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不是我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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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的運糧隊再行走了半日，正好是傍晚時分，將所有的糧草都運送到了昌邑，曹操見到自己的兒子到來，也是極為的高興。至於說運糧隊和民夫，自然有下面的人帶去休息。

“恭喜父親，大敗呂布。”曹昂一見到曹操，就立刻行禮，恭喜自己的父親，誇讚功績。

能夠得到自己兒子的誇獎和崇拜，曹操的心中也是極為的得意。

“哈哈哈，子修，戰況可不止這點，你妙才叔父和滿伯寧，還有仲德先生，已經拿下了東郡全境，張遼也是被逼的退到了離狐，呂布自己則是往句陽或者是成陽方向逃竄了。接下來，只要你元讓叔父能夠從鄄城出兵，無論是向東逼近濮陽，還是向南與我們匯合，呂布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大局已定，曹操也是極為的豪氣，此前自己被逼的只剩下三縣之地，但是一朝變換，局勢倒轉，現在呂布也只剩下了東郡一地而已。

“父親，眼下兗州大部平定，孩兒以為，是不是可以考慮招募流民，恢復生產？”路上的事情敘說完畢，曹昂立刻就提出了陳信路上說的那個建議。

“哦，子修長大了，也知道為父分憂了，不錯，兗州久厲戰火，田地荒蕪無數，正當招募流民，恢復耕種。我當親自書信一封，交給文若，讓他我儘快主持此事。”看到了自己兒子還能夠想到恢復民生和內政，曹操更是高興。

“孩兒不敢貪墨他人之功，此乃是信說的。”曹昂面對自己的父親，也沒有撒謊，只是如實的說了這是陳信的想法。

“哦？信，你且上前來。”對於陳信，原本也以為技止於此，只是沒想到，還能看到恢復民生。

陳信聽到了召喚，也是老老實實的上前。

“說說吧，你怎麼想到的？”曹操難得的和顏悅色，可是陳信卻越的緊張。出於對曹操的恐懼，他甚至都無法準確的判斷曹操的情緒和想法。

“八個月前，我被人擄掠，差點就被人吃了，眼下兗州久歷戰火，田地荒蕪，民生凋敝，我和大公子運送糧草，一路看過來，不時有白骨露於野，餓死道邊的人也不少，至於屍體也被野獸啃食。只希望曹公能夠善待如同我這般的平頭百姓，早日召集他們恢復生產，如此也能夠讓她們至少有口飯吃，不用易子而食。”陳信中規中矩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嗯。”曹操看著陳信，久久沒有說話，可是安居樂業又哪裡能這麼容易的？

“那你覺得，招募流民之後，我又該怎麼做？”

“稟曹公，兗州荒蕪許久，本地計程車民也多有流散，再加上兵禍接連不斷，估計田土的張策也基本上遺失了，曹公可以重新將這些土地納歸自己名下，招募四野和他處流民，提供土地，甚至耕牛、工具，恢復生產。至於糧食收益，也可以根據實際需要，按約定比例收租，這樣百姓能夠得到了土地，曹公也能得到糧草，兗州荒地也有人耕種。”陳信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也使得原本棗祗提出的屯田策略提早了一年多。也不知道這提早了一年多，會給曹操造成多大的影響。

“那你以為，具體應該如何開展？曹某直接將土地分給他們麼？”曹操也是多問了一句，想要看看這個一直在藏拙的妖孽少年胸中，到底有多少的溝壑。

只是面對曹操的這個提問，陳信卻是沉默了。他在腦海中不斷的思考著，是落實土地私有制，還是如同現代一樣，推行公有制。雖然也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可是中國百姓對於土地的偏執是不可想象的。作為一個農耕民族而言，哪怕是到了現代，很多人對於土地依舊有很大的執念，最渴望的就是有塊地，蓋個房子，弄個小院種點果蔬。

思考了許久，陳信才堅定的說著：“曹公既然是兗州之主，那麼兗州的土地也應當是曹公的，這些收攏的流民，也是為曹公耕種，繳納佃租稅賦。”

“包括你？”

“包括當然包括在下，曹公。”陳信依舊是不敢抬頭看曹操。

“哈哈哈哈，信啊，其實，你只要好好的為我做事，我又如何會來害你？也不知道你老師是何等樣人，居然能夠教出你這樣的弟子。即便是我家中的幾個兒子，也是沒有你這般的眼光和想法。”聽到了陳信的回答，曹操也是極為暢快，這樣的少年，只要帶在身邊好好培養，將來必然能夠成為一個強力的幫手，而只要他依舊在自己的領地內，收服他，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你退下吧。”曹操對著陳信揮了揮手，然後開始拉著自己兒子的手，坐下說話。

“家中一切可好？你母親身體如何？”沒了外人，曹操自然也不用再擺出一副面孔，自然是隨和一點好，尤其是自己這個長子，各方面被自己的夫人丁氏培養的沒話說。

“家中一切安好，母親身體也康健。”

.........

呂布和陳宮一路撤退，退到了乘氏縣，只是天色將晚，再加上近期內的戰事，城門也是早早的關閉。

“城上人聽著，呂溫侯大軍到此，開啟城門。”士卒跑到了城下下喊話。

城上計程車卒聽到了有人喊話，也是拿起了火把搖晃了兩下，只是看到了呂布標誌性的方天戟。

“溫侯稍候，小的馬上去通稟。”城頭上計程車卒也是不敢自作主張，而且呂布軍自從進入兗州以來，所作所為也並不是被兗州人接受。

馬蹄聲在黑夜中顯得格外的清晰，乘氏縣的縣衙大堂內燈火通明，整個乘氏縣稍微有點份量計程車族豪強也都匯聚於此。

這群人聚集在一起，只是為了商議和等待。等待著昌邑戰事的結果。

“呂布驍勇，麾下的幷州邊軍也是戰力不俗，此刻若是不幫助呂布，等回頭他敗了曹操，我等也不會有安寧之日。”其中一個豪強說著，無非就是自己手中的私兵戰力不足，打不過呂布，所以也只能縮著，任由呂布要錢要糧，不敢反抗。

“若是呂布兵敗呢？你可敢聚集私兵，和呂布一戰？”

“我不敢，難道你敢？”一想到呂布軍麾下的那些凶神惡煞計程車卒，還有明晃晃的刀劍，不少人也是心中忐忑。

“這些個邊軍丘八，除了會殺人，還會什麼？只是總這麼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現在想來，還不如曹操在的時候，至少曹操做事還是有分寸，即便是要錢要糧，也不會明目張膽，更不會直接縱容兵馬衝進我等的家中。”

任何的事情，都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原本曹操收納了青州黃巾之後，鼓勵他們就地安置，進行屯田。這樣一來，就和原本兗州的各大世家豪強的利益產生了衝突，暗地裡也是對他多有不滿，後來再加上他殺了邊讓，更讓兗州計程車人感受到了危機，所以才會乘著曹操出兵徐州的檔口，直接在後方端了曹操的老窩，只是沒想到前腳趕走了老虎，後腳就迎來了呂布這頭餓狼。而且這頭餓狼吃起人來，更加的肆無忌憚，也讓他們苦不堪言。

李進守在縣衙門口，作為乘氏縣的縣尉，手中也是領著乘氏縣的縣兵，這些縣兵，說白了，也就和民兵差不多，戰力和正規軍都差了一大截。

作為乘氏縣李家的一員，原乘氏縣的縣令看到了李進勇力非凡，更有膽略，所以就徵辟了李進作為副手，再加上家族的幫助，整個乘氏縣的軍隊實際上就是掌握在李家的手中。

此刻聽著裡面那些人的議論，李進的心中也是極為看不起，前怕狼，後怕虎，還只知道守著自己手中的一畝三分地，這些年來，相互之間私底下也是沒少勾心鬥角的。也不知道跟隨了曹操的李典他們怎麼樣了，前段時間有訊息傳來說，乾叔被薛蘭李封害死了，李典他們又跟隨曹操報了仇。

卻聽到了黑夜中一陣馬蹄聲，大晚上的能夠在城中縱馬的，應該是派出去的斥候了。呂布兵敗退軍的訊息本身就已經傳來了，所以這幫人才議論著，眼下還有什麼訊息？

“縣尉大人，呂布到了城下了。”士卒本身就是出自李家，也一直受到了李進的庇護，所以對於這個訊息，也沒有瞞著李進。

“嗯？他來幹嘛？”李進聽到了這個訊息，也是一愣。

按理說，以目前的形勢，呂布應該火撤軍才是，聽說這次呂布撤軍，是因為張遼在東郡被夏侯淵、程昱、滿寵擊敗，為了確保不被曹操給圍了，所以才撤軍的。

“不知，只是說著讓開啟城門。”

“你先去守著，我進去稟報訊息，沒有命令傳來，切記不可開城門，能拖就儘量拖著。”李進吩咐了前來傳遞訊息計程車卒之後，也是立刻走進縣衙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