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抵達重逢與震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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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設想過很多遍自己回到霍格沃茨時的心情，但是沒有一種能夠和現實完全重合。他們的船從黑湖底下慢慢上升，直到最後大半船體都破水而出，離開水面的那一刻，哈利在飛濺的水花裡狠狠地合上了雙眼，他真的，不敢去看。“快看，哈利，這就是霍格沃茨了!”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德拉科興奮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力道之大幾乎把救世主拽了個踉蹌，哈利定定心神慢慢睜開眼，在視線觸及到那雄偉城堡輪廓的一瞬間，沒有任何預兆的，湖綠色的眼眸中滾落下大顆大顆的水珠，他就站在霍格沃茨面前，無聲的淚流滿面。

“怎麼樣，這裡是不是很棒……哈利!”離開一年有餘，面對著熟悉的校園，德拉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動，就在他想要和自家小夥伴分享的時候，無意間一回頭，便是被旁邊哭的整個人都在顫抖的救世主狠狠嚇了一跳。“哈利，你還好麼？”完全不清楚眼下的狀況，德拉科內心的興奮與喜悅在下一秒鐘就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小心翼翼的看著旁邊的哈利，一時間只覺得手足無措。

“我沒事，就是忽然覺得不舒服……”哈利的聲音很輕，配合著那蒼白的過分的臉色，讓德拉科毫無懷疑的相信了他的理由。一時間，德拉科也顧不得別的了，扶住他一邊手臂，匆匆忙忙地就想把他往醫療翼帶。自己的身體狀況哈利沒理由不清楚，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己是在為什麼而落淚，至於身體不適，那真的只是一個純粹的藉口而已。為了自己的理由不被戳穿，救世主當然是怎麼也不可能真的讓人把自己帶到醫療翼去。

費盡心思和德拉科解釋過自己沒有什麼大問題，哈利也再沒了感慨的心情，少年迎風站在船頭，任由夜風將原本就凌亂的短揉成一團，然後低頭輕笑著用手指隨意梳理了幾下，他打量著近在咫尺燈火輝煌的城堡，胸腔中沸騰的情感忽然自動自覺的平息下來。時間，真是剛剛好……站在人群裡向著迎接隊伍最前方的鄧布利多頷示意，哈利可以肯定自己現在的表現絕對毫無破綻，因為最後的一絲懷念就在剛剛那頃刻之間從眼底潛入了心間，自此就只留給他一個人獨自賞玩。

這麼多人都在這兒站著，鄧布利多怎麼也不可能把他拉到一邊單獨說些什麼，於是在幾句官方化的客套之後，他們很快就被請進了城堡，穿過寬敞的長廊，直接抵達了中央禮堂。布斯巴頓還坐在拉文克勞的學院長桌邊上，而德姆斯特朗也依舊是和斯萊特林的學生們坐在一起，眼前的場景熟悉的彷彿還是昨日，只是他卻從東道主變成了遠道而來的客人……只要回憶，就還是免不了惆悵。

不過現在想起來，這個佈局倒是有意思的很，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在前世的三強爭霸賽上，斯萊特林這一桌有從德姆斯特朗來的克魯姆，拉文克勞有布斯巴頓的芙蓉，赫奇帕奇的勇士是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再加上格蘭芬多有自己這個變數……參加賽事的四位勇士竟然是意外平均的分佈在了四張學院桌邊上，倒也算是個有趣的巧合。

參加比賽的選拔方式和上一次沒有任何分別，依舊是被交給了火焰杯，哈利看著鄧布利多在火焰杯周圍設下年齡禁制，下一刻浮現在腦海的便是弗雷德和喬治那長長的花白鬍子，強忍著笑的衝動，終於嚥下那一大口冰鎮南瓜汁之後，哈利只覺得自己的嘴角的肌肉已經隱隱的泛著痠痛。儘量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嚴肅一些，哈利輕輕推了推旁邊和自己從前的小夥伴們歡樂的敘著舊的德拉科，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問:“這個禁制真的能起到它該起到的作用麼，如果有人用了增齡劑呢？”

德拉科微微一愣，還沒有回答，一邊的佈雷斯便是已經搶先開口，就在剛剛，他已經從德拉科那裡瞭解到了哈利的身份，此刻投過來的目光難以掩飾的帶著好奇之色:“増齡劑可沒那麼簡單矇混過關，畢竟這道禁制測試的是靈魂上的年齡，也算是極為高深的魔法禁制了。”但凡是斯萊特林的小蛇，看向鄧布利多的目光都不算太友好，只是他們卻也一致的承認著鄧布利多的實力，那一臉相似的糾結表情放在尚且稚嫩的面容上倒是意外的可愛。

“測試靈魂年齡……”無意識的把這半句話重複了一遍，哈利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臟一分一分沉下去的聲音，湖綠色的眼眸中掠過極為複雜的情緒，他簡直不敢去回想。如果這世界上當真有測試靈魂年齡的魔法，那他的秘密豈不是在最開始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暴露“哈利，你在想什麼”莫名的覺得救世主的表情不太對勁，德拉科只當他是失望於自己沒辦法用這種方法把自己的名字扔進火焰杯，雖然心下同樣有些懊惱，但他還是出聲勸道:“不能參加也不一定是件壞事，畢竟這種比賽的危險係數確實還是太高了，以後……總會有其他的機會的。”

儘管自己的表情看著也難過的要命，但德拉科還是盡力給了哈利一個微笑，他有意無意的揚著下巴，好像這樣就能表現出自己的滿不在乎一般。“我沒事兒，本來也沒想要參加，”哈利忍不住笑出聲來，在激盪的心情平靜下來之後，他的表情倒當真是若無其事一般，唇邊的笑意溫和的讓人心醉。

既然是遠道而來，到了現在，兩個學校的孩子也都紛紛疲倦起來，大概也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晚宴很快結束，他們跟著自己所在長桌學院的學生們前往公共休息室，在那裡，霍格沃茨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房間。再一次來到黑湖底下的斯萊特林休息室，哈利終於可以好好參觀一下這與格蘭芬多完全不同的風格，只是他現在和其他人一樣又累又困，所以也沒什麼精力去多加關注，匆匆洗漱之後就窩進了銀綠色交織的柔軟床鋪。哈利沒有動彈，但四面垂下的帷幔忽然自動合攏，靜音與遮蔽感知的屏障在下一秒鐘將四柱床團團圍在當中，一雙手臂無聲的環繞哈利腰間，救世主毫無準備的落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我說，不管你有什麼事，今晚先讓我睡覺好麼？”救世主連眼睛都不想睜開，少年皺著眉撥開環在腰間的手臂，翻身從伏地魔的懷抱中掙扎出來。“很累”伏地魔挑起一邊的眉毛，側身將少年攏進懷裡，聲音裡的情緒分辨不清，不過哈利也沒想去分辨，他現在只想睡覺。“嗯，總的來說，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哈利聲音有些含糊，雖然精神上依舊相當疲憊，但他忽然就睡不著了，伸手在伏地魔腰間戳了戳:“變回去。”

伏地魔挑眉看了他幾秒鐘，然後身形重新收為純黑的巨蛇，被救世主抱進懷裡。黑蛇的蛇尾隨即便捲上了少年的雙腿，下頜在救世主頸間輕輕摩擦:“怎麼，現在不覺得難受了？”“依舊很不習慣，”哈利的手指帶著威脅意味的在蛇身上敲了敲:“所以再亂動就把你扔出去。”伏地魔半天都沒說話，他原本以為這裡面會有些不同的意味，不過現在看來，救世主之所以抱著他只是不想讓他亂動哈利的掩飾倒還算得上成功，至少伏地魔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覺到，少年僅僅只是在躲避他人類形態的擁抱。

“你知不知道火焰杯前面的那個禁制”沉默了一會兒，哈利終於還把這句話問出了口，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掙扎，彷彿是在極力迴避著某個答案。“你是說，測試靈魂年齡的那一個”伏地魔瞬間就猜到哈利是在想什麼了，他在黑暗中收縮了暗紅色的蛇瞳，頓了一頓還是說出了實情:“你不必擔心，鄧布利多還不知道你的具體情況……儘管保留了曾經的記憶，但你的年齡，無論靈魂還是身體，都依舊是十四歲。”“可是……”可是難道我們不是來自於某個平行的時空麼？後半句哈利默默地嚥了回去，的確，將他們帶到這裡的，越時空的魔法原本就不是能夠用常理去衡量的，至於他們究竟是誰，是來自另一個世界抑或僅僅是擁有了不同時空的自己的記憶，又有誰能說的清楚呢？

這一晚哈利睡的並不安穩，儘管他很累，有許多說不清的困惑在他腦海中漂浮著，一定要用言語去形容的話，大概很類似於哲學範疇的“我是誰，我來自哪裡？”這樣的困惑並不是一定要得到解答，可是如果沒有得到答案，這些問題就還是會持續的困擾著他。哈利覺得自己大概需要一些東西來轉移注意力，而眼下最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一件大事，無疑就是三強爭霸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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