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預料之外的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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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進入到議會內部的時候，哈利才意識到他們之前的猜測其實並不完全正確，因為荒廢的，或許只是外表。

內部地空間彷彿是被施加了永固魔咒和空間擴大魔咒，實際的體積遠比哈利預想中的要龐大的多，而令人更加驚訝的，是其內部歷經千年之久後依舊攝人心魄的華美繁複。

環形走廊的上方雕刻著格外精美的花紋，目光所能及的地方都被金箔寶石所掩蓋，這樣極盡奢華的風格，卻是意外的不讓人覺得浮躁。纏繞垂吊著細碎水晶墜子的吊盞憑空漂浮在頭頂，應該被日日更換的白燭早就燒得乾淨，但是依舊有什麼東西在光，持續地照亮著這很久都不曾有人經過的地方。

哈利的目光在那原本應當盛著白燭的鎏金銅盞上停留了一會兒，瞳孔微微縮緊時，卻聽到有個充滿讚歎意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這裡真的已經廢棄了麼？”

救世主回頭看過去，就見到身量嬌小的少女近乎痴迷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她甚至伸出手去，試探著想要去觸碰在折射的光芒下無比璀璨的水晶墜子。

沒用哈利阻攔，已經有人先一步攔下了她的動作，克里斯汀緊握住女孩的手腕，唇角輕柔的挑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家族已經沒落成這個樣子了，黛西，難道這是你第一次見到這東西麼？”

道理彷彿沒錯，這話說的卻實在是有些重了。

看著黛西驀然驚醒過來一般的樣子，哈利無聲地嘆了口氣卻不再阻攔，他雖然是這支小隊名義上的隊長，卻不能當真去管到每一件事，同伴之間總得自己學會相處才行……要麼黛西強行忍下這口氣，要麼克里斯汀能多少收斂一下自己的性子。他本人當然更期待第二種情況的出現，但如果兩個當事人都預設了第一條，那他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不一樣，克里斯汀，你知道它們有著多麼久遠的歷史麼，我簡直無法相信它們居然能在這麼多年之後依舊保持著這樣的光彩……不，這絕不僅僅是魔法的作用，一定有人留在這裡默默地守護著。”黛西眼底的那種狂熱讓哈利若有所思的轉開目光，他再一次將注意力分散到周圍，卻怎麼也抓不住剛剛一閃而過的靈光，他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不可能，這裡絕不會有人留下，”艾倫收回了四下打量的視線，他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反駁，用的卻不是最容易想到的那個理由“無論各自家族中的傳聞是怎樣的，就說我們現在看到的地方，你難道真在這裡現了一星半點兒的人氣？”

沒有……是的，完全沒有！

傳言本就不可盡信，他們曾經聽說過的種種在現實面前統統都做不得數，有一點艾倫說的實在沒有錯，無論這裡有多麼的乾淨整潔，漂亮華美，它終究都是空寂冷漠地像是冰冷的囚籠，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會有人在這裡生活著呢，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不一定，也許確實沒有人生活在這裡，但是那不意味著，這裡真的有那麼久都沒人來過……”哈利的語氣有些遲疑，他不確定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究竟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確有其事，但是隱約之間，彷彿真的有什麼東西在他們看不見的角落裡伺機而動。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先我們一步到達了這裡，戰神？”

這當然是最可能的猜測，但哈利卻搖了搖頭，他的表情有些凝重，但這擔憂又似乎並不真的到達眼底。

“克里斯，我不是很清楚，但是……你覺得這裡面會不會存在著別的生物呢？”

那種被窺探的感覺有些微妙，哈利並沒有從那似有若無的視線中體會到明顯的惡意，但其中卻也不乏警惕和戒備，直到幾秒鐘之前，哈利才反應過來，這似乎是，野獸的巢穴受到威脅時，任何獸類都會有的最自然也是最正常的反應。

克里斯皺了皺眉，似乎是在斟酌著該怎麼回答，然而就在下一刻，異變陡生！

一道暗紅色的影子無聲地自屋頂的某一處裝飾後面飄落下來，箭矢一般直指艾倫的所在，一陣涼意驀然自心頭劃過，身體的本能讓哈利在思考之前做出了反應。

他只用了三步就到了艾倫身邊，手腕一轉間已經將因為抱著人而來不及做出反應的高大青年護到了身後，幾乎是同一時刻，袖底的魔杖也已經落入了掌心，手腕一抖便是用出了格外漂亮的‘粉身碎骨’！

“艾倫，後退！”救世主猛然沉下聲音，他完全沒有料到攻擊會來的這麼快，在憤怒的同時也不禁後悔於自己剛剛片刻間的心軟。說實話，在點出這裡可能存在什麼生物的時候，哈利並沒想過要傷害它，反而是在考慮著怎樣繞過它的巢穴到達鑰匙的所在，卻不料就是這片刻的猶豫竟是險些令自己的同伴受到傷害。

“吱——”

異常淒厲的慘叫震得哈利整個人都昏沉了幾秒鐘，但他的手指卻始終都緊握著魔杖，片刻也不敢放鬆。溫熱的鮮血從半空中灑落下來，其中幾滴剛好沾上了救世主的臉龐，但他甚至沒有去擦拭一下，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搖搖晃晃卻始終不曾從空中墜落的影子，僅僅巴掌大小，其上凝結的煞氣卻令人膽寒。

只是片刻，那生物便也停止了掙扎，它被哈利的魔力束縛著停留在半空，半透明的寬大翅膀緊緊裹著軀體做出防禦的姿態，一雙紅寶石般的眼眸卻還時不時的瞥向艾倫，又或者……應該是依舊昏迷在艾倫懷中的尼古拉斯。

“蝙蝠？”哈利怔了怔，他還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華美的地方看到這種生物，驚訝之中也不免帶了些困惑，不過身邊的人反應卻是比他要強烈的多。

幾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做出了最嚴謹的防禦姿態，克里斯甚至反常的從袖子裡取出了魔杖……要知道他的這位好友向來不喜歡藉助於外物，對魔杖的態度即便算不上排斥卻也相差無幾，現在這樣鄭重倒是讓哈利覺得有些懵。

“克里斯，你是現什麼了？”

哈利更加小心地控制住那隻看上去並不普通的蝙蝠，側眸問身邊的好友，然而在少年做出回答之前，哈利就已經得到了答案。

像是一整片陰霾在迫近，密密麻麻的蝙蝠群風一樣的從不易引人注目的角落聚集起來，盤旋一圈後便是烏雲壓頂般的罩了下來。

哈利猛然間倒抽了一口冷氣，魔杖揮舞之間便是有熾熱的火焰自杖尖湧出，那是最明豔，最純粹的火紅色，高溫帶來的絕對震懾幾乎讓人的心臟都跟著顫抖。魔力火焰在半空中舒展開來，擴張成巨大的防禦圈，在一瞬間便是完全的遏制住了蝙蝠群的攻擊趨勢。

只是這咒語雖然強大異常，其中的消耗也一樣多的可怕，不過是短短几分鐘的時間，哈利就覺得自己的魔力已經消耗了一小半，他猛然間將防禦圈擴大，迫使蝙蝠群四下散去，一邊卻開啟了通往正廳的大門，在魔力消耗達到某個界限之前收手，乾脆利落的合上大門，將它們盡數關在了外面。

當然，最開始的那一隻還是被哈利帶了進來，因為救世主隱約覺得那些蝙蝠並不完全是衝著自己這些人來的，它們的目的看上去更像是一場營救，只是不知道它們落入自己掌控的這隻同伴，在族群裡究竟擁有著怎樣的特殊地位。

“這可不一定是普通的蝙蝠，哈利，你就不懷疑它有可能是血族的化身麼？”

這會才現救世主似乎完全沒有往這個方向思考，克里斯索性直接從哈利手裡接過那隻現在可憐兮兮的小動物，他現在的動作和溫柔可是半點兒都不沾邊，力氣大的像是要直接將它掐死。哈利並不意外他會有這樣的反應，在北美這邊，巫師和血族之間的關係絕對可以用死對頭來形容，那是越一切的仇恨和殺戮欲，彷彿只要看到對方，就再也壓抑不住自己對殺戮的渴望。

哈利想了想，還是暫時把人攔了下來，他自然沒到將憐憫之心施及異類的程度，但卻覺得這小蝙蝠剛剛的反應不怎麼對勁，這裡明明有那麼多人，艾倫和尼古拉斯的位置也不是最方便下手的那一個——要知道如果它最開始的攻擊物件換成了吉麗遜，哈利可能根本就來不及救援。

那麼，為什麼它就那麼巧合的看好了尼古拉斯呢，難道真的是因為……

目光一沉再沉，哈利越覺得頭疼起來，他錯開注意力轉而打量起了身邊的環境，卻不料自己在穿過一段昏暗的短走廊，正式抵達正廳的時候，得到了更為強烈的震撼。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建築物是千年之前的人們的作品，就算作為巫師多少可以用魔法輔助，這樣龐大的工程量還是讓哈利覺得有些心驚。

他們就站在正廳的一個入口處，甚至都沒有人踏足其中，實在是因為在外面感受到的，便已經足夠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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