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二選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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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模狗樣。”百里歌林不屑地翻個白眼。

正說著，後面施施然走來兩人，正是昨天被打的白衣男孩和那位鳳凰般的小美人，守門的小男孩們急忙讓開。白衣男孩臉上還有些腫，卻比昨日好多了，今天也是刻意穿了一身新衣，烏黑的頭髮，雪白的衣服，小小年紀已經很有些玉樹臨風的味道了。

白衣男孩稍退一步，做出相讓的手勢：“遠來是客，郡主請先行一步。”

“讓開！你們這些刁民，誰敢第一個下車？”

那小美人原來是個郡主麼？孩子們先是譁然，很快又安靜了，怪不得她那麼漂亮那麼高貴。

孩子們一陣喧譁，到了，瑞雪廬，二選即將開始，幾個小男孩霸佔在門邊，將其他想要下車的孩子都趕去一旁。

郡主微微一笑：“那我不客氣了，多謝。”

悠揚的鐘聲迴盪在庭院裡，梨花樹下忽然憑空出現一扇門，渾身長滿青色鱗片的女妖怪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朗聲道：“已到瑞雪廬，請諸位從這扇門下車。”

她第一個走出門，華貴的身影一瞬間便消失在門後，白衣男孩緊隨其後。

如果沒有那個聲音，只怕她連初選都過不了吧？為什麼閉氣了就能過？她有一肚子疑問，卻找不到人問，只能放在心底。

“看樣子小棒槌昨天揍的人不是小王爺就是小皇子了。”葉燁突然笑了，“要是放在外面，小棒槌惹的可是誅九族的禍事。”

資質啊……小棒槌想起東陽真人說過，自己資質一般，而且她始終學不會方術，估計所謂資質一般都是人家安慰自己，很差勁才對。她又想起初選的時候，那個在耳邊提醒自己閉氣的沙啞聲音，雖然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她一定是因為閉氣了才會透過的，黑紗女甚至問自己是不是修習過秘術。

“你怎麼知道？”百里歌林問。

“初選是測試奇經八脈，看資質，靈根上佳的都能過，想必二選是更嚴格的篩選吧。”葉燁嘆了口氣，“修行畢竟還是資質最重要。”

“那女孩是個郡主，他卻能走在她身前，身份上必然比她高貴。”

“不知道二選會是什麼樣的。”百里歌林一說到二選就有些緊張。

小棒槌有些驚訝：“皇族的人還要修行？”

雖說小棒槌是個女孩的真相讓大家很震撼，但小孩子心胸一向開闊，很快都忘掉了，一行人有說有笑地去看梨花。百里歌林拉著小棒槌傳授了一早上的梳髮穿衣秘籍，葉燁和雷修遠不知湊在一起說什麼，百里唱月卻不見了，這女孩不愛說話，做事也相當我行我素，姐妹倆的性格天差地別。

“正因為是皇族，才更要修行，為了永保江山，族中必須有仙人坐鎮。陸公鎮是越國境內，那白衣小子應當是越國的皇族中人，離陸公鎮最近的是諸侯國趙陽，郡主想必是趙陽的郡主，所以他才說遠來是客。”

“唔，藍色吧？你辮子弄歪了，回頭找個地方我替你重編。”

小棒槌難得佩服地看了葉燁一眼：“……你懂的真多。”

“那要穿什麼顏色好？”

葉燁不以為意地笑：“在外面見的多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是嗎？

很明顯這是推脫之詞，不過人家不肯說，她也不會強求。

百里歌林追上去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到底還小，這會兒都忘掉自己少女心飽受打擊的事情了，她親親熱熱地低聲道：“小棒槌，你面板黑，下次別穿粉色的衣服，顯得更黑。”

很快所有人都從那扇門出去了，小棒槌一跳下車便感覺奇寒徹骨，忍不住打個哆嗦，入眼只見周圍白茫茫一片，竟是一座積滿白雪的峰頂。鵝毛般的大雪密密麻麻地落下，沒一會兒孩子們頭頂都白了。

“什麼大姐頭。”小棒槌搖了搖頭，徑自朝前走，“小棒槌就行了。”

小棒槌冷得直哆嗦，她連一件冬衣都沒帶，失算了，回頭看其他人，葉燁和百里姐妹正盤腿坐在雪地裡，雖然凍得臉色發青，但神情都緩和了許多，一旁的雷修遠雖是一身補丁單衣，但迎風雪而立，似乎並無異樣，其他孩子有人打坐，有人翻出冬衣披上，只她一個人凍得像只猴子跳來跳去。

……更難聽了。

“小棒槌大姐頭，你很冷嗎？”雷修遠有些訝異，“運起內息靈氣便可抵禦寒氣啊。”

雷修遠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眼眶不紅，臉卻紅了，含羞帶愧地低聲道：“那、那以後不該叫你小棒槌大哥了……抱歉，我之前不知道……小棒槌大姐頭。”

“什、什麼內息靈氣……”小棒槌冷得舌頭都不聽使喚。

百里歌林“嗤”一下笑了：“裙子好看，不過穿她身上就不好看了。”她衝小棒槌做個鬼臉，又道：“死丫頭，不早說你是女的。”

“這個說不清，但凡是有靈根的人天生就會的，你別急，冷靜下來運息，很快就不冷了。”

他想了半天才勉強想出個誇獎的話。

雷修遠見她冷得嘴唇都紫了，急忙握住她的手輕輕搓揉，她的手簡直像冰塊一樣。

葉燁恢復得最快，當即笑了笑：“是啊，初選是沒辦法，二選可不能那麼邋遢。小棒槌，這裙子……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