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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是夜晚,路燈昏暗,因離得過近,何潮依然可以看清江闊臉上、脖頸之上細細的絨毛,更顯得她的面板吹彈可破,白嫩過人。一股淡淡的香氣伴隨著熱氣從她身上傳來,猶如深谷幽蘭的清香,更讓人覺得眼前的女子清麗如山茶,美麗如月光。

原本只是不想讓眾人看出破綻,何潮才打算假裝摔倒,然後一扶旁邊的路燈就可以站穩。誰想江闊憑空殺出,驚慌之下抱住了他,多了一人,他的重心就失去了原有的平衡,假摔就變成了真摔,朝前便倒。

江闊本想幫忙,不料弄巧成拙,何潮繼續摔倒,她驚嚇之下不但沒有放開何潮,反而抱得更緊了。

周安湧和莊能飛離得遠,又事發突然,想要出手相助也鞭長莫及。曹啟倫雖離得近,卻在錯愕之間,錯過了時機,眾人只好眼睜睜看著何潮和江闊一直摔了下來。

……都以為何潮和江闊會重重地摔倒在地,並且何潮會狠狠地壓在江闊身上,但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何潮雙手支地,像做伏臥撐一樣懸起,而江闊像樹懶一樣死死抱住何潮,屁股坐在了地上,但後背卻還在懸空,並沒有著地。

“神了何潮,你會武功?”辛有風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漂亮,有一手。”莊能飛由衷地讚歎一句。

“這麼好的機會浪費了,可惜。”周安湧嘖嘖幾聲,搖了搖頭,“何潮啊何潮,你這樣以後會沒有女朋友的,幹嘛非要逞強?該上的時候大著膽子上,別玩情調和浪漫。”

曹啟倫卻有與眾不同的見解:“厲害了何潮,泡妞高手,欲擒故縱,放長線釣大魚,有我當年的風範。就憑你這一手,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別人的評價何潮都沒有聽到,他現在無暇顧及。夏天的衣物薄,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懷中的身子從上到下都散發著火辣辣的熱力,穿透兩層衣衫,直透到了他的身上,他是正常男人,正常男人該有的生理反應都有,何況和江闊離得如此之近,不但她身上的清香絲絲入鼻,胸前的山峰緊緊相貼,整個人也幾乎和他親密無間地貼合在一起。

更不用說她還是一個高冷、來歷神秘、出身不凡的大美女!

雙手撐地,何潮感覺雙手生疼,氣力有幾分不支。主要是剛才俯衝時衝力過大,畢竟多了一個人,要是他自己還好說。江闊雖然不重,少說也有45公斤,二人的重量疊加在一起,下衝之力非同小可。

“江、江闊,已經沒事了,是不是可以起來了。”何潮小聲在江闊耳邊說道,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和火熱熱力,要不是有曹啟倫等人在場,他險些把持不住,“你再不起來,要是我有什麼不受控制的動作,你別怪我。再說現在是夏天,太熱了,抱在一起取暖會中暑……”

“哧……”江闊面紅過耳,笑了,她將頭埋在何潮懷裡,不敢面對何潮,主要也是離得太近了,面對面的話距離不超過五公分,嘴和嘴會碰到一起,“誰和你抱在一起了,人在慌亂之下,連根稻草都會抓住。你不過是一根人形稻草罷了。”

一邊說,江闊一邊掙扎著起來,一不小心又摔了一跤,何潮只好伸手去拉她的手,卻被她推開,她撅著嘴:“不要你管,我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你起開!”

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何潮一臉莫名其妙,正要問個明白,曹啟倫卻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你還年輕,不懂女人。當一個女人第一次被你突破了第一層防線時,她會對你有一種又愛又恨的心理,就像是吃了一碗麻辣燙,又麻又辣又刺激,生理上拒絕,心理上享受,欲罷不能,女人天生的矜持又要隱藏心思,所以表現出來,像是惱羞成怒,其實是欲拒還迎。恭喜你兄弟,你算是過了第一關,接下來只要加大攻勢,不愁拿不下江闊。”

何潮心中大喜,不是驚喜他有希望拿下江闊,實際上他在江闊面前還缺少足夠的自信,而是驚喜曹啟倫對他的認可,自己的一番努力總算沒有白廢,曹啟倫果然是聰明人,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曹啟倫心情忽然大好起來,提出第二場他請客,去當年明月KTV去唱歌。江闊藉口有事,離開了,依然是上次的賓士S600接上她後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周安湧見事情解決得還算順利,也一時心情大好,突發其想約上了鄭小溪一起。一行六人來到位於上沙泰然九路的當年明月KTV。

當年明月KTV名字雖然古典雅緻,但裝修得卻很現代,包房名字也起得很有意思,一進門是“滄海月明”,左首是“藍田日暖”,右首是“疏影橫斜”,盡頭是“柳暗花明”,陪酒小妹穿不是超短裙也不是露胸裝,而是漢服。

曹啟倫選了柳暗花明包間。

本來莊能飛的意思是今天最好素局,畢竟有辛有風和鄭小溪在,辛有風卻說沒關係,鄭小溪也是連連擺手,說她沒問題。

雖然不只一次見過鄭小溪,今天卻是近距離接觸。特意打扮了一番的鄭小溪穿了一身長裙,頗有幾分靈動之意,她一雙大眼睛,長相清純,說話時還會臉紅,有一種純樸的天然之美。

今晚經歷了許多事情,何潮心思雜亂,沒太留意鄭小溪,也不知道都唱了些什麼。他腦中不斷閃現江闊的身影,感覺像是中了什麼魔咒一樣。後來又被曹啟倫和莊能飛灌了幾杯酒,不知不覺就有了六七分醉意。

曹啟倫叫了兩個陪酒小妹,一個坐在他身邊,一個坐在了何潮身邊,莊能飛身邊有辛有風而周安湧身邊有鄭小溪,二人就沒有再叫陪酒小妹。

何潮除了胡思亂想之外,就唱了一首《同桌的你》和一首《漂洋過海來看你》,一會兒想起艾木,一會兒又想起江闊,二人的身影在眼前不停地閃現,最後合二為一變成了一個瓜子臉、柳葉眉外加烈焰紅唇的古典女子。

“哥,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也不理人家。”瓜子臉陪酒小妹面板白皙,鼻尖上有幾個調皮的雀斑,非但沒有讓她減少亮麗,反倒增加了幾分可愛,她一臉嗔怪,“是不是覺得我們陪酒小妹都身份低下,不夠資格和你們大學生說話?”

何潮收回了思緒,愣了一愣,笑了:“聽你的普通話很標準,但長相又像是南方人,是在北京上的大學?”

“太神了,哥,太厲害了,你怎麼看出來的?”陪酒小妹掩嘴驚呼,誇張的表情十分到位。

何潮在大學期間交友廣泛,大致可以分辨出來北方人和南方人的顯著不同,當然也不是絕對,有些人就長得很中性。但大概還是能有一個機率可以看出區別,他就笑了:“你也不看出了我是大學生?”

1997年時,大學生還是一個很高大上的稱呼,帶著尊重和高看一眼的意思。誰能想到,20年後,會出現本科遍地走碩士到處有,不是名牌大學生畢業就失業的現象。

“你身上有與眾不同的氣質,很沉靜……總之,說不出來但讓人感覺很舒服,不像他們……”陪酒小妹一指莊能飛和曹啟倫,“一看就是老奸巨滑的老手,咯咯。哥姓什麼?”

“何,你呢?”何潮心不在焉,“你是哪裡人?為什麼會來陪酒?”

“巧了,我也姓何,本家,湖南人。為什麼會來陪酒?說來話長了,我從北京的師範大學畢業後,來到深圳投奔男友,嗯,前男友,結果那個混蛋勾搭上了一個村長女兒,因為村長家拆遷後分了一棟樓,整整一棟樓,光是租金一個月就有100多萬!過了夢寐以求的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的幸福生活後,自然就甩了我。算我瞎了眼,以前一直覺得他是一個靠譜的男人,誰知他那麼有錢了,分手的時候,還把我們兩個人欠的兩萬塊外債留給了我,男人是不是都這麼壞?”

對於男人是不是都這麼壞的疑問何潮直接就過濾了,他喝了一大口水,猛然一愣:“你是師範大學的?哪一屆的?今年剛畢業?”

在得到何小妹肯定地回答後,他差點跳起來:“我們是校友。”

“真的假的?”何小妹不信,“學校操場的東南角有一處小樹林,小樹林叫什麼名字?”

“鴛鴦林。”何潮樂了,“不信我?說不定我們還見過,我經常在操場打球,每次都從女生宿舍樓下路過,你們女生成排地爬在窗戶上往下看,有的還衝男生衝口哨。當時還有順口溜:師範大學無色狼,正人君子排成行。偶爾幾起調戲案,作案都是女流氓……”

“信你了。”何小妹伸出右手,鄭重其事地笑了,“來,正式認識一下,何遇,何其不幸與你相遇。”

“何潮,何處春江,春江潮水。”何潮接過了何遇的右手,輕輕一握隨即鬆開,“既然是師範大學畢業,你應該去教學,深圳很需要教師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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