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走到门边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舒浅溪冷声说道:“你要记住,你生是我池绍谦的人,死是我池绍谦的鬼,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许死!”
冷冰冰的说完这番话以后,他就转身离开了病房,诺大的病房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舒浅溪捂在被子里,听着池绍谦的这番话,眼泪再次止不住的往下落着,泪水将被子都给打湿了。
她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突然再次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盖住她脑袋的被子被人一把掀开。
“你想就这样把自己闷死吗?”一道男声在她的身后响起,语气温和语调上扬,似乎还轻笑了一声。
舒浅溪知道这个不是池绍谦的声音,所以并没有刚才那么害怕。
好奇的转过身,就看到穿着一身白大褂的慕斯正站在自己的床边。
“慕先生。”舒浅溪轻轻的唤了一声,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慕斯察觉到她的动作,主动伸手将她扶起来,还不忘记在她的背后垫上一个枕头。
“感觉怎么样?”慕斯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问道:“睡得好吗?烧应该退得差不多了吧?”
舒浅溪听着他这一连串的问题,只是轻笑着摇摇头,没有回答,然后出声道谢:“谢谢你送我到医院。”
慕斯没有应声,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脸。
这张脸实在是太过苍白了,几乎都快要和那洁白的床单合成一种颜色了,按理来说单纯的发烧不应该是这个样子,而且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珠,显然刚才哭过了。
他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但是作为一名医生,他有权详细的了解一下病人的情况。
“你哭过了,为什么?”慕斯微微蹙眉,声音里带着疑惑:“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可能是刚睡醒的原因吧。”舒浅溪愣了一下,然后抬手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强挤出一丝笑容。
然而慕斯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这句话,他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出了病房,走到服务台去询问昨晚值班的护士。
当他听完护士的讲述以后,一颗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虽然说他对舒浅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怎么说也是他父母世交的女儿,也算是他半个妹妹,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他还是很心疼的。
而且,他完全没有想到池绍谦竟然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知道在他的认知中,池绍谦虽然贪玩花心,但是脾气还算是不错的,很少对人发脾气,怎么会那么粗暴的对待舒浅溪?
不过这些终究都是别人的私事,他作为一个外人也没有权利过问太多。
当慕斯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舒浅溪就先出声说了一句。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舒浅溪说完这话,对着慕斯扬唇一笑,然后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
她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回忆着遥远的过去,嘴里也依旧在轻轻的重复着那一句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慕斯知道她嘴里说的他,指的正是池绍谦。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出声说话,舒浅溪也没有再说,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沉默着。
……
夏晴云醒过来以后,慕斯给她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确认没有任何的问题,这才将她转移到了普通病房。
“小星,我想回东城,孩子们还等着我呢。”夏晴云握着夏南星的手,语气有些微弱的说着。
说起来她到北城,已经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东城福利院的那些孩子们怎么样了。
夏南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云姨,您就安心的在这里休养,福利院的那些孩子都很好,您放心吧。”
听着她的话,夏晴云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身体还不是很舒服,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了。
接下来的几天,夏南星一直都亲力亲为的照顾夏晴云,池淮南一有空也会陪着夏南星一起去。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以后,夏晴云的病房里迎来了一位客人。
岑月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套装,捧着一束康乃馨走进了病房里。
“淮南哥,嫂子。”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甜甜的唤了他们一声。
正在给夏晴云喂水果吃的夏南星突然听到她的声音,先是一愣,然后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岑小姐,你怎么来了。”她看着突然出现的岑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讶。
她记得除了自己和大叔,还有慕斯知道以外,再没有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那这岑月是怎么知道的?
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躺在病床上的夏晴云在听到夏南星喊岑月“岑小姐”的时候,整张脸一下子就僵住了,最后在看清岑月的样貌以后,脸色都开始变了。
不过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很快就都恢复了正常,所以其他人并没有发现罢了。
“我刚才来看一个朋友,然后碰巧看到嫂子你和淮南哥一起进来,想着你们应该是有什么朋友在这里,所以我就特意去买了点花来看看,算是我的一片心意。”岑月笑着说完这话以后,看向坐在一旁削苹果的池淮南问道:“没经过淮南哥的允许就这样,真是不好意思,希望淮南哥千万不要介意啊。”
岑月说了一连串的话,而池淮南则是连个头都没有抬一下,直接无视了她。
面对这也的情况,岑月也没有觉得尴尬,反而十分大方的看向夏南星:“嫂子也不会介意的吧?”
人家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夏南星要是说介意的话就实在是太小气了,可是如果说不介意的话,她的心里又隐隐有些不舒服。
这个岑月人确实很好,说话交谈,待人接物,都有着名门闺秀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