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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西莉亞對著桌子對面的廣告公司高管們說,“不,我一個方案也不喜歡。”

這句話的效果立竿見影,就像水立刻澆滅了火焰一樣。西莉亞想,如果廣告公司會議室裡有溫度指示器,它的指標一定會從“溫暖”轉到“嚴寒”上去。她能感到廣告公司的那個四人小組正著急地進行臨場決策,考慮著怎樣應付她。

這是1月中旬的一個星期二。那天早上,西莉亞和佈雷聯邦公司的其他4人從新澤西驅車來到紐約,要在誇德里爾–布朗廣告公司和該公司的人員一起開會。前一天晚上,山姆·霍桑就到了紐約,他也參加了會議。

外邊,天氣狀況糟糕,狂風呼嘯。誇德里爾–布朗廣告公司位於美洲大道的伯靈頓大廈裡。美洲大道上,混亂的車輛和趕路的行人正在與變幻莫測的雨雪搏鬥著。

會議在大廈44層的會議室舉行。開這次會是要商討佈雷聯邦公司的廣告計劃——在管理層大變動之後通常要開這種會。在剛剛過去的1個小時裡,廣告計劃以表演和典禮的形式被展示出來——兩者都做得足夠豐富,這使西莉亞覺得,她彷彿站在檢閱臺上檢閱了一個團的人馬。

可是,她覺得,這樣的團不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於是她立刻表態,而聽到的人則大吃一驚。

桃花心木的長會議桌旁,坐著廣告公司的中年廣告設計師阿爾·菲奧卡,他顯得很苦惱。菲奧卡輕撫著下巴上凡戴克式的山羊鬍,腳不停地挪動,似乎想以此來代替發言,將下一步如何應對留給年輕的客戶業務主管肯尼思·奧爾。奧爾原本是這個四人小組的組長,他能說會道,穿著一套藍色的細條紋西裝,顯得整潔時髦。第三位是德克斯特·威爾遜,客戶業務經理,剛才的節目大部分是他的手筆。威爾遜只比奧爾略大幾歲,頭髮卻已灰白。他本來像施洗的牧師一樣沉著鎮定,現在卻愁容滿面了,也許是因為如果客戶不滿意,會讓他失去這份工作。西莉亞知道,廣告公司的業務經理們所得的酬金雖然高,但是並不穩定。

廣告公司四人小組的第四位是布萊登——西莉亞沒聽清他的名字,一位客戶業務副經理。(西莉亞想知道:廣告業裡有沒有人是不帶上一個重量級頭銜的?)布萊登看起來就是一個毛頭小子,剛才幫忙把廣告的指令碼圖板、廣告效果圖搬來搬去,給以西莉亞為首的醫藥公司代表們看。

另外一些廣告公司的工作人員——大概有十幾個,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展示著自己那部分的廣告計劃。最後一部分是“他健康”的廣告——這一新宣傳計劃在西莉亞還沒調到非處方藥部門以前就開始了。

以佈雷聯邦公司和西莉亞一起來的人有:營銷主管格蘭特·卡維爾,銷售代表特迪·厄普肖,年輕的產品經理比爾·英格拉姆。卡維爾在公司待了很多年,已經50多歲了,是一位不輕易表露感情的人,他很能幹但是沒什麼想象力;西莉亞已決定在不久的將來把他調離現職。英格拉姆還像一個男孩子一樣,頭上的紅髮也沒有理順;他一年前剛從哈佛商學院畢業,他頭腦敏銳、精力飽滿,但是其他方面卻是未知數。

山姆·霍桑在菲爾丁–羅斯的地位比他們都高。為了對山姆前來參加會議表示感謝,廣告公司的董事長特意進來打了一聲招呼。

但是,山姆前一天就給西莉亞打電話說他會參加這次會議,也講明瞭他在會議上的作用。“我只是列席旁聽。因為你剛剛任職,責任很大,這又涉及一大筆錢,所以這裡的管理層覺得,如果有母公司的人在場,能把會議訊息傳遞回去,他們就能放心一點兒。不過,這是你的秀場,我不會搶鏡頭。”

現在,西莉亞瞟了山姆一眼,想知道他是否同意她剛才的評論。但是,山姆的臉上毫無所動,看不出什麼表情,和他整個上午的表現一樣。

“好啦,奧爾先生,”西莉亞對客戶業務主管輕快地說,“你不用發愁怎樣回應,怎樣來應對我。讓我們開門見山地說說廣告的事情吧,我來說我為什麼不喜歡這種廣告方式,我為什麼認為你們這家我十分了解的廣告公司可以幹得更出色。”

她感覺到她的話激起了廣告公司人員的興趣,甚至也可能讓他們鬆了一口氣。包括她自己這一邊的人,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視著她。

肯尼思·奧爾很自然地接過話頭:“我們都願意洗耳恭聽,喬丹太太。對於你剛才看到的任何廣告方案,我們公司絕不會有人固執己見。至於一些新想法,我們既樂意自己想,也希望根據你的想法去完善。”

“對於你們的‘不固執’我很高興,”西莉亞微笑著說,“因為我覺得,我們剛剛看過的那些東西,如果是放在10年以前都很好,但是在今時今日就不合拍了。我還想知道——公平一點兒講——是否有些方案是根據我們公司的要求和規定做的。”

她覺察到奧爾和威爾遜的目光中帶著敬意,他們敏銳地看了她一眼。但是,說話的卻是那位年輕的下級員工布萊登,他的話脫口而出:“哎,就是那樣!每當這裡的人想出一個好點子,或是想把你們的老產品打造得活潑一些——”

客戶業務主管趕忙插話:“行了!”他瞪了他的下級一眼。“我們自己的廣告有缺點,不能怪罪顧客。我們是專業人士,對我們做出來的東西,我們要負責任。另外,你以後不要再以那種口氣說什麼‘老產品’了。喬丹太太,我表示歉意。”

“胡說八道!”西莉亞還沒來得及回答奧爾的話,就有人從她所在的一邊把這句話拋到了桌子對面。是年輕的英格拉姆說的,他一時氣得滿臉通紅,他的面龐和他頭髮的顏色一樣。他繼續說:“那些就是老產品,我們全都知道,這麼說有什麼不對?沒有誰說要扔掉它們,但是的確可以把它們打造得活潑一些。所以,如果我們大家不打算拐彎抹角的話,我們就有話直說,像喬丹太太之前提議的那樣。”

一陣尷尬的沉默後,奧爾先開了口。“好,好!”他揚起一條眉毛,像是吃驚,又好像是覺得有趣,“看來年輕人說話也維護著年輕人呢。”他轉向西莉亞問:“你介意嗎?”

“不。這樣甚至能幫助我們進步。”

西莉亞研究過佈雷聯邦公司的檔案材料之後,得出自己的想法,她今天的態度就來源於這種想法:以往的廣告因為太過小心,以及保持現狀的政策而被限制得太死。她想拋棄這種限制。

“我想先談談‘他健康’,”她對其他人說,“我認為,剛才提出的新廣告和我們原來的廣告,思路都不對。”

西莉亞在心中暗暗地向安德魯致敬,繼續說:“我查了一下,以前我們所有的廣告都是,使用了‘他健康’、胸部抹了‘他健康’的兒童,笑了,感到更開心了。”

客戶業務經理德克斯特·威爾遜溫和地問:“難道不應該是這樣嗎?”但是,肯尼思·奧爾聚精會神地看著西莉亞的臉,揮揮手示意他的同事別說話。

“是的,是這樣,”西莉亞回答,“但是,開心也好或者其他的感覺也罷,進商店購買‘他健康’的是他們的母親,她們想做一個好媽媽,想做點兒什麼而讓她們生病的孩子好受一些。但是在我們的廣告裡,要麼根本看不到母親的形象,要麼母親們就只出現在背景裡。我想要看到的是,在主畫面中,有一個快樂的母親,一個鬆了一口氣的母親,一個在她的孩子生病時,盡了一點兒力並且現在覺得心安了的母親。在平面廣告和電視上,我們都應該按這個方案做。”

桌子周圍的人頓時都點頭表示贊同。西莉亞不確定,她應不應該再加上安德魯的評論:“沒準兒‘他健康’就是發揮這種作用的。它根本不是為小孩子準備的,而是為他們的媽媽們準備的。”她最終還是決定不說了。她把安德魯“古老的油膩的黏糊糊的東西”這樣的描述也從她的腦袋中完全抹去了,安德魯對這東西的看法是,它沒壞處,也沒好處。

奧爾慢慢地說:“有趣,非常有趣。”

“不僅是有趣,”比爾·英格拉姆插了一句,“實在是太好了。你同意吧,霍華德?”他衝著布萊登發問,現在西莉亞算是知曉這個她之前沒聽清的名字了。

廣告公司的這位年輕人連忙點頭:“當然。我們要把孩子放在背景裡——我想你們總要在畫面中的哪個地方展現這麼一個小孩。在前景裡的媽媽得是一個形象不很整潔的媽媽,她頭髮有點兒亂,或許衣服也有點兒皺巴巴的,就像她剛在孩子的病房裡做過什麼事,剛剛她還很著急,滿頭大汗。”

英格拉姆接過話頭說:“對,讓她顯得真實。”

“但是她現在高興了,”布萊登說,“她放心了,不用著急了,因為她知道她的孩子沒事了,多虧了‘他健康’。這一點必須提到。喬丹太太剛剛強調了這一點。”

“我們會把細節設計出來,”奧爾說著,向西莉亞微微一笑,“喬丹太太,看來大家一致認為你的點子很有潛力。”

“還有一點,喬丹太太,”英格拉姆說,“我們這邊應該把產品本身也改變一點兒,然後我們就能叫它‘新他健康’了。”

客戶業務經理威爾遜點點頭。“這總會有所幫助的。”

“‘新他健康’,”厄普肖念著這名字,好像在試這藥名是否順口,接著就肯定道,“好!這對我們那些在前線搞推銷的傢伙有好處,使他們有新角度,有新東西去跟客戶宣傳。”

佈雷聯邦公司的營銷主管格蘭特·卡維爾向前探了一下身子。這個動作給西莉亞的感覺就是,他認為大家做這個決定正在繞過他,所以他必須說點兒話。

“改變產品不難,”卡維爾提議道,“藥劑師們修改配料就成了。只需要改一些次要的,並不關鍵的成分,也許可以在香料上改換一下。”

“太棒了!”布萊登說,“現在我們進行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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