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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的內容最初在廣播節目中播出,後來以《廣播講話》(1942)、《基督徒的行為》(1943)和《超越人格》(1944)的名字分作三冊發表。在付梓成書時,我對原先在廣播中所講的內容作了一點補充,其他地方基本保持了原貌。我認為,廣播講話應該儘量接近真實,聽起來不應該像在朗讀文章,所以,在廣播講話中我採用了平常談話中使用的省略形式和口語。出書時,我又把它們還原了回去,用do not代替了don’t,we have代替了we’ve。在廣播講話中,我想突出一個詞的重要性時就加重這個詞的語氣,在成書時這些詞都改用了斜體表示。現在我幾乎認為這是一種錯誤,是在說話的藝術和寫作的藝術之間進行了一個不恰當的糅合。講話者為了強調應該使用不同的語氣,他的表達手段很自然地讓他使用這種方法。但是,作家不應該為了同樣的目的而使用斜體,他有其他的方式來引出關鍵詞,應該利用這些方式。在這個版本中我又增加了省略形式,把原先用斜體詞的大部分句子都重新改寫了一下,(希望)沒有改變我一直想要保持的那種“通俗的”或者說“熟悉的”口吻。對有些問題,我認為自己的認識比十年前更深刻,原先的版本有些地方遭到了誤解,在這些地方我都作了一些增減。

我應該提醒讀者,對任何一個在基督教的兩個“教派”之間猶豫不決的人,我不能給他提供任何幫助,從我這裡你無法獲悉自己應該成為聖公會教徒,還是衛理公會教徒、長老會教徒或天主教教徒。我有意在自己的書中省略了這一部分。我絲毫不隱瞞自己的立場,我是英國國教會的一個極其普通的平信徒,既不屬典型的“高派”,也不屬典型的“低派”,或任何其他典型的派別。但是,在本書中我並不想勸說別人站到和我同樣的立場上來。自從成為基督徒以後,我就一直認為,我為那些不信教的“鄰人”所能做的最好的事,可能也是唯一的事就是向他們解釋各個時代幾乎所有的基督徒都共同持守的信仰,併為這個信仰辯護。我之所以持這種觀點有多方面的原因。首先,那些讓基督徒之間產生分裂的問題往往涉及高階神學,甚至教會歷史,這些問題應該永遠留給真正的專家來討論。這些問題我自己也不能理解,我非但不能幫助別人,自己還需要幫助。其次,我認為我們必須承認,討論這些有爭議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將一個教外人士引領到基督教會中來。對這些問題,無論我們寫什麼、說什麼,我們不但不大可能讓他加入我們的團契,還極有可能妨礙他進入任何一個基督教團契。除了在那些已經相信存在著一位上帝、耶穌基督是他的獨生子的人面前,這些分歧永遠都不應該討論。最後,我認為,討論這類有爭議的問題的作家無論在數目上還是在天賦上,都遠遠超過了為“純粹的”基督教辯護的作家(“純粹的”基督教一詞出自巴克斯特)。我認為自己能夠發揮最佳作用的陣線也是看上去最薄弱的陣線,所以我理所當然地加入了那段陣線。

我認為自己的目的就是這些。在一些爭議性的問題上我保持沉默,如果你們不因此作一些臆想的推測,我會感到非常高興。

這種沉默不代表我自己抱一種騎牆的態度。基督徒之間爭論的有些問題,我認為還沒有人告訴我們答案;有些問題我也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倘若我問這些問題,即使在一個比現在更好的世界裡,(就我所知)我得到的答覆也可能與一個遠比我偉大的提問者得到的相同,那就是,“與你何干?你跟從我吧!”但是有一些問題我確實有自己的看法,只是沒有說出來,因為我寫作的目的不是要闡述“我自己的宗教”,而是要闡述“純粹的”基督教,那種不管我是否喜歡,在我出生之前就已這樣,現在仍然這樣的基督教。

我只在宣告基督由童貞女所生時才提到聖母馬利亞,有些人便由此得出一些沒有根據的結論。我對聖母馬利亞不作更多的談及,原因不是很明顯嗎?多說就會立刻將我捲入極有爭議的領域,基督徒之間在這點上的爭議最需慎重。在這個問題上,天主教徒不但以所有真誠的宗教信仰都普遍具有的那種熱情持守著他們的信念,而且還(很自然地)以一種獨特的,在某種程度上說俠義的敏感來持守它們,這種敏感是男人在自己的母親或愛人的名譽受到威脅時即會產生的。所以,當你和他們意見有分歧時,他們就很難不把你看作異端,外加無禮之徒。恰好相反,新教徒在這個問題上的對立觀點喚起的情感可以追溯到所有一神教的原始根源。在激進的新教徒看來,造物主和造物(無論它多麼神聖)之間的區別有被抹殺的危險,多神教又復活了。所以,當你和他們意見有分歧時,他們就很難不把你看得比異端還壞,你就是一個異教徒。若有什麼話題絕對能使一本有關“純粹的”基督教的書身敗名裂,若有什麼話題能使尚未相信那位童貞女之子即是上帝的人讀了而全然無益,那無疑就是這些了。

奇怪的是,從我對爭議性的問題保持沉默當中,你甚至無法斷定我究竟認為它們重要還是不重要。因為是否重要本身就是一個爭議性的問題,基督徒之間的分歧之一就是分歧的重要性問題。兩個不同教派的基督徒往往爭議不了多久,其中一個就會問:某某問題是否“真的重要”?這時另一個人就會回答說:“重要?這絕對是最根本的問題。”

我講這一切只是想讓讀者明白這本書的性質,我無意隱瞞自己的信念,也無意逃避對其所負的責任。對於這些信念,我前面說了,我毫不隱瞞,引用大家常說的話就是:“這些信念都寫在公禱書中。”

這樣帶來的危險是顯然的,我可能會把英國國教會特有的,(更糟糕的是)把我自己特有的東西作為基督教共同的東西提出來。為了儘量避免這種危險,我把本書第二部的原稿寄給了四位教士(聖公會的、衛理公會的、長老會的和天主教會的),徵求他們的批評。衛理公會的教士認為我對“信”講得不夠充分,天主教會的教士認為我在解釋贖罪時過分貶低了理論的重要性,其餘的內容我們五個人觀點都一致。我沒有請人對這本書的其他部分進行類似的“審查”,因為這些部分的內容基督徒之間可能會產生分歧,但是這些分歧只存在不同個人或不同思想方式之間,而非不同教派之間。

根據書評及收到的大量的來信判斷,這本書(不管在其他方面有怎樣的缺陷)至少成功地向人們展現了一個大家均認可的,或者說共同的、核心的、“純粹的”基督教。這樣,人們可能就不會認為,省略了那些爭議性的問題之後,剩下的就只是一個含含混混、沒有生氣的最大公約數。實際上,這個最大公約數不但明確而且醒目,它和一切非基督教的信念之間有一條深淵之隔,基督徒之間最大的分裂也無法真正與這條深淵相比。倘若我沒有直接為基督教的團結事業作出貢獻,我或許讓人們清楚地看到了團結的必要性。從其他教派堅定的信徒那裡我幾乎沒有遇到想象的神學方面的反對意見,對我的反對更多地來自英國國教會內部或外部的邊界人群,即那些沒有明確地歸屬任何教派的人。這對於我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安慰。在她的核心,在她真正的子民聚集的地方,各教會在靈裡面(倘若不在教義上)彼此最為接近。這說明儘管有種種信念的分歧、種種性情的差異、種種相互迫害的記憶,在每個教會的中心都有一個東西或一個人在用同樣的聲音說話。

我對自己在書中不談教義的解釋即到此。本書的第三章論及道德,在此我對有些問題也避而不談,是另有原因的。自從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在陸軍服役,我就非常討厭那些身處安全舒適之中、激勵前線士兵的人。因此,我不願意多談自己面臨不到的誘惑,我想,沒有誰會受到引誘去犯一切的罪。那種促使男人去賭博的衝動我碰巧沒有(毫無疑問,我也為此付出了代價,我缺乏某種良好的衝動,賭博的衝動就是這種衝動的一種過度或變態的形式),因此,我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就賭博合法性問題提出建議(假如有合法的賭博的話),因為我連是否存在合法的賭博都不知道。我對計劃生育也沒有發表任何意見。我不是女人,甚至沒有結婚,也不是牧師。我認為我不適合在自己不會遇到的痛苦和危險和無須承擔任何代價的事情上持堅定的立場。我也不擔任教職,沒有責任這樣做。

對我用基督徒這個詞來指接受了基督教共同教義的人,有人可能更加反對,實際上已經有人表達出了這種反對。他們問:“你是誰,竟然可以確定誰是基督徒,誰不是基督徒?”或者問:“比起那些相信這些教義的人,很多不信的人豈不更像真正的基督徒,更接近基督的精神嗎?”這種反對從某個角度來說很正確、很寬容、很靈性化、很敏銳,它具備了一切可能的性質,唯獨不具備實用性。按照這些反對者希望地去使用語言,就必然會產生嚴重的後果。我想透過回顧另外一個詞的歷史來闡明這點,這個詞在重要性上遠不及“基督徒”這個詞。

紳士這個詞最初代表一種標識,指的是一個佩帶盾徽、擁有地產的人。稱一個人為“紳士”,不是向他表達敬意,只是在講述一個事實。說他不是“紳士”,也不是在侮辱他,而是在告訴一個資訊。在那個時代,說約翰撒謊,同時又說他是紳士,一點也不矛盾,就像我們現在說詹姆士是傻瓜,又說他是文學碩士不矛盾一樣。後來,有些人說(這種說法很正確、很寬容、很靈性化、很敏銳,什麼都好,就是無用):“可是,毫無疑問,對於一個紳士來說最重要的不是盾徽和土地,而是行為,不是嗎?無疑,行為舉止與紳士的頭銜相稱,才配稱為真正的紳士,不是嗎?從這個意義上說,愛德華當然比約翰更像紳士,不是嗎?”他們的想法很好。正直、謙恭、勇敢當然比佩帶盾徽強得多,可是這不是一回事,更糟糕的是,這不是大家的共識。在這種新的、純淨的意義上稱一個人為“紳士”,實際上已經不是在告訴人們有關他的資訊,而是在讚揚他,否認他是“紳士”就是在侮辱他。當一個詞不再用作描述,純粹表示讚揚時,它就不再告訴你有關物件的事實,只是告訴你說話者對那個物件的態度。(一頓“不錯的”飯菜指的只是說話者喜歡的飯菜。)紳士這個詞一旦被靈性化、純淨化,脫離了它原來粗俗的、客觀的含義,指的幾乎就是說話者喜歡的人,所以,紳士現在變成了一個無用之詞。我們已經有很多表示讚揚的詞,不需要再用它來表示讚揚。另一方面,假如有誰(比如說,在歷史著作中)想要在過去的意義上使用這個詞,他就必須作一番解釋,因為這個詞的含義已經發生改變,無法再表達它過去的意思。

現在,我們一旦允許人們將基督徒這個詞的含義靈性化,使它變得深邃純淨,它也很快就會變成一個無用之詞。首先,基督徒自己將永遠無法將這個詞運用在任何人身上。我們沒有資格說誰在最深層的含義上接近或不接近基督的精神,因為我們看不到人的內心,不能論斷別人,上帝也不允許我們論斷別人。如果我們說誰是或不是這種純粹意義上的基督徒,我們就太傲慢了,這種傲慢是有害的。顯然,一個永遠無法運用的詞用處不大。至於非信徒,他們無疑很高興在純粹的意義上使用這個詞,在他們的口中這只是一個表示讚揚的詞,稱一個人為基督徒,即意味著在他們的心目中這個人是好人。但是,這樣來使用這個詞絕不是豐富了語言,因為我們已經有了好這個詞。同時,基督徒這個詞的意思也已發生改變,不能如實地表達它原來的含義。

所以,我們必須保持它當初字面的含義。“基督徒”這個名稱始於安提阿(《使徒行傳》11:26),指“門徒”,即那些接受了使徒教導的人。我們可以用這個詞來專指那些從使徒的教導中充分獲益的人,也可以把它引申到指那些從純粹、靈性、內在的角度說,遠比其他的門徒“更接近基督之精神的人”。在此涉及的不是神學或道德的問題,只是用詞的問題,我們要讓所有人都明白大家談論的是什麼。當一個人接受了基督教教義,行事為人卻與之不相稱時,說他是不好的基督徒比說他不是基督徒,意思要清楚得多。

我希望讀者不要認為,我在此提出“純粹的”基督教是要用它替代現行各教會的信條,彷彿一個人接受了它就可以不接受公理會、東正教等等似的。“純粹的”基督教更像一個門廳,從這裡有門通往不同的房間,我若能將人領入這個門廳,便達到了自己預期的目的。火爐、椅子、飯菜不在門廳,而在房間裡,門廳不是住所,只是等候的地方。從這裡你可以去試敲不同的門。就此而言,我認為最差的房間(不管是哪一間)也比門廳強。誠然,有些人可能發現自己需要在門廳等候相當長的時間,而另外一些人幾乎立刻就能確定自己該去敲哪扇門。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差異,但我確信,上帝讓人等候一定是因為他知道等候對此人有益。但是,你一定要把在大廳裡的這段時間看作是等候,而不是安營紮寨,一定要不停地祈禱以求得到啟示。當然,即使在門廳裡,你也應該開始努力遵守整座房子裡的人共同遵守的規則。最重要的是,你必須追問哪扇是真理之門,而不是看哪扇門的顏色和裝飾最令你悅目。明白地說,你要問的永遠不應該是:“我喜歡這種敬拜儀式嗎?”你應該問:“這些教義是正確的嗎?神聖是否在這裡?是良心驅使我來到這裡嗎?我不願意敲這扇門是否出於驕傲,出於純粹個人的喜好,或是因為不喜歡這位看門人?”【歡迎加入羅友書社,微信:15535237487,得到APP,喜馬拉雅,樊登讀書會海量精彩好書分享】

到達自己的房間後,你一定要友好地對待那些選擇了與你不同之門以及仍在門廳等候的人。他們若錯了,就越發需要你的禱告;他們若是你的仇敵,你要遵行誡命為他們禱告,這是整座房子共同遵守的一條規則。

[1] 巴克斯特(1615-1691),英格蘭基督教清教牧師。——譯註

[2] 指耶穌的門徒彼得。——譯註

[3] 參見《約翰福音》21:22。——譯註

[4] 指普世教會。——譯註

[5] 參見《路加福音》6:27—28——“你們的仇敵,要愛他;恨你們的,要待他好;咒詛你們的,要為他祝福;凌辱你們的,要為他禱告。”——譯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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