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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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隊人馬一路從鄴城出，剛開始走到孟津渡，然後上岸轉道長安，進入司州，再到雍州地區。此時的雍涼還是一片戰亂，夏侯淵得到了曹操的傳令之後，打算借道涼州攻打漢中，馬等人擔心自己的地盤被佔據，人口被遷移，直接就反了，在夏侯淵的掃蕩下，馬的勢力已經被壓縮到了涼州範圍。

馬見打不過夏侯淵的兵馬，在到了涼州之後，直接攻打涼州郡治冀縣，刺史韋康堅持不住，出城投降，結果馬直接殺了韋康，這就讓楊阜、閻溫、姜敘等人立刻起兵反抗馬，一同參加的還有姜隱、趙昂、尹奉、姚瓊和孔信等人。

天水、安定，等地陷入戰亂，根本就沒辦法恢復生產。當初曹操和夏侯淵進兵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涼州居然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雖然經過渭南一戰，馬聯合羌胡部族的實力被不斷的削弱，但是馬依舊佔據金城等地，並且不斷的騷擾東面的隴西等地。

黃土高原上，一片平坦，極為適合騎兵作戰，馬麾下士卒多羌胡，騎術精湛，打法也更加趨近於胡人的劫掠作風，我打不進關中，那我搶劫總可以吧。

這麼一來，馬在涼州的名聲也越來越差，反對馬的人也越來越多。就在這樣的情況下，夏侯信的人馬進入了天水郡。

夏侯信人還在路上，天水郡的人就在討論夏侯信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夏侯信到底是什麼人？曹操居然會派他過來。”楊阜召集了姜敘等人過來，自從韋康投降，被馬殺了之後，楊阜和姜敘兩人就起兵反馬，一同跟隨的還有姜隱、趙昂、尹奉、姚瓊和孔信。

“夏侯信乃夏侯淵之子，初從軍，後學文，只是功勞大多數為軍功，而民治方面並沒有拿的出手的功績，此番能夠得封天水郡守，聽說也是曹操一力支援。”在得到了夏侯信即將過來任職的訊息，天水郡的諸人早就將夏侯信的履歷打探的極為清楚。甚至夏侯信當年被夏侯淵拋棄，後來夏侯信當街殺了孔融等事情，也都被人挖了出來。

透過這些事情，一個複雜的夏侯信就這麼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這人，恐怕會擇人而噬啊。”楊阜嘆了口氣，這些年來，馬退守西涼之後，一直都在不斷的攻打天水等地，希望能夠繼續透過天水進攻關中，因為姜、閻等家族存在，不斷的提供人才和兵馬，才堪堪的守住了天水，眼下剛好過完農忙。

年前傳來了訊息，說是夏侯信要到天水郡任太守，世家之間的訊息傳遞比朝廷快馬慢不了多少，早就開始查探夏侯信的事蹟。

“若是他不好好待著，大不了也反他一回。”姜隱滿不在乎。

“隱弟不可胡說，這夏侯信好歹也是朝廷任命的官吏，又怎麼是馬這等無君無父的人可比？”姜敘和姜隱本身就是同族，論起來，姜敘還是姜隱的同族兄長，對這個孔武有力的同族兄弟，姜敘很多時候還是要多加提醒，免得他闖下禍事。

“難道不是麼？這麼多年來，和自己的親生父親如同冰炭不同爐，和馬這等害死父親的人又有何兩樣。”姜隱兀自不服。馬不顧馬騰死活，在韓遂的挑撥之下反叛，結果導致了馬騰和自己的兩個兄弟全部被曹操殺了，在姜隱看來，夏侯信和馬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等著咱們的太守大人來了就知道了。”邊上的趙昂對於這樣的爭論覺得頭疼。

“也是，等著他來便是，若是他能退了馬，我等就和他好好配合，若是退不了馬，大不了讓他戰死沙場。”楊阜說了自己的想法，夏侯信以軍功見長，那麼打退馬必然不是問題，更何況曹操將他派到天水這種前線，目的也是要夏侯信揮軍事才能。

“按我說啊，直接滅了他就是，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姜隱有些不服。

“滅了他容易，可是你想過接下來的事情沒有？是曹操要讓他來天水，你殺了他，無論是曹操，還是夏侯淵，都不會和我們善罷甘休，你以為杜襲和我等經常往來就會和我們一條心麼？他杜襲到時候可以拍拍屁股走人，我們這些土生土長的天水人又該怎麼辦？恐怕前腳你弄死了夏侯信，這後腳，夏侯淵的大軍就直接將我們圍困了。”

“這名義上，夏侯信還是朝廷任命的官員，你這般作為，是想要大家一起陪你死麼？”

“杜襲也不是好人，周佐你也要三思而行。”姜敘實在看不下去了，直接就將這中間的道道給姜隱說明白。

但是在姜隱的心中，如果不能護得天水郡安定，那想辦法殺了也不是難事，誰叫馬驍勇，涼州難敵呢？

“子義，你可想過，到了天水之後該如何應對？”

得益於校事府，夏侯信等人對天水郡在腦海中又了一個初步的印象，天水郡主要由姜、閻、任、趙四家為最，其下又有數楊、梁、尹、姚、薛等姓氏。

“子丹文武雙全，有子丹相助，守住天水當不在話下。”夏侯信知道曹真過來的目的，身邊的那1ooo精銳騎兵雖然不是虎豹騎，但都是在虎豹騎選拔中淘汰下來的，也算是軍中精銳。

“哼。”看夏侯信這麼不

鹹不淡，曹真的心中更加的不爽，眼下曹丕正和曹植爭奪正烈，自己留在曹丕的身邊還能夠幫些忙，結果曹操直接將他派來了涼州，這讓曹真的心中多有不爽。甚至於看到了那個隊伍中的獨眼，曹真就覺得膈應，這麼多年來，這個賤民不但沒有死，還逐步成為了校事府的中堅力量，這真的是老天無言。

夏侯嚴沉默的待在隊伍中，因為馬的叛亂z，天水，南安，隴西等地的密諜系統遭到了巨大的破壞，再加上接下來對於漢中的戰事，也需要校事府的協助，所以就派了夏侯嚴過來。至於夏侯嚴的隊伍中，那必然是有曹操特意安插的人。

夏侯嚴看著前面的曹真，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但並沒有動手的想法，眼下也不是動手的機會。

“元直，完打算進入天水郡之後，郡中一切的事務都暫時不變，然後和孟傑、滿大哥等人先練兵再說，馬雖然實力已經大不如前，但依舊驍勇善戰，麾下的騎兵也來去如風，不好應對。”夏侯信朝著身邊的徐庶小聲的議論著自己的想法。

當初在郭嘉面前說的均田、減賦措施，在趕走馬之前並不能很好的落實。只有天水郡穩定了，老百姓才能夠平安的種地，也只有那個時候，均田等策略才能實施下去。

“此是正理，眼下天水郡還有楊阜等人在抵抗馬，但究其原因，也是因為他們是天水人，馬不斷的騷擾和劫掠，讓這些人的利益受損，若是能夠退了馬，也有助於子義在天水扎穩腳跟。”徐庶贊同夏侯信的提議，但是又看了看遠處的曹真。

夏侯信立刻就明白了，想要真的和馬一戰，曹真的1ooo多騎兵還是一股至關重要的力量，尤其是眼下，僅僅靠著自己身邊跟隨的家兵和典滿帶來的人馬，在涼州一地根本就形成不了絕對的優勢，天水郡的人也不一定就歡迎夏侯信前來。

“其他不管，先到了天水瞭解一下情況再說，若是實在不行，我就去向護軍將軍去借人馬。”渭南一戰之後，曹操率領大軍返回，夏侯淵以護軍將軍都督張合、徐晃、朱靈、路招等人不斷的掃蕩關中地區的殘餘勢力和山賊，今年剛剛擊敗劉雄，收攏了他麾下的山賊，劉雄本人也被驅逐到了漢中。

“就怕沒那麼好說話啊，你這麼多年來都不和他緩和關係。即便護軍將軍以國事為先，你也少不得受一頓刁難。”徐庶想著這些年來夏侯信和夏侯淵的關係，明白夏侯淵不會拿著公事當兒戲，但是日後天水郡求援，恐怕都會少不得一番麻煩。

“元直，我之前不是說過，即便是謊言、陰謀，只要能有助於我的目標，我都會去做，區區刁難算得了什麼？”對於求援的時候，夏侯淵會刁難自己，夏侯信心中早有準備。

“看看，這小子居然也能當一郡太守了。”還真的被夏侯信兩人給猜中了，夏侯淵此刻拿著曹操的書信，對著一直跟隨在身邊的夏侯霸等幾個兒子說著。

只是誰也沒有膽子去勸說夏侯淵，或者說上一句夏侯信出息了，作為父親的應當臉上有光才是。

“天水郡靠近馬，就那點人馬，我就等著那小子過來請援兵。”夏侯淵還在不斷的說著。

雖然曹操在信中也說了，讓他以大局為重，早一日平定馬，為接下來的進攻漢中做準備。去年劉備攻打秭歸江陵，就已經顯露出了想要進軍西川的想法，若是真的讓劉備得了西川，那就真的難以扼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