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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人曾經認為,逝者的靈魂會在他們的墳塋縈繞不去。三月的清晨,乍暖還寒,天空一片陰霾,彷彿夜幕馬上就要降臨——這種時候,這樣的說法就更教人容易相信了。

我站在花崗岩拱門下,朝墓園內張望。公告牌上寫著“聖布瑞雷拉德教區教堂”,遍地都是墓碑和墳塋,隨處可以見到矗在地上的花崗岩十字架。我注意到,遠處有一尊帶翼天使像。這時,天際忽然傳來滾滾雷聲,雨水掃過海灣。

我撐起旅館看門人塞給我的雨傘,頂著雨走了過去。星期天在波士頓的時候,我還從不曾聽說過與法國隔岸相望的英屬海峽群島或者澤西群島。如今到了星期四,我竟已跨過半個地球踏上這裡,來為三年來存在於我腦海裡的一個問題尋求答案。

教堂年代久遠,是用花崗岩砌成的。我穿過墓碑群,朝教堂走過去,中途停下步子眺望港灣。潮水已經退去,金色的沙灘一覽無餘,蜿蜒伸向混凝土護堤,往遠處看,則是我住的旅館。

突然,我聽到有人在說話。回過頭後,我看到兩個戴著布帽、肩上扛著麻袋的人蹲在墓園遠處牆邊的柏樹下面。他們站起身走開了,一邊走還一邊笑,像是被什麼笑話逗得直樂。我注意到他們都帶著鐵鍬。他們走到教堂後面便不見了蹤影,於是我徑直走向那堵牆。

牆邊有個剛挖好的墓坑。儘管有樹木為這個墓坑遮擋雨水,坑上還是蓋著一塊油布。我從來沒這麼興奮過,似乎問題的答案已經昭然若揭。我轉身穿過碑群來到教堂門前,拉開大門走了進去。

本以為裡頭會是漆黑一片,可是燈竟然亮著,室內美輪美奐。教堂的拱頂十分少見,是花崗岩打造的,一根木樑都沒有用到。我來到祭壇前站了一會兒,四處張望。一片悄然。門“咔嗒”開了又關上。有人進來了。

他有一頭白髮和一雙淡藍色的眼睛,身穿教士的黑色罩衫,胳膊上搭著一件雨衣。他的嗓音又幹澀又蒼老,還隱隱帶有愛爾蘭口音:“您有事嗎?”

“您是這個教區的牧師嗎?”

“噢,不是,”他和藹地笑笑,“我早就退休了。我叫庫倫——唐納德・庫倫教士。您是美國人吧?”

“沒錯。”我與他握了握手。他的手令人驚訝,竟十分有力。“我叫艾倫・斯泰西。”

“您第一次來澤西吧?”

“是的,”我說,“幾天前我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我跟大多數美國人一樣,只聽說過新澤西而已。”

他笑了。我們走到門前,他又說:“您這第一次造訪,來得可真不是時候。澤西算得上是世界上最讓人嚮往的地方之一啦,只不過三月份不是時候。”

“我也是沒辦法。”我說,“你們這裡今天有人下葬——哈里・瑪爾提諾。”

他剛要穿上雨衣,聞言一怔:“對呀。其實,主持儀式的就是我。下午兩點鐘下葬。您是親屬嗎?”

“雖然有時候我這麼希望,可惜不算。我是哈佛大學哲學系的副教授。三年來,我一直在研究瑪爾提諾的生平。”

“我明白了。”他拉開大門,我們走進了迴廊。

“關於他,您知道得多嗎?”我問道。

“除了他離奇地去世之外,就不知道什麼了。”

“他的告別儀式更離奇,”我說道,“不管怎麼說,教士,人死了四十年之後才下葬可不常見。”

聖布瑞雷德灣另一端的小平房離我所住的地平線旅館很近。房子小小的,毫不起眼,但是客廳卻出乎意料地又大又舒適,裡邊什麼都有,滿滿兩面書牆,落地窗外是露臺和臨灣小花園。海潮湧起,海風吹過時,水面泛起一片片白沫。雨水敲打著窗子。

房子的主人從廚房走過來,把茶盤放在壁爐邊的小桌子上。“您不介意喝茶吧。”

“不介意。”

“我妻子是全家唯一喝咖啡的人,她三年前死了。我自己呢,可受不了那玩意兒。”

我在桌子另一頭坐下。他為我斟上茶,把杯子移到我面前。我們兩人之間保持著沉默。他端起杯子,細細啜飲,等著我開口。

“您這裡真舒服。”我說。

“是啊,”他說,“我覺得很不錯。當然了,就是有些孤獨。斯泰西教授,人最大的弱點啊,就是都需要有個伴兒。”他又斟滿了自己的杯子,“我小時候就在澤西住過三年,所以長大之後很喜歡這個地方。”

“確實很容易叫人喜歡,”我遠眺海灣的方向,“很美。”

“很多假期時間裡我都會回來。退休以前,我是溫徹斯特大教堂的教士。我只有一個兒子,許多年前搬到澳大利亞去了,所以……”他聳聳肩,“澤西就成了理所當然的選擇。這麼多年來我妻子一直擁有這所房子,這是她一個叔叔留給她的遺產。”

“這樣應該是很方便。”

“是啊,尤其是這邊還有住房法案的規定。”他放下杯子,掏出菸斗,從一個破舊的皮革菸草袋裡拿出菸葉塞進去。“那麼,”他隨意地說,“我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了。您和您這位瑪爾提諾朋友呢?”

“您對他了解得多嗎?”

“幾天之前,我的好朋友德雷頓醫生來看我的時候,我才知道有這麼個人。說是遺體找到了,會從倫敦運過來,在這裡下葬。”

“您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

“一九四五年的一場空難。”

“確切地說,是一九四五年一月。二戰期間的英國皇家空軍有一個單位叫敵機航空隊。他們負責駕駛俘獲的德國飛機,進行效能考評什麼的。”

“原來如此。”

“哈里・瑪爾提諾當時為經濟作戰部工作。一九四五年一月,他作為觀察員乘坐阿拉多96的時候失蹤了。這種飛機是德國的雙座教練機,隸屬敵機航空隊。一直以來,大家都認為這架飛機是墜海了。”

“後來呢?”

“兩週之前,飛機在埃塞克斯郡的一處挖掘現場被發現了。英國皇家空軍重新獲得了遺失的東西,那裡的施工則停下來了。”

“瑪爾提諾和駕駛員還在裡面?”

“部分遺骸。出於某種原因,官方對這件事保持低調。上週我才接到訊息,於是搭上最早一班飛機,週一早上就趕過來了。”

他點頭道:“你說你一直在研究他的生平。他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坦率地說,我可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民眾也都沒聽說過,”我說,“不過,在三十年代的學術界裡……”我聳聳肩,“伯特蘭・羅素認為他是那個領域中最為睿智而且富有創新精神的人物。”

“哪個領域?”

“道德哲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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