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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船部現有的資產,就是一座破敗的小黃樓,一艘落伍的五百噸級獵潛艇,還有一輛二十年的V8老爺車和一個瑟瑟海風中感懷的老男人。
易冷正在唏噓,忽然從船艙裡出來一個人,衝他喊道“師傅,你找誰?”
“哦,我是新來的。”易冷趕緊掏煙,他搭眼一看就知道眼前這個五十歲上下,穿著藍色帆布工作服和大頭皮鞋的男人是船廠老職工,而且是那種混日子的老油條。
這種基層工人是最好相處的,只要把姿態放低,充分尊重他們就行,因為他們啥也沒有,沒資產沒名望沒事業,尊嚴是僅存的最寶貴的東西。
那工人接了煙,打量著易冷的紅色工卡掛繩,沒當一回事,把煙叼上,在身上摸索著打火機。
易冷趕緊拿出打火機,ZIppo打著了火,火苗在海風中抖動,工人用手護著火苗,點燃香菸,還在易冷手背上或敲擊了兩下以示感謝,同時還瞄了一眼煙上的牌子,嗯,是好煙。
絕對是好煙,這可是易冷千里迢迢從北京的海軍大院背來的,準老丈人的存貨,特供的熊貓煙。
男人之間,一支菸就能建立交情,工人的語氣和善了許多,說領導你找誰,我幫你喊。
易冷說“我不找誰,我就過來看看。”
工人說這裡有啥好看的,就一條破船殼子,動機都拆了的,炮也不是真傢伙。
易冷說“好歹我也是軍船部的人,總得過來看一眼。”
工人說“稀罕了,軍船部十幾年沒來人了,這是咋地了,被配了?”
易冷哈哈大笑,以此可見軍船部是多不受待見的一個部門,調過來就屬於配寧古塔,或者打入冷宮。
“師傅貴姓?”易冷又遞上一支菸,工人接過夾在耳朵上。
“免貴姓左,左路軍。”工人拿出自己的煙,是一盒七塊五的紫淮江,彈出一支來請易冷抽。
“左師傅也是軍船部的人?”易冷接了煙,一點不嫌棄煙孬,坐在棧橋欄杆上抽著煙嘮著嗑。
“對,我調過來有年頭了,本來是在二車間幹,後來得罪領導,說是這邊缺一個管理員,就把我踢過來了,整個軍船部就我一個人,看著這條船,平時連個人影都看不見,幸虧還有它。”
他吹了聲口哨,從船艙裡走出來一隻黃狗,很自來熟的來舔易冷。
左路軍笑道“你看,這狗認識領導,比我強。”
易冷看過人力資源部提供的檔案,軍船部除了退休人員,並沒有在崗的幹部和工人,但這個左路軍又不是個鬼,只能說明他的組織關係還在二車間,屬於借用人員,工資單也是走的二車間。
“我不是啥領導,我是過來收拾殘局的,軍船部要重啟了。”易冷從兜裡掏出一根火腿腸來,剝開了喂大黃狗。
船廠里老鼠多,野貓也多,他隨身帶火腿腸是喂野貓的,沒想到在這派上用場。
“就你一個人,重啟個幾把毛啊。”左路軍說話非常粗俗,但說起往事來卻頭頭是道。
他說軍船部的慘淡是歷史遺留問題,八十年代之前船廠還行,大國企,大鍋飯,工人地位高,生老病死都有人管著,到了九十年代就不行了,經濟體制轉軌,國家把精力放在經濟建設上,軍費偏低,很多軍工研和生產單位多年沒有軍品任務,人才流失,技術斷層,質量滑坡,江尾造船廠就是個典型。
“八十年代鄧爺爺和撒切爾夫人談妥了要收回香港,咱們得駐軍啊,英國皇家海軍在香港有幾艘護衛艇,咱們也得用同等級別的炮艇,海軍就打算用o37改型,咱們廠參與了競爭,也是最後一次掙扎,失敗了,從此軍船部門一蹶不振。”
左路軍回望這艘獵潛艇,眼神中沒有任何感情“起初船上啥都有,後來廠子效益不好,就把柴油機拆了賣,雷達聲吶也拆了返回原廠家,就剩下一個殼子,放在這裡雨打風吹的,有人建議說拆了得了,但老廠長不同意,說這是恥辱柱,得留著。”
易冷就問是哪位老廠長,是不是秦德昌。
“是封廠長,秦德昌是後來的,但他也沒動這個規矩,就讓這艘船一直留在這,還安排人養護,這是個輕鬆活,也是個苦活,因為見不著人,還不能遲到早退,每天都點卯,要不是我當過海軍,對這個有感情,我早幹不下去了。”
“左師傅幹過海軍?”易冷並不奇怪,江尾是出海軍的地方,每年徵兵,去向基本都是海軍,退伍士兵安置在船廠再正常不過了。
“四年海軍,北海艦隊。”左路軍不無驕傲的說道,還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來顯擺。
年輕的左路軍頭戴無簷帽,身穿水兵服,海魂衫大披肩,飄帶飛舞,身後是軍港和戰艦。
“還是個上士哩。”易冷說。
士兵和士官的軍銜一直在改動,左路軍當兵那會兒,上士就是士兵中的最高軍銜了,而6軍義務兵通常服役三年,海軍和空軍是四年,也就說,左路軍是義務兵退伍的。
“四年下來基本都是上士。”左路軍說,“我在驅逐艦上當兵,你知道是哪艘艦麼?”
這就是顯擺了,易冷剛和準老丈人嘮了許多海軍的嗑還沒涼呢,就很捧哏的接道“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艦,我猜是北海艦隊四大金剛之,舷號1o1的鞍山號導彈驅逐艦。”
左路軍一拍大腿“對,我是炮手,驅逐艦上艦炮是真厲害,13o的口徑,一炮下去,一米厚的混凝土工事都扛不住……”
老兵通病,愛吹牛,大概左路軍一輩子最光輝的歲月就是在鞍山號上當兵的日子,青春飛揚的軍港之夜,可比大山溝裡的6軍兄弟強多了。
易冷在這聊了一會,提出參觀一下這艘炮艇,左路軍做導遊,帶他溜了一圈,別說這位師傅還挺盡職盡責的,船艇上上下下擦的一塵不染,當然這也和海邊有關係,風大,灰塵留不住。
畢竟將近二十年了,該有的鏽跡肯定有,艇底還不知道被海水腐蝕成什麼樣子,易冷溜達了一圈,做出判斷,這艘艇起不到任何作用,左路軍這個師傅基本上也沒啥用處。
他辭別左路軍回去,左師傅問了一句你怎麼稱呼。
“我姓黃,軍船部現在歸我管。”易冷說。
回到小黃樓,易冷更加感到冷清,這座小樓是七十年代的建築,牆壁還算厚實,不然在冬季的海邊無法保暖,因為長期海風侵蝕,牆壁和線路管道都出現損壞情況,兩層樓一共有二十個房間,包括大小不同的辦公室,會議室,儲藏室,甚至還有配備防盜門的財務室,足以放得下一個完備的小公司。
易冷一直沒當過大領導,以前出外勤的時候最高擔任過行動組長而已,現在忽然給他一座樓,還真有點躊躇滿志的感覺。
再硬的好漢也不能孤軍奮戰,身為軍船部副總,易冷要拉起自己的隊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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