不會無緣無故失蹤的。也許他有什麼急事要辦,而湊巧又把手機掉了無法聯絡她呢。我建議她回自己家等,也許在家裡她很快就能得到他的訊息,也或者,他已經在那裡等著她了。

她對我的假設嗤之以鼻。

“胡說八道!故意玩失蹤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你不會明白的。沒有我,他就沒辦法生活!”彷彿受到了冒犯,在後來的幾分鐘,她拒絕再跟我說任何話。

我們是下午三點二十分到小吳旅社的,我先去了我客戶的房間。這位客人是一週前來本鎮旅遊的,可直到三天前我才知道,這位年輕美麗又和氣的小姐名叫林信文,是個漫畫家,還出版過暢銷漫畫集。

“啊,真漂亮啊!太謝謝了!”她看見木箱裡的木錫雕像,發出好幾聲驚歎,接著又為難起來,“可是,我該怎麼寄呢?”

她確實有理由發愁。本鎮的郵局正在翻修,平時路過那裡,只能看見幾個建築工人在裡面堆磚砌牆。

“沒關係,你什麼時候想寄,跟我說一聲,把對方的地址、郵編抄給我,我幫你寄。郵費事後再跟你結。”我告訴她,鎮上的郵遞員是我的中學同學兼好友,因為他不住在本鎮,所以在郵局歇業期間,我幾乎就成了鎮上的郵政代理員,有人想寄東西,總會來找我。

她露出感激的微笑。

“啊,謝謝。”她道。

這時,我身後的薛寧發出一聲不耐煩的咳嗽。我知道她在提醒我履行警察的義務。

“這位是……”林信文也看見了她。

“她是你的鄰居,住在你樓上。你應該見過她。”我簡單地給她們作了介紹。

“哦,你好。”林信文客氣地跟薛寧打招呼,但後者卻只是敷衍地朝她點了點頭。

我決定趁這機會,向同住在一家旅館的林小姐打聽點事。雖然我對她是否會注意她的鄰居表示懷疑,但既然正好碰上了,問問也無妨。

“他們也是一週前到的。我想你對她丈夫也許會有印象,他身高一米七左右,長得很瘦,頭髮濃密,臉很窄。不知道你昨天有沒有見過他?”我問道,這是我對王海南外貌的總體印象。

“那是她丈夫,”她又看了一眼我身後的薛寧,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我昨天好像沒見過他。嗯,也許見過,但我可能沒注意。”

我早料到她會這麼回答。其實在我眼裡,林小姐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粗心女孩。她第一次來我店裡,臨走時,把一個隨身帶的小箱子忘在了那裡,後來是我親自把箱子送到旅館還給她的;第二次,她買了木雕,但付賬後沒拿找錢就走了,也是我追到街上去還給她的。我認為她要不是總在想心事,就是對周遭的一切都不感興趣。所以,這就難怪,住在我樓上的人每天跟蹤她,拍下她大量照片,她卻全然不知。本來我一直以為,在我們這個小鎮上,要跟蹤一個人而不被發現實屬難事,現在看來我得改變看法了。

“他怎麼啦?”她又問。

“他好像不見了。”我含糊其辭,覺得暫時還是不要把這件事定性為“失蹤事件”更為妥當,我畢竟不是什麼真正的警察,“他是昨天下午四點左右不見的。你昨天下午有沒有出過門?”我又問道。我猜想她對自己做過什麼,應該還有記憶。

“昨天下午我出去了,四點左右回來的。”這次她回答得很確定,然後她又笑了笑說:“這幾天天氣不好,陰陰的,像要下雨,所以我三點出門,不到一個小時就回來了。”

“是啊,好多天沒出太陽了,真夠嗆。”我附和道。望著她那張單純清秀的臉,我突然有種想告密的衝動。我很想把我樓上那人的所作所為對她和盤托出,但掙扎了一番後,還是放棄了。

那個人畢竟是我的房客,我父親朋友的朋友,他給的房租是所有房客中最高的,而且在人住的第一天就一次性全部付清了。我就是用他給的那筆錢更換了所有的刀具,還購買了新的工作服。多年來,我一直在等待一個有錢人人住我家樓上那間簡陋的小屋.上帝終於將他賜給了我,我實在沒理由背叛或得罪他。更何況他待人溫和,還樂於跟我交談。他一天跟我說的話,抵得上我一個月跟我父親說的話。

“是啊,天氣真差。不過……他怎麼會不見的?有沒有打電話給他?”林小姐似乎對薛寧丈夫的失蹤頗為好奇,後面那句好像是在問薛寧。

但薛寧沒理她。

“打過了,手機關著。”我回答了她。當下我決定,只要那個人不傷害她,我會對他所做的一切守口如瓶。

“嗯哼。”薛寧叉在我身後咳了一下,我知道她是在提醒我,但我的問題還沒問完。

“林小姐,我想知道,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過別人?”我覺得自己的口吻頗像警察。

“啊,小亮,你好像警察啊。”她果然開起了我的玩笑。

“是嗎?”我有點不好意思了,“我爸不在,他身體不好去縣醫院了,所以我臨時代替一下他……”我企圖解釋,她笑起來。

“沒關係,子承父業嘛,應該的。”她道,接著她在記憶庫裡搜尋了幾秒鐘後回答我:“我回來的時候,差不多是四點,一回來就想洗個澡,因為好像出汗了,但是浴室的水很小,於是我就去旅館的服務檯找人,那時候,我看見住在我隔壁的一位小姐正好從旅館裡走出去。我沒跟她說過話,不過,我知道她是前天上午搬進來的。”

“謝謝你。”我致了謝,隨即跟她告別。

接下來的五分鐘,我跟薛寧一起來到位於二樓的客房。這是小吳旅社最大的一間客房,據說也是房租最貴的一間。房間裡有沙發和餐桌,還有掛衣服的雕花木櫃。我記得那個木櫃還是我做的,那是火災之後,我們家對吳太太的一種資助。

“你最後一次看見他是在什麼時候?”我問薛寧。我實在想不出有什麼問題可問,一個男人的失蹤,理由多種多樣。

薛寧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支菸。她很優雅地吸了一口,才用夾著香菸的手指了指盥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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