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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沒推他,也沒絆倒他。S是自己掉下去的。他坐在那道欄杆上,我一個不注意,他便消失無蹤。”

“那,發現S先生不見了,所以你到下面找他?”

“是的,就像我之前說過的,由於樹枝擋住,從上面什麼都看不見。雖然是十一年前的事,不過我仍記憶猶新。”

刑警低聲喃喃“原來如此”凝視著我,上半身往後靠。他穿著泛黃白襯衫,雙手交抱胸前,宛若三個米袋拼成的鼻子撥出一大口氣。

“那,找到的時候人已斷氣?”

看來“那,”是這位袋谷刑警的口頭禪。

“沒錯。”

“那,你便埋掉他?”

“是的。”

“不過,你特意把S先生叫到那種地方,不就是打算推他下去?”

“不是的,我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講話。我沒強迫他,只問他要不要出來而已。S也隨口答應了。當時,我們對將來都有些煩惱,所以這種情況並不稀奇。”

我確信,歲月已消除所有行兇的證據。敲破S腦袋的那塊石頭,丟在離埋葬他的洞穴很遠的地方,如今不可能找得到。一旦沖掉血跡,那就僅是地面上眾多平凡無奇的石頭之一。知曉我罪行的,只有當時那隻鈴蟲。在傾倒的樹幹底下寂寥鳴叫的,那隻鈴蟲。

閉上眼睛,十一年前日落時分的山中情景,便帶著老照片般的色澤流過眼底。

那一帶距我們上的大學非常近,被縣政府指定為自然公園。我在掛著“瞭望廣場”木招牌處的正下方,低頭望著S。昏暗的谷底,他像遭踐踏的蟲子微微蠕動。

“手機……有訊號嗎……”

無法起身的S斷斷續續出聲。

“打電話……拜託,我不會說的……我絕不會洩漏是誰下的手。我會堅稱是不小心墜落的。救護車也許能開到上方的路……要是救護車進不來,救護人員……”

S的話被他頭蓋骨破碎的聲響打斷。一次,兩次。那塊大概有十公斤重的石頭,分兩次敲破S的頭。

我把S的屍體埋在洞裡。不必動用鏟子,光靠雙手就可輕易將厚厚堆積的腐葉土挖得很深。

將S的屍體完全埋進土中後,我才注意到鈴蟲的聲音。

鈴蟲不曉得在何處鳴叫。我舉著沾滿泥土的手,尋覓鈴蟲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我並未先確認有沒有人目擊方才的罪行,反倒左顧右盼地搜尋鈴蟲。在哪裡?聲音是從哪傳來的?我蹲下身子,窺探倒塌的朽木底下,總算找到一隻摩擦著貽貝似的黑色透明翅膀、發出叫聲的鈴蟲。它晃動長長的觸鬚探向空中,活像裝飾品的小眼睛直勾勾地凝視著我,不斷嗚叫。在令人喘不過氣的泥土氣味中,我把那隻鈴蟲放在視野中心,良久良久。

“欸,我再問一次。”

我張開眼眸。

袋谷刑警雙肘放在桌上,上身前傾。

“你為什麼要埋屍體?就算他可能傷重不治,你沒叫救護車、沒報警,至少也該找人來,但你為何直接挖洞埋起S先生?”

“我說過,那是為了我的暗戀。”

我直視對方回答。

“我早就喜歡上杏子。”

妻子杏子,當時正與S交往。

“我非常喜歡她,喜歡到不能自己,才想把事態偽裝成S失蹤。要是她得知S死去,肯定會很悲傷、很難過,一輩子無法忘卻S,我一心如此認為。於是,我埋葬S,避免有誰發現他的屍體。我打算製造出S拋棄杏子不告而別的事實。”

“但你是否想過,S失蹤反倒會讓杏子女士更牽掛他?”

“沒有。因為我曉得他倆的感情已出現裂痕,究竟死亡和失蹤,哪種能夠較快抹除杏子心底的S,我十分有把握。當然,現下也很有把握。”

“哦……”

袋谷刑警抓抓鬆弛的臉頰。午後陽光從他身後的格子窗射進來,分外突顯面板上的凹凸。

“所以,你掩埋S先生的屍體?”

“是的。”

“那,就結果而言,你已得償所願?”

“沒錯,直到今天我都是這麼認為的。我順利達成完全犯罪。”

完全犯罪。袋谷刑警重複這四個字,注視著我,然後視線移向半空。

“難道,那個什麼……你愛看推理小說之類的嗎?”

我緩緩搖頭。

“沒那麼誇張。刑警先生,您想想,我不過是藏起S的屍體,沒人發現的話就是完全犯罪了啊。不,即使是我推落S,只要屍體沒曝光,便是完全犯罪。我啊,平常就認為這個世上充斥著完全犯罪。所做所為若沒別人發覺,都算是完全犯罪。您也一樣,不曉得幹下多少完全犯罪。人哪,只要活著,全是罪犯,完全犯罪的罪犯。”

狹小的房內,一度為靜默籠罩。

刑警半張的嘴“呵”地微微吐一口氣,笑了笑。

那位刑警的肩頭有個黑黑的東西,原來是鈴蟲。小小的、小小的鈴蟲,爬上刑警皺巴巴的白襯衫,搖晃著兩根觸鬚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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