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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一下千斤頂,好嗎?”

我取出鑰匙,繞到車後面,開啟後廂。他們三人站在原地,留心地注視著我。

我突然想到,他們也許並不是一夥的,這是不對勁的地方。紅頭髮有八字鬍和長頭髮,是時髦型,而黑頭髮比較保守,這意味著什麼嗎?其中之一可能是個“電燈泡”,不過這種情況可能不只是兩個人剛好,三個人嫌多那種意義了。如果我的感受不錯的話,其中一個人一定有問題,但哪一個是多的呢?那女孩也不曾對哪一個含情脈脈,多看兩眼。她那雙在風裡縮皺的眼睛,一直直視著前方。

我解開扣住千斤頂的鉤子,取出來,再關上車廂蓋,轉過頭對他們說,“也許最好由我來為你們換,這玩藝兒還需要些訣竅。”

“我們可以自己幹。”黑頭髮說。

“沒關係,我樂意幫忙。”我這樣說一是因為他們太年輕了,可能對付換胎這種事還經驗不足,二是我想和他們多一些接觸的時間,以證明我的判斷。

我把千斤頂搬到小卡車的後面,備用胎已經在那兒了。車的兩扇門上各有一個小窗戶。一個用粗布圍著,另一個用的是透明塑膠紙。我從透明的那個偷瞄車裡,裡邊有個放杯盤的櫃子,一張小桌,兩張床型的長椅。所有的東西全都很乾淨,很整潔,放好,捆牢,以防車開動時滾動,一切似乎都井井有條。

他們三個人也走過來,圍成一個圓,這一次女孩站在中間。我蹲下來,把千斤頂放到輪軸下面,把它固定好。當我開始干時,黑頭髮和紅頭髮都上前幫忙,只有那女孩呆呆地站著,不過依我看,他們還不如不幫。

我們用了十五分鐘換好車胎。我一直試圖和他們交談,以便從談話中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看哪一個是“第三者”,但他們什麼口風也沒透。兩個男的只偶爾回答我一兩個單字,女的還在清理鼻涕,一言不發。

我搖動千斤頂手柄,使卡車四輪著地。我說:“晤,好了,你們最好一碰到修車店就修好你們爆了的那個車胎,你們總不想不帶備用胎到處闖吧?”

“好的。”黑髮男孩說。

我發出一個試圖溝通的微笑,“你們車裡有啤酒或汽水嗎?出了些力氣,口也渴了。”

紅頭髮看了看女孩子,又看看黑頭髮,他不安地回答道:“對不起,我們什麼都沒有。”

“我們上路吧。”黑髮男孩說。他撿起扁的輪胎,放進車後的金屬儲物架裡,然後三人向車門走去。

我很不想讓他們離開,但我想不出辦法把他們留下。沒有什麼讓人懷疑的,座位上,座位後面的小架子上,儀表板上,乘客坐那邊的地板上,都沒有什麼東西。

女孩子第二個上車,黑髮男孩是司機,他們關上門,發動引擎。

“慢慢開,不要慌。”我說著,舉手示意告別,但他們沒有人給我任何回應,連最起碼的感謝都沒有,這更加深了我的懷疑。

卡車前衝去,有一點太快,車胎揚起一些碎石,上了一號公路。他們向南邊去了,越開越快,好像在逃離什麼。

我站在那兒,直到他們的影子消失才回到汽車裡發動引擎。

現在做些什麼?開車回三藩市,不理這件小事情——這是最簡單的做法。可我就是不能忘記它。那幾個年輕人之一,或者不只一個,不是一夥的。我越想,越覺得應該弄清楚是哪一個。更重要的是三個人全都表現出一種緊張、焦急的氣氛。

我沒有正式的理由或權利扮演偵探,但我不想違背自己的意願。而且我對空蕩、寂寞的住所有一種強烈的厭惡。所以我不妨再做一次過去三十年的老本行。

打定主意後我發動汽車,上了公路,向南開。我開了四里路才趕上他們。

他們的速度很快,也許超過限速十英里,但還在安全限度內。我調整車速,保持與他們的距離在數百碼之內。時間已近黃昏,不是跟蹤的好時候,何況還有一層霧。好在他們的小卡車的燈亮著,這就足以使我跟住他們。我們沿海岸走,路上的車輛一直不多。霧越來越濃,還不停地落著細滴霧水,使我不得不開啟雨刮。慢慢地,已進入了漫長陰冷的夜。天很快就黑透了。

繼續前行數英里後,小卡車進入蒙大拿灣,他們沒有減速而是直穿過去。這樣就證明了黑髮男孩對他們的目的地撒了謊。我懷疑他們的最終目的地是去哪兒,不禁又聯想到自己準備追他們多遠?難道真的要在我快五十歲的時候去做一次真正的偵探上演跟蹤的戲碼嗎?如果他們沒有問題怎麼辦?如果跟丟了或是被發現了怎麼辦?但是到最後我還是決定跟蹤到底,直到他們停在某地,直到好歹我對他們的關係有所掌握為止。如果那意味著跟蹤到明天,甚至追到另一個州,也沒關係。我沒有未決的案子,手邊和腦子都沒什麼任務,不論有無目的,我知道工作是醫治自憐和沮喪的良藥。

福特村,雷尹鎮……就在我的胡思亂想中小卡車繼續向前開去。那時我們可能在離金門橋三十英里的地方,我的汽油已經用掉一些,不過還夠我駛回三藩市,再遠就不行了。看來我得在什麼地方停下來加油了,我正想著,在奧立馬村南面,小卡車開始減速,剎車燈亮了一下,然後向西拐上一條二級路,向雪尹國家海濱開去。兩分鐘後,我來到十字路口時,車燈照到一塊路牌,寫著:公共營地,前方三英里。這麼說,他們要在這兒過夜,或者吃晚飯。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儘管黑,但這兒的霧稀一些,還有風不斷地把它們吹走。視界不錯。但是二級公路路上車少,為了不引起他們注意,我拐了上去,關上車燈,以二十英里的時速前進。

那地區風景不佳,亂糟糟的,原因是這一帶是聖安維斯的斷層地帶。我經過一個小池塘,向前走了三英里。營地就在左邊,靠近海洋。它的西面有些沙丘,南邊有松樹和桃樹,還有一個小的管理處。那是個木質建築物,有一些燒烤用的石臺架和一些散放的垃圾筒。小卡車在營地裡,燈還亮著,停在林木附近。

我從遠處看見它,一些樹木擋住了我的部分視線。我沒有直接從入口進去,那樣他們可能看見我或者聽見我。我向旁邊一條小路駛去,關掉髮動機。十秒鐘後,小卡車的燈也熄了。

我靜靜地坐在方向盤後面,試著決定下一步怎麼做。但人的頭腦的確很怪:一路上我都沒法弄清到底是什麼讓我覺得三個中一個或兩個不對勁,而現在我卻又在考慮別的事。我的記憶細胞飛快地轉動,突然間我明白了一些事,一直在煩擾我的三件分開的小事,它們湊在一起告訴我哪一個不對勁。我感到眉頭皺了起來,我仍弄不清到底是什麼情況,但我剛才發現的事使整件事顯得更加古怪,更加緊迫。

我伸手取下車頂的圓型塑膠燈罩和裡面的燈泡,然後下車,越過路面。風颳得很急,像小鋸齒一樣切割我的臉和手。頭頂上一縷細霧在黑暗中飛動,如同冰冷的手指在尋找溫暖一樣。

我謹慎而緩慢地進入樹林中,向南走,大致和卡車停放的地方平行。穿過風吹斷的樹枝,我估計車和我的距離在四十碼左右。車廂裡是黑的,似乎沒人,後面的房車透出微弱的光,其亮度之弱告訴我車門上的兩個窗子都放下了布簾。

我大步向卡車走過去,在距它不到十碼的地方停下來傾聽,這時我是躲在一棵大松樹的陰影裡。除了風的狂叫和遠處海浪的聲音,我沒聽見什麼。我凝視了一會兒那房車。然後打量了一下卡車旁邊的地面,那裡沒有硬石,只有泥土和松針葉,在人的腳步下它們會發出沉悶的聲音。

我慢慢走到卡車旁,到房車旁邊時,我停下把耳朵貼到冰冷的金屬板上聽,同時拿手指堵上另一隻耳朵以防風聲的干擾。最初大約有三十秒鐘光景,裡面有微弱的走動聲,但沒有談話聲。然後,其中之一,就是那個不同夥的人,在用低沉、聽不清的聲音說話。

“快把三明治做好。”

“就好了。”另一個聲音畏怯地說。

“我快餓死了,我可不想就這麼坐個沒完,你懂嗎?”他的聲音中充滿威脅。

“這是公共露營地,管理員不會來打擾我們,如果你——”

“閉嘴,我早告訴過你,如果不想挨子彈的話,就乖乖的,少囉嗦,我還有必要再說一次嗎?”

“不用了。”那個聲音更加畏懼的回答道。

“那麼閉嘴,趕緊把三明治弄好,我們還有很遠的路才到墨西哥呢。”

這通對話告訴我他們的情況比我想像的還要糟。綁架,可能還有其他天才知道的重罪。我準備拔腿離開,向附近的公路巡邏人員報告,私家偵探的職責到此為止,如果你在這時候還不想把事情移交給官方,你就是傻子。我輕輕退後,轉過身,準備退回樹林,回到我車上。

事情有時就是那樣發生的——沒法預料,非常巧,巧得你毫無防備——一陣風把一棵樹的樹枝刮斷了,斷枝被吹到卡車前,嘭的撞到上面,發出巨響。

房車裡立刻有了反應,傳出一陣忽如其來的和什麼東西的刮擦聲,我知道他們馬上就會出來檢視,我還在後退,但來不及逃跑了。房車的門被拉開,其中一個人衝出來,進入我的視線。他也看見了我,大叫道:“站住,你給我站住”,他一隻手中拿著長的黑黑的東西,那是槍。

我停住了,我知道如果我繼續後退他一定會開槍的,而那人正是我覺得不同夥的人——那個女人。

他雙腿叉開,站在那兒,雙手託著槍,現在他不戴假髮和包頭巾,他的頭髮是短的,淡色的,在黑暗中看上去是白的。除了他蒼白的、女子般的面孔和天生沒什麼汗毛的手,他周身沒有一點女人陰柔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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