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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從風衣中抽出照明棒,彎折幾下之後扔進電梯井裡,橘黃色的光照亮了層層疊疊的鱗片,電梯井深處的鋼架上爬滿了死侍。它們用長尾纏著角鋼,用畸形的雙爪攀援,動作介乎猿猴、蛇和蜘蛛之間。無法統計數量,也許幾十也許上百。還有幾臺電梯能夠運轉,金屬轎廂上上下下,在很近的距離上擦過死侍群。這種時候還在運轉的電梯裡必然擠滿了人,人類因為驚恐而渾身冷汗,汗液中混雜著荷爾蒙和腎上腺素,也許還混合著微量的鮮血,這些氣味混合在一起,對死侍群來說是近乎毒品的刺激。它們在電梯經過的時候用鋒利的爪摩擦著轎廂,還沒想出怎麼撕開這個鐵罐頭吃裡面的肉。

電梯裡的人想必已經聽到詭異的刮擦聲,有什麼東西在轎廂外沉重地呼吸。他們尖聲驚叫,他們無路可逃。

“你見過長蛇尾的死侍麼?”楚子航問。

“沒有,我見過的死侍都有不同程度的畸變,但大致外形還是人類。”愷撒說,“我只在三個地方見過這種人身蛇尾的形象,高天原裡、壁畫廳裡,還有就是《惡魔學》的書上。”

楚子航點了點頭“和高天原裡的‘人魚’很相似,但這些東西是活的。”

雖然看起來外形相似,但屍守和蛇軀死侍是兩種不同的東西。屍守是古代混血種的木乃伊,它們的身軀嚴重朽壞,但神秘的生物鍊金術把它們最後的精神和力量封存在屍體中,用來作為城市的守衛者。人類歷史上也有類似的野蠻習俗,美索不達來亞平原的古代王國在為城市奠基的時候會在地基周圍建築地窖,成群的活人進入地窖中,用他們的肩膀頂住地基。他們就這麼一直頂著直到自己化為枯骨,這象徵著他們的靈魂在死後仍會撐起這座城市的地基令它不會倒塌。這是人類從龍族文明那裡學來的儀式,但龍族垂直埋進地基中的木乃伊確實是戰士,能夠掙脫繭衣活動,人類只是學到了形式。

而死侍是活生生的東西。它們雖然喪失了神志,但血肉充盈,和人類沒有多少差別。他們甚至擁有生殖繁衍的能力。它們的出現意味著早已滅絕的上古物種重現人間,從技術上來說這不亞於恐龍復活。

他們必須面對活生生的“古裔”了,遠遠越人類,更接近龍的混血種。

“這些死侍的畸變是被誘的。”源稚生忽然說。

“被誘是什麼意思?”愷撒冷冷地問。

“龍血的特性是會大幅度地活化基因,從而導致不可控的畸變,例如麟身畸變、骨質畸變和血質畸變。這些死侍表現出的都是蛇形畸變,它們原來是有雙腿的,在畸變的過程中雙腿合併成了尾部,變成現在的模樣。它們的骨形介乎人類和爬行類之間,更像泰坦巨蟒。你們如果上過賽諾伊教授的課就該知道那東西。”

楚子航點了點頭“泰坦巨蟒,Titanoboa,有史以來最大的蛇類,生活在古新紀,最大的個體大約有2o米長。”

源稚生說的東西楚子航和愷撒都不陌生,因為他們三個都上過賽諾伊教授的《古生物學史》這門課,在卡塞爾學院中賽諾伊教授的課是每個人必選的。大家雖然是敵人,但確實師出同門。

“蟒蛇的祖先是有腿的,在進化中漸漸消失了,但在泰坦巨蟒這種遠古巨蛇的身上很可能還殘留著畸形的腿,這是進化不完全的結果。”源稚生說,“這些死侍在龍血的刺激下迅地畸變,最後形成了這種介乎人類和爬行類之間的形態。”

“這跟被誘有什麼關係?”愷撒問。

“畸變是不可控的,龍血是無序進化的催化劑,原本死侍應該進化出各種形態,但這些死侍幾乎全部產生了蛇形畸變,這隻能使用基因技術引導的結果。蛇形畸變是各種畸變中等級很高也很罕見的一種,僅次於龍形畸變。但如你們所見,下面至少有幾十個蛇形畸變的樣本。”源稚生說,“有人制造了這種東西,並把它投放到這座大廈裡來。這是有預謀的進攻。”

愷撒和楚子航對視一眼。雖然匪夷所思,但這確實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進攻。這麼想來潛入壁畫廳殺人的也不是人類,這就能理解為什麼死者身上的傷口那麼怪異。這群死侍一直在電梯井中活動,它們聞著人類的味道爬上爬下。幸虧橘政宗封鎖了大廈,否則這些泰坦巨蟒般的兇獸早已突破安全門進入每一層樓,即使執行局的精英都集中在這棟樓裡也無法阻擋它們,這座大廈的每一寸地面都將被鮮血鋪滿,血地上滿是蛇尾掃過的波浪線。

“主持進攻這裡的人,不是想要征服這棟樓,而是想要毀掉這棟樓。”源稚生緩緩地說。

他的心裡絕不鎮靜。橘政宗本應該在下面的橫樑上等他,但現在那些橫樑已經被死侍佔據了;這棟樓裡還有幾百上千人找不到出路,隨時可能變成死侍的食物;他甚至無法組織起任何有效的防禦,蛇岐八家根本沒有應對死侍進攻的預案。時間正一分一秒地流逝,今夜也許就是蛇岐八家的末日,但源稚生的聲音裡仍聽不出波動來,慌亂沒有用,他必須想辦法說服楚子航和愷撒,說服他們跟自己合作……這是唯一的機會,除了這兩個人他已經找不到並肩作戰的同伴了。

楚子航微微點頭,毀滅而非征服,歷史上有過一位征服王也是如此的。

“上帝之鞭”,匈奴王阿提拉,他一路西進,把沿路的城市一一燒掉,從不管理那些奪來的土地。因此他是絕世的利箭,無論射出多遠威力都不會衰減。西羅馬帝國的皇帝瓦倫丁尼安三世曾大吼著問,說那個野蠻人到底想要什麼?這裡是羅馬,是諸神鍾愛的土地,我能給他的很多!告訴我他的野心有多大!而他的姐姐霍諾莉亞公主冷冷地說,他要的只是毀滅!而阿提拉是一位龍王,這很像是狂龍的進擊,龍族的戰爭總是帶著磅礴的怒氣,以徹底毀滅對手為目的。

“理論上存在控制死侍的可能麼?”愷撒問。

“傳說古波斯皇室豢養過死侍,他們把成群的死侍編成不朽者軍團[1],但那只是傳說。”楚子航說。

他明白愷撒在想什麼,以人類或者混血種之身去控制死侍,聽起來完全不可想象。所以不難想到是那位“神”已經覺醒,是它在主持這場血腥的進攻。

“這種時候我們算是有合作的立場了吧?”源稚生說。

沉默了幾秒鐘,楚子航點了點頭“是的!無論是校規還是亞伯拉罕契約都限定了秘黨成員必須阻止龍類和死侍傷害人類,即使要為此付出生命。這種時候我們可以跟你合作。”

“別開玩笑了!合作?看看這是什麼東西?”愷撒把槍口頂在源稚生的太陽穴上,“這是偉大的皇!像龍類遠多於像人類的怪胎!我沒法相信這種東西!”

聽了愷撒的的話楚子航也有些遲疑,確實源稚生是個難以信任的人。相識以來他們每每被源稚生逼進死地,他們能活到今天,唯一的原因居然是運氣。

“如果我們千辛萬苦地幫這傢伙收拾了死侍,他會開香檳感謝我們麼?”愷撒冷笑,“別天真了會長閣下,他只會立刻叫來執行局的人包圍我們,我們轉瞬之間就會從英雄變成囚徒。他不對我們的腦袋開槍就不錯了,想一想,幾分鐘前就是這傢伙的刀差點刺穿你的心臟!再想一想,我們在海溝底部反覆呼叫的時候,就是這傢伙砍斷纜繩把我們扔在深海里!我說得對不對,源稚生先生?”

“是,如果我有機會,一定會叫人包圍你們,把你們變成囚徒。”源稚生看著愷撒的眼睛,緩緩地說,“無論你們是不是有恩於蛇岐八家。”

愷撒愣住了。如果源稚生竭力辯解說自己絕不會背信棄義,那麼愷撒會尖利地嘲諷他從心底深處更加鄙夷他,可源稚生坦然地承認了,這讓愷撒一時間有點語塞。

“我只說三句話。第一句,”源稚生幾乎是一字一頓,“男人要做的事情,跟恩義無關。男人要做一件事的理由,必然重於恩義這件小事。”

“第二句,我是黑道成員,我做過惡,其中有些遠比把你們丟在深海中更惡劣。我承認我絕不是個好人。”

“第三句,這種情況下你們帶不走我。如果不願幫我,請把我的刀留下。作為家族領袖,我有作戰的義務。”

愷撒摸摸自己的額頭,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燒燒到聽錯話了,接著氣得笑出聲來。

有種從靈魂深處被擊潰的感覺,以前只有路明非和芬格爾會給愷撒這種感覺。路明非和芬格爾能做到是因為太賤了,隨時會遺忘理想情操信念尊嚴這類崇高的東西賤兮兮地搖尾巴,這對受精英教育的愷撒構成了不小的精神衝擊。而源稚生用來擊潰愷撒的武器叫“無恥”,愷撒不敢相信世上有這麼無恥的人,坦然地講述自己的惡,絲毫不以為恥,似乎理所當然。

愷撒撓頭撓了好半天,轉向楚子航“我跟你說過沒有?日本人的詞典中是沒有善惡這兩個字的……現在看來也許忠孝節義什麼的都沒有,你們中國人白薰陶了他們這麼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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