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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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所指，一目瞭然。原本抱著觀望態度的眾人如今更是帶著別種情緒來看姬玥。或憐憫，或嘲諷，卻沒有人想著打抱不平；也沒人想到，這麼一句話，對於僅有十六歲的少女而言，是否太重。

姬玥還似沒聽見一般恬淡，只輕手翻了書頁，此時書閣內安靜到出奇，6念皺眉，“6遠，太過了。”

6遠轉身不理，心中不忿，“原來你不僅面上有瘡，耳朵也是廢的。”

飛來一物，直接進入口中，6遠一個吞嚥下去，噎在喉間，忍不住俯身大咳，“唔！”憋得面色通紅。

“你什麼神經！”

咳了變天才緩過神來的6遠，順著那物飛來的軌道回望，衝著蒼姝吼道。

“蒼姝”扯著唇角一笑，手邊還把玩著另外一顆，“早上才拿的新鮮果子，味道如何？”

幸而6遠還存著理智，沒有脫口一句洗了沒有，攥著書本的手一緊，他的目光在姬玥與蒼姝之間轉了個遍。

“旁系之人，禮數半分不通，她倒是厲害，誰都能攀上。”驀的一痛，6遠直接跪倒在地。

“蒼姝”笑了，“跪下作何，不必多禮。”

6遠噌的怒火中生，雙手撐地欲起，卻覺腿上運不到半分力，“你做了什麼！”

“蒼姝”抱臂，“不通人語？還是你妄自菲薄，以為不配站著講話？”

周圍傳出笑聲，6遠又羞又怒，死死盯著“蒼姝”，再嘗試著起身，腿還是軟的不成樣子。

“蒼姝”呵了一聲，“既然如此，你就磕上個頭再起來吧，現在可知道了，到底是誰配不上誰？”

點了點姬玥，“道歉，真誠點。”

6遠嗤了一聲，“痴心妄想，等夫子來，你……”

膝間突然而生的一痛止住他的話語，他使勁拍了拍想舒緩那鑽入面板的痛癢。他死咬住下唇才沒有撥出口。在痛苦之中來回衝蕩，理智告訴他不能開口，然而事實上……

不至片刻便冷汗淋漓，他紅著雙眼，“對不起……”只是低低說出這幾字，頭還在堅挺。

“蒼姝”不語，一隻手卻悄悄攀上他的衣袖，他側頭去看，只看見那雙溫涼雙眸。

姬玥搖了搖頭，“沒有必要。”她轉而去看倒在地上狼狽不已的6遠，眼中帶著看不透的深意，“一紙婚約罷了，你若不願，便去請莊主收回成命，對我一個弱女子撒氣有什麼意義。”

她扯了唇角，牽出嘲諷的笑，“不過你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甘願作為棋子的你，不過是一個牽線傀儡，有什麼資格衝我頤指氣使，大喊大叫？不甘？去掙扎啊！膽小鬼。”

6遠早已痛到抽搐，猙獰面孔，不知這番話是否入了耳，進了心。“蒼姝”的目光追隨著她，卻不能從那冷靜的面孔中看出分毫，眼眸中是一望無際的深沉。

“蒼姝”垂了眸，手上一點，痛意乍然消散。6遠強撐著地起身，眼中透出殺意。

姬玥看著他，輕嘆，“你也不過是個可憐之人罷了。”其中深意，6遠察覺不到，他自以為是女子在嘲諷他，從唇齒間擠出一聲冷笑，掐了手勢，一柄劍穿過帷幕從窗外飛入。

周圍響起驚呼，不知是誰喊著一句“快去請夫子！”

6念閃身擋在二人之間，對6遠道“6舟遙，這裡是十恨書閣。”不是你挑撥鬧事的地方！

6遠持劍，劍鋒指在他眉間，6遠早已氣到渾身抖，語氣瘋狂，“你閃開。”

6念向身後兩人道了一聲，“兩位請後退。”

6遠見6念這般舉動，越受到刺激，他吼道“6念！你眼睛瞎了嗎！分明是她害我在前，你卻還要不辨是非地護著她？”

6念冷眼回視“我只知是你言語無禮在先，蒼姝若是做的過了，會有夫子前來訓導，你沒有資格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