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來自他方的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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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約定，今天是最後一次，然後我們的交易就到此為止了。”回魂石摩挲著手中嵌著黑色石頭，外表看似粗獷之極的戒指，慢吞吞的說著，目光不著痕跡的避開了對面人的視線。“是的，最後一次，但前提是你遵守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伏地魔似笑非笑的將手指按在了少年蒼白的手腕上，不出意外地感受到那同樣毫無溫度的肢體微微一顫“我知道你打的是什麼主意，但你應該明白，這是瞞不過我的。”

回魂石沒有說話，他任由那尖銳的指甲在自己手腕上劃出一道淺淺的傷痕，看著從皮下沁出的殷紅血液眯了眯眼，忽然收回手腕用舌尖拭去了那點妖異的血色。鮮血的腥甜之氣在口腔中散佈開來，回魂石皺起眉，神情卻愉悅的像是在享受這世間最甘美的醇酒。他在傷口上反覆舔了幾回，待血液不再流出後，便用牙齒將之再次撕扯開來，野獸般的眼神和動作終於讓伏地魔再也忍不下去。魔王毫不猶豫的揮動魔杖，強行制止了少年的動作。

“夠了，”他深吸口氣，杖尖輕點修復了回魂石手腕上的傷口，與之對視的目光愈暗沉下來“再加上一條，我會幫你解決這個問題，如何？”伏地魔很清楚自己主動退讓的原因是什麼，他無法忍受回魂石頂著他少年時期的面孔做出這種舉動，無聲的提醒著他前世所生的一切，他也不願意去回想，在阿爾巴尼亞的十年蟄伏之後，再一次來到霍格沃茨，在禁林中啜飲著獨角獸血液的自己，是否也是這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不，那時候的他，或許還要更加不堪。

紫杉木魔杖在手心裡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伏地魔卻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他緩慢的將杖尖抵上回魂石的咽喉，漠然注視著那張倏忽色變的面孔，一字一頓的警告“別想再討價還價，既然只是魂器，你就永遠也別想違揹我的意願。”憑空凝聚起的壓力幾乎要令人顫抖著跪伏下去，少年卻只是冷笑一聲抬起了下頷“如果哈利聽到這句話，你覺得他會怎麼想？”屬於年輕時代的裡德爾的那張臉原本就足夠妖孽，此刻唇角勾起的一抹冷笑更是將之無限深化，回魂石從來都有自信捏住這個自己的命門，畢竟他們一直都是一個人，不是麼？

“他不會知道的。”骨白色的杖尖再次向下壓了壓，尖銳到刺骨的並不只有魔力，還有魔王此刻隱而不的怒氣，他竭力剋制著自己對回魂石下手的衝動，語氣竟還保持著平靜。“既然如此，在這一點上，我們就互不干涉，如何？”少年絲毫不在意幾乎要刺破面板戳進喉嚨裡的魔杖，輕輕的笑了兩聲說出了自己的提議，他倒也不敢過分，畢竟有弱點的並不只是對方。

“這麼說，你已經看上什麼人了？”伏地魔的表情空白了幾秒，他收回魔杖，神色在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又或者事實正如我猜測的那樣？”“這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你的答案。”察覺到伏地魔不自覺洩露出的些許調侃意味，回魂石立即黑了臉，他咬了咬牙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回了一個看似溫和，實則風暴暗藏的笑意。

“如你所願。”伏地魔輕哼一聲，漫不經心的同意了這個交換，隨即玩味的挑高了一邊的眉毛“可是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這個傾向......不如現在試試看？”他抬手想去勾回魂石的下巴，卻被少年狠狠的拍開了手。“玩笑到此為止，站到中間去，今天的儀式完成之後，你就再沒有過來的必要了。”少年指了指面前規律閃動著光芒的魔文陣列，只恨不得趕緊結束今天這場，然後理也不理的把人扔出去才好。

“做的比我想象中的好，”伏地魔在面對這另一個自己時，顯然是毫不吝嗇於讚美的語言，他勾起唇角微笑，隨即舉步踏入。回魂石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將手中緊握著的戒指放在了預留的位置上，繁雜的魔文在此交匯，引匯出屬於死亡三聖器之一的終極力量，並回轉成一個穩定的迴圈。少年隨即用刻滿魔文的銀質匕用力割開了手腕，鮮血如注傾灑在戒指上面，鑲嵌在上面的黑色石頭在鮮血觸及的時候被點亮，殷紅的光芒宛若絲線，迅將整個魔文陣列連線。並不怎麼在意魔文陣列爆出的比以往都要更加強大的力量，反倒是鋒芒下落的力度和角度讓伏地魔皺起眉，索性少年還算是有些分寸，並沒有真的將動脈劃開，只是到目前為止流失的血液也已經足夠讓他難受上一陣子了，但他似乎依舊恍若不覺。

最後一次儀式在血液的需求上簡直就是不見底的深淵，回魂石一直放血到眼前所有的景象都開始天旋地轉，才不得不停手，然後他拿起桌面上早就備下的補血藥劑，也不在意味道是多麼詭異的讓人無法接受，毫不猶豫的仰頭把整瓶都灌了下去。

當魂器與死亡聖器結合在一起，得到的結果會是什麼？感受著靈魂被最終修復的愜意和肢體自生的麻癢，魔王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回魂石身上，他動了動終於生出真實的血肉並被肌膚覆蓋的手指，垂下目光翻來覆去的檢視著，卻不料身周的魔力忽然猛的顫動起來。“你在做什麼？”伏地魔握緊了紫杉木魔杖，試圖用自身魔力平息下這動盪，卻不料他向來引以為傲的強大魔力在死亡聖器本身所蘊含的力量前根本算不得什麼。

“別動魔力，很快就好了。”操縱這個儀式原本就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之前的失血同樣造成了一定的影像，回魂石現在幾乎已經要站不住了，他半倚在桌子邊上，忽然現情況似乎脫離了他的控制。

“我想我已經接觸到它了。”伏地魔面無表情的說著，眼底沉著一絲冷意，魔力在觸及到魔文陣列的那一刻就像是遇到了磁極的另一端那樣被完全的吸引住，他拼盡全力也沒能將魔力撤回，反倒是被從他血液中一分一分的抽取出去。

“伏地魔，你是不是瘋了？！”回魂石的瞳孔微微一縮，驚怒之下卻依舊竭力守住心神，不讓情況向更加惡劣的那一步轉化，但對方似乎並不配合。魔力隨著陣列流轉，就在剛剛那一瞬間無意觸及到了幾串彼此連貫的魔文，伏地魔的表情微微一變，他儘量控制著自己的魔力將之探查了一遍，然後冷笑著看向陣列外面的人“你想強迫我簽訂什麼契約呢？”

聽到伏地魔這麼說，回魂石就明白他是已經現了，但是那一部分既然沒有啟動，他就總還有解釋的餘地。“你以為會是什麼呢？”少年狀似無辜的攤了攤手，目光卻威脅似的停留在了戒指上面“只是防止你做出些過河拆橋的舉動罷了，你看得懂的，不是麼？”“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就算是你也一樣，所以別去觸碰我的底線。”魔王面上的神色一陣陰晴不定，不過是念及他現在還需要回魂石的幫助，才勉強壓下了給少年一個教訓的念頭，他絕不會殺死另一個自己，但稍加懲戒，在某些時候或許還是必要的。

恢復實體的事情，伏地魔暫時不想讓哈利知道，所以他持續的關閉著和救世主之間的那個連線，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在外面已經停留了整整一個月，而這個前提甚至還是不告而別，他也不知道哈利的情緒從焦躁到擔憂再到憤怒已經轉了好幾個來回。事實上，等到他終於打算回去的時候，救世主的情緒已經頻臨爆。

德拉科現了這一點，但他並不知道左右著救世主情緒的究竟是什麼。

“哈利，我知道明天有個聚會，你要不要也參與進來？”金男孩用餘光注意著同伴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問道。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他明顯的瘦了下來，下巴更尖膚色也更加蒼白，但目光卻比之前要明亮的多，彷彿裡面正燃燒著火焰一般，不得不說，他的人際關係處的比哈利要好得多。“不必了，我在複習變形術基礎的時候現有些問題還沒有完全弄明白，所以明天下午打算去圖書館研究一下，祝你玩得開心。”他現在心不靜神不定，去參加這種聚會也只會更加覺得煩躁，於是哈利只是微笑了一下，隨即又埋於自己的課本。

“可是你的狀態很不對勁，哈利。”德拉科索性就在對面坐了下來，他單手託著下巴直盯著對面的人，語氣嚴肅了起來“我以為我們算是朋友？”“是的，我們一直是朋友。”哈利輕嘆口氣，放下筆抬起頭，神情冷靜而堅決“但這不意味著我一定要接受你的建議，否則，那就不再僅僅是建議了，你說對麼？”

德拉科不說話，安靜的盯了他一會兒才拖著腔調開口“可是我不那麼想，哈利，朋友當然不會強迫式的約束彼此的行為，但你至少總要認真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吧？”男孩覺得自己應該承認，他現在的如魚得水有一半以上都來自於馬爾福的姓氏，可是這不意味著他就一點兒眼色都沒有，如果他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做後盾，所謂馬爾福的榮耀也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

抿了抿唇角，哈利剛想開口，臉色卻忽然一變，他感受到了連線那一端傳來的強烈波動，只是異常模糊。沒有什麼要猜測的了，哈利的臉色猛然陰沉下去，到了這個時候那個人依舊在對自己進行著單向封閉，他到底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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