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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本是朝著季別雲心口來的,他艱難避開,最終讓劍鋒沒入了自己的右肩。至於有沒有捅穿,他已經感受不出來了。

那種徹骨的疼痛他很久沒經歷過,一時間疼得眼前泛白,什麼也看不清楚。

長劍被抽出的一剎那,他拼著全身力氣才沒有倒下去。

剛才打鬥開始時,他便察覺出了這是一把開了刃的利劍,不僅如此,這把劍還是精心鍛造出來的,最適合用來殺人。

對面的男人沒有給他絲毫喘息的時機,再次打來,每一招都是殺招。

季別雲憑藉著本能抵擋,右肩的傷口隨著動作被進一步撕裂,他只能狼狽地往後撤。

他能感受到溫熱的血浸溼了右肩的衣料,並且順著手臂往下流淌,很快自己握著劍柄的手心也一片滑膩。

一咬牙,他敞開身前的防備硬生生又受了一劍,趁著劍刃劃過自己胸口的時機,將手中的劍拋了起來,再用左手接住。

腕上疼痛加劇,但也比右肩好上許多。

接招的力氣終於恢復了些許,然而對方的攻勢沒有絲毫減弱,甚至更加瘋狂,似乎想趁著現在要了他的命。

一劍刺來,季別雲點地而起,踩上這人的劍身借力向前騰空翻去,同時凝神揮劍,擊中了此人後背。

然而兩人的武器差距太大,他這一擊也只是讓男子朝前踉蹌幾步。

季別雲不相信在場之人看不到自己被刺傷,因此他是在拖延時間,為的是兵部的人能衝上臺,叫停這場不公平的打鬥。

幸好,他聽見木質樓梯上雜亂的腳步聲。

面前這人也聽見了,出人意料地縱身一躍,翻出了高臺。季別雲匆匆追去,卻看見那人在下墜過程中將劍刺入柱子,穩住了身形,隨即翻身而下,逃進了擁擠的人群之中。

季別雲緊張的心神一鬆,整個人脫力地跪了下去。

他放下劍,左手顫抖著按上右肩,適應了疼痛之後再猛地用力按壓。

一聲悶哼從嘴邊溢位,他死死咬著牙關,又加了些力氣。

血液混著雨水滴落在地面,在他身邊匯成了一灘暗紅色。

有兵部的人前來問他能否堅持,季別雲紅著眼抬頭問道:“如果下去,我就輸了嗎?”

那位穿著錦袍的官員點了點頭,因此他又垂下雙眼,冷冷道:“我繼續打。”

臺下已經亂了套,兵部派出了許多人追拿剛才的男子,在人群中造成了不小的慌亂。

而臺上的少年似乎與周圍隔絕開來,他臉色蒼白如紙,撕下衣角處的布料,繞著自己的右肩緊緊纏了兩圈,然後用左手和牙齒打了個死結。

再起身時,少年用劍支撐著自己,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他渾身已經被細雨浸溼,額頭上和鬢邊的碎髮貼在臉上。黑髮白膚,神情隱忍而狠厲,讓那張原本清俊的臉添了一絲隱晦的癲狂。

季別雲感受著天地間的安寧與這臺上的殺戮,忽然笑了笑。

這樣的氛圍讓他彷彿回到了戍骨城。那裡也是如此,天地遼闊山川曠遠,唯有人,是最為陰暗的存在。

既然如此,還能怎麼辦……只有贏。

他要贏下登闕會,贏下每一個想殺他的人,直到自己的刀劍能夠挑動宸京,劃開整個社稷江山!

季別雲握緊劍柄,以肉體凡胎迎向了下一個對手。

他甚至沒有看清對手的臉,便已經欺身而上,如鬼魅一般繞到對方身後。劍橫在此人頸前,另一隻手蓋住了此人頭頂,如果劍刃鋒利,那麼下一刻便會人頭落地。

冷光一閃,這人頸部出現了一道紅痕,伴隨著一聲悶在喉嚨裡的驚呼向前倒去。

季別雲右肩的傷被牽動,剛止住的血液又一次滲了出來。他胡亂抹去臉上的雨水,轉頭看向一旁的官兵,“下一個。”

疼痛已經攫取了他的一部分心神,季別雲只有用眼前的劍來轉移痛苦。

對面的敵人明明不同,在他眼裡卻都長著同一張臉,他麻木地出劍,耳畔是淅瀝的雨聲和兵器碰撞的清脆聲響。

打鬥漫長得如同流放。

季別雲不自覺回想起從南邊的靈州到北邊戍骨城的路,十三歲的他以為那條路沒有盡頭。他們一行人從第一年的初冬走到第二年立春,每多走一段路便有更多的人死去,或因為飢寒交迫,或因為長久步行跋涉引發的病痛。

柳家的人越死越少,十多口人到最後只剩六個。

死去的人們被隨意挖個坑埋了,沒有墓碑,沒有祭奠,沿路上的那些小小的墳包變成了他流放的引路牌。

而到了戍骨城之後,生命的凋零是一件更加容易的事情。

季別雲親眼目睹著一個又一個人死去,死亡陪伴著他長大,而他的少年時代就在那無盡的死亡中度過。

又一個人在他面前倒下。

“下一個。”

死亡?

即使他見過了太多的離世,也永遠不會對死亡感到麻木。

他必須活下來,而且要好好地活著。

雨水流進乾澀的眼裡,他沒去理會,任憑世界變得更加模糊。

……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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