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案 夜半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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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狀態下起床,被襲擊。”
“對。而且全部是在枕部和手上,正面沒有傷。這是在被追擊的狀態下遭到襲擊的。”師父說,“而且老人死在床邊,看得出來,她的目的很明顯,是想要保護小女孩。”
“那犯罪過程是?”我問。
“趙欣的屍體還沒有看,但是現在犯罪分子的路線應該很清楚了。現在是冬季,現場所有的窗戶都是緊鎖的,所以進出口只可能是大門。”師父說,“而大門的門鎖沒有損壞,說明不是撬鎖入門,只可能是敲門入室。”
“趙欣的屍體就在門口,應該是趙欣開的門,對吧?”我說。
“現場沒有拖動屍體、變動現場的痕跡。所以兇手應該是見到趙欣後就將她打暈,然後上樓。因為驚動了老人,老人起床開門發現犯罪分子後,立即轉身想保護小女孩,被犯罪分子擊倒,然後犯罪分子殺了小女孩。殺死小女孩以後,兇手又走下樓,褪下趙欣的褲子,把匕首插進了她的陰部。”師父簡單地勾勒出犯罪活動的過程。
這樣的推斷很合理,我們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哦。”我打破沉默,“還有個過程。”我指了指精斑預實驗試紙17,陽性結果很明顯。
我接著說:“精斑陽性,線出得很明顯,應該是剛剛發生過性關係。”
“現場沒有搏鬥痕跡,屍體上也沒有約束的痕跡,衣服也沒有損傷。”師父說,“我認為不是強姦。”
“如果是殺了小女孩以後,又回到一樓,姦屍,然後再插匕首呢?”我說。
“不排除你說的這種可能。”師父皺起了眉頭,陷入沉思。
“對啊,既然不能排除奸屍的可能,就不能排除以性侵害為目的的流竄作案。”我說。
師父想了想,說:“我覺得是熟人作案。”
“有依據嗎?”
“有。”師父說,“你計算她們幾個人的死亡時間了嗎?”
原來師父在利用死亡時間來分析了。我說:“我算過了。人死後10個小時之內,1個小時降低1℃,算出的數值在冬季要乘以0.8。我們上午10點測量的3具屍體溫度是26℃左右,說明下降了11℃,11個小時乘0.8,是死後約9個小時。”雖然我的數學不是很好,但是算起屍體溫度還是很快的。
“3個人都是今天凌晨1點左右死亡的。”師父做了一個簡單的加減法。
“這個時間,通常是流竄犯罪分子喜歡選擇的時間點。”我仍在堅持我的想法。
“我還是認為不是流竄,而是熟人。”師父說,“第一,這個小區保安嚴密,而且犯罪分子既然不是為了求財,為什麼要選擇風險更大的小區呢?第二,如果是流竄,不可能選擇敲門入室的笨辦法,在這個時間點,受害人也不會給陌生人開門。”
我點了點頭,仍然堅持說:“但是如果犯罪分子化裝成修理工或者警察什麼的騙開了門呢?”
“這就是我說的第三點。”師父說,“如果是犯罪分子無法透過其他途徑進入現場,只有透過騙開門的手段進入的話,趙欣也不會是這種衣著。”
師父說得很有道理。一個年輕女子,半夜有陌生男人敲門,即使信任對方去開門,也不該穿著棉毛衣褲開門。
“是了。那就是熟人,進入現場後打死趙欣,再上樓殺死兩人,再下樓姦屍。”我分析道,“現在就是搞不清楚是為了仇恨殺人,還是心理變態的人為了姦屍而殺人。”
“這不一定重要,”師父拿起身邊的一個物證袋,裝的是趙欣的陰道擦拭物,“我們有關鍵證據。精液的主人,很有可能是犯罪分子。送去檢驗吧。”
把物證交給了青州市公安局的DNA檢驗人員後,師父又轉頭對偵查員說:“趙欣的熟人,有姦情的,查吧。”
“不用查了。”一個爽朗的聲音響起,師父的好朋友,青州市公安局副局長邢超走進解剖室,“聽說你們來了,我特意趕過來。一上午的偵查,有了結果。”
師父脫下手套,和邢局長握了手,急著問:“什麼結果?”
“趙欣真的和別人有姦情。”
3
“真的?這麼快就出結果了?”師父笑著說,“領導有方啊!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問一句,可靠嗎?”
“看你這話說得。”邢局長捶了一下師父的胸口。
“小心啊,有血的。”師父指了指解剖服的胸口位置,開玩笑地說。
“目前的線索很重要。”邢局長說,“我們偵查組的偵查員反饋訊息說,趙欣和一個叫張林的男人走得很近。關鍵是張林這個人在上學的時候追求趙欣追得很厲害,盡人皆知啊。”
“這就是線索?”師父一臉失望,“這種訊息也敢說是線索?太不靠譜兒了吧?”
“當然不止這些。”邢局長神神秘秘地說,“透過我們影片組偵查員的偵查,雖然趙欣家所在周圍的監控沒有拍到,但是我們發現這個張林每逢週一、週二都會進出元達小區的大門。他說他是來打醬油的,沒人會信吧?”“嗯。”師父失望的表情頓時褪去,“昨晚是週二,他又來了嗎?”
“是的,昨晚9點,他進了小區大門。”邢局長說。
“非常可疑啊。張林人呢?”師父問,“這麼明目張膽地玩婚外戀,趙欣的母親孩子不知道嗎?”
“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樓上樓下的,動靜不大,就聽不見吧。”邢局長說,“最可疑的是,張林今天早上出差走了。”
“出差?”師父來了力氣,“早不出差、晚不出差,應該就是他了。”
“嘿嘿。”邢局長撓了撓頭,自豪地說,“我的兵可以吧,已經去抓人了,估計你們吃完午飯、睡完午覺,就有好訊息了。不過,偵查畢竟是偵查,你們發現什麼能認定犯罪的痕跡物證沒有?”
原來邢局長最關心的不是省廳的法醫來親自辦案,而是省廳的法醫有沒有發現關鍵證據。師父同樣露出自豪的表情,學著邢局長的話說:“我的兵可以吧,精液送去做DNA了,估計你們抓了人、採了血,就有好訊息了。”
兩個領導信心滿滿地哈哈大笑。
吃完中午飯,已經下午3點了,我和師父回到賓館。師父說:“案件有頭緒了,下午可以好好睡一覺了。人抓回來要審訊,DNA檢測還要一點兒時間,估計今天是沒什麼事了,明早等著聽好訊息吧。”
快快活活地休息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第二天一早,我和師父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專案組的會場。
不管哪裡的專案組會場,都是煙霧繚繞的。沒有想到的是,走進專案組的時候,我看到的不是一張張充滿喜悅的臉龐,而是一屋子人忐忑不安的神情。我的心頭掠過了一絲不祥的預兆。
“板著臉幹嗎?”師父疑惑地問邢局長,“DNA沒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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