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重生背後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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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混亂的一天之後，哈利並沒能找到機會向德拉科解釋。

一來是伏地魔完全不願意再給他和德拉科獨處的機會，二來也是他自己都看了出來，德拉科根本不想聽他解釋。其實再好好想一想，他又有什麼可以解釋的呢？哈利深吸口氣，手指攥緊成拳又一根根無力地鬆開，這根本就是個無解的命題！

只是，如果連德拉科的反應都這麼激烈，那麼其他人呢，他前世的好友和長輩們呢，他們是不是更加的無法接受？

鄧布利多的身影在腦海中一晃而過，哈利負氣將之拋到了一邊，可是當他恍惚間看到詹姆和莉莉並肩站在不遠處凝望著他，哈利終於不得不面對現實。他嶄新的，甚至可能越了友誼的情感下面是自己生身父母的屍骨，無論他怎樣麻痺自己，怎樣強迫性的告訴自己仇恨已經終結在前世，都還是過不去自己心底的那一關，更何況他還有一位最信任也是最親近的長輩依舊活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他繼續向著那個方向墜落下去，哈利不確定他是不是還能夠去面對他的教父……小天狼星。

西里斯會怎麼看他呢，那個半生都沉浸在痛苦和悔恨中的男人會不會對他所做的選擇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他會不會，再也不想看到自己？

哈利不願意去設想這種可能性，但是他心底卻有個冷靜到冷酷的聲音告訴他，無論他怎樣的逃避，那都是他最終將不得不面對的現實。

距離三強爭霸賽的最後一場比賽只剩下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哈利沒有再去找任何人，他一個人安靜地站在天文塔頂，原本想要好好理一理思路，卻不料一隻手突兀地搭在他肩頭。

“哈利，你還好麼？”

博斯維爾清澈的眼眸中滿是最純粹的擔憂，他仔細端詳著哈利的神色，抿了抿唇角輕聲問“最近是不是又生了什麼，哈利，你現在很難過。”

救世主微微一怔，原本就要出口的拒絕被他慢慢嚥了回去，他強行別開了視線，彷彿是不知道該怎樣開口。博斯維爾沒有催促，他也就只是安靜地站在一邊，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樣……每當哈利因為陷入某些回憶而無比難受的時候，肉桂色的小蛇就會靜靜地盤在哈利的手腕上，就這麼不動聲色的陪伴著他。

“博斯維爾……我覺得自己似乎是做的太過分了，我只是想著我自己需要什麼，想要什麼，可我忘了，還有些事情是我該做的。”

哈利笑的虛弱無力，無比蒼白，他這樣的表情令一邊的少年不自覺的皺緊了眉頭。一直以來，博斯維爾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哈利這樣的表情。

他不知道該怎樣說服自己固執的同伴，他也永遠都弄不明白為什麼哈利總是要主動地揹負起那麼多沉重的東西，於是他只是靠近了一步，看著哈利的眼睛問“我不明白，究竟有什麼是你該做的呢，你之前做的還不夠麼？”

“那不夠……”哈利輕聲嘆息，神色間忽然染上了十足十的認真“我想知道一件事，博斯維爾，我之所以會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裡，是因為你麼？”他看著少年，滿以為可以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卻不料少年近似肉桂的深色眼眸中忽然閃過一抹說不出的失落，然後緩緩地搖了搖頭。

“這和我沒有關係，哈利，是因為你們自己。”博斯維爾努力揚起唇角微笑，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最珍貴的玩具的小孩子在努力地安撫著替他難過的朋友“所以你根本沒有必要一味地去埋怨自己，因為這些都是宿命中註定了的事情，就算你想要逃避都做不到。”

“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腦海中恍恍惚惚的浮現起一些念頭，轉眼卻又消失不見，哈利只是皺眉望著博斯維爾，等待著答案。

“是的，你們在靈魂上有著極為緊密的聯絡，所以在你死去並進入輪迴之前，他的靈魂只能在中轉站裡等待……你比他多經歷了十六年，他就不得不在那裡等了你十六年。”說到這裡，博斯維爾心虛似的垂了垂眼簾，卻又咬咬牙，鼓起勇氣繼續下去“我就是在那裡第一次遇見他的，並且，很願意為一位蛇語者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所以你最開始是為了這個找到我的？”哈利恍然間明白了什麼，他很難相信這一系列的幕後真相，但卻並不覺得失望，他相信他的小蛇絕不會為了這個傷害他，所以前世的意外，必然就只是意外。

“是的，可是，可是我並不想傷害你……我一直跟隨著你，然後現其實我很喜歡你。哈利，你一定不知道，你是我在無盡歲月裡遇到的最貼合心意的同伴。”博斯維爾有些倉促的解釋著，當他坦誠的將這些話說出口的時候，面上泛起了淺淺的紅暈，然而哈利很清楚，這和德拉科對自己的喜歡是不一樣的，博斯維爾是真的單純將他當做了一個格外稱心如意的同伴。

“那麼接下來呢，為什麼我會來到這裡……和他一起？”哈利提問的語氣有些急促，他隱隱覺得自己已經觸碰到了那個最重要的秘密的邊緣，只要能夠將它捉住，那麼所有的迷霧都會消散的乾乾淨淨。可惜博斯維爾的答案和他面前隱約出現的路徑並不是一回事，少年的回答只是解開了他部分的困惑。

“原本在你死去之後，你的靈魂也應該到達中轉站，你會在那裡遇見他，然後一起進入輪迴。但是在這個過程中，似乎是出現了一些差錯，這才導致你們穿越時空壁障來到了與之前平行的世界，並且原封不動的保留了各自的記憶……當然，他在中轉站裡的那十六年是被抹除了個乾乾淨淨的。”博斯維爾儘量用最容易理解的說法去解釋，他一時半會兒還不想將自己的身份也一併說出去，不過僅憑言辭之間透露出來的些許資訊，已經足夠讓哈利得出一個瘋狂的猜想。

只不過哈利現在更加關注的並不是這個，他深吸口氣，被博斯維爾話語中的暗示震的一陣暈眩“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就算沒有那個契約，就算沒有生任何事，我們依舊會被綁在一起，根本沒有分離的可能性？”

欣慰了一秒鐘自己選擇的同伴那絕對的聰敏，博斯維爾恍然意識到他的暗示並不一定會起到正面的作用，於是他在心裡狠狠地嘆了口氣，又開始盡力往回收“是的，但這完全不是你的問題，哈利。冥冥之中的規則從一開始就在影響著你，讓你們沒有辦法互相傷害，直到你和他之間產生堅不可摧的情感。”

“堅不可摧？”哈利輕笑一聲，神情忽然變得有些古怪，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擠出聲音“所以我們的感覺是被誤導的，我們的經歷是一早就被安排好的，甚至就連情感，也是處在某種力量的控制之下麼？！”

哈利覺得自己應該憤怒，但此刻更深的是無可奈何，他極其厭惡那種被人時時刻刻掌握在手心裡的感覺，但偏偏現在他自己都明白，大約是……永遠都逃脫不了。深究起來，他到底還是無辜的，如果不是伏地魔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預言非要對他趕盡殺絕，那後面的一切就都不會生，可是……他真的能夠去埋怨那個人麼？

換言之，他現在之所以會將這個人放到心底最重要的位置上，真的只是因為那所謂的神秘力量麼？！

一定不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這樣控制他。

所以其實他還是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決不能把一切都推諉到側面原因上，哈利苦笑著嘆了口氣，再次抬眼時眼底倒是褪去了八成的疲倦，重新明亮起來。哈利·波特沒有那麼脆弱，他從不是溫室裡嬌養的花朵，而是路邊受盡風霜的野草，只要給他一點兒喘息的機會，他就能夠自己站起來，所以無論身上揹負的多麼沉重，他都堅信自己可以站著抵達最後的終點。

看著哈利往獵場走去的腳部愈沉穩下來，博斯維爾舒了口氣，唇角的弧度愈揚的高了。限於某些願意，他不能夠給哈利提供更多的幫助，但是至少，他絕不會讓自己選中的同伴用那樣糟糕的狀態去直面危險，現在這樣，看上去倒是放心多了。

“你就真的這麼喜歡他？”比徹面無表情地站到了博斯維爾身邊，他遠遠看著哈利的背影，眼底一片陰鬱，只是終於剋制了下來，轉頭看向一邊的褐少年“我不明白，難道我就比他差了那麼多？”

“那是不一樣的啊，比徹……”博斯維爾單手撐著額頭苦笑，他頗為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握住了比徹的手腕“你難道不覺得，最好的朋友和唯一的伴侶是不能用一個標準去評價的麼？”他已經交代的足夠清楚，但比徹還是抿著唇角不說話，於是博斯維爾這才哭笑不得的看明白，大概自家伴侶心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不明白的，只是彆扭的過不去這一關，所以才一直在這裡糾纏。

苦惱的垂下眼眸思索了片刻，博斯維爾忽然笑了起來，他用一邊的手臂勾住了比徹的脖頸，然後單手抬起少年的下顎傾身吻上去。這個吻實在沒有一絲半點兒激烈的成分，卻偏偏纏綿的讓人難以忍受，饒是比徹再怎麼彆扭，此刻也是被勾著拋下了那屬於小孩子的傲嬌，回吻過來的同時，順便就在對方半推半就的抗拒下搶回了主動權。

其實表面的東西，也沒有那麼重要是不是，畢竟，他才是博斯維爾承認的，唯一的伴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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