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裡·奎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十二章 最後的行動,Z的悲劇,埃勒裡·奎因,大文學小說網),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還有另一個可能的解釋,”雷恩先生繼續說,“這個知道道在阿岡昆監獄裡變成左撇子,因而陷害道的人,是從監獄裡的共犯那兒得知這件事及其他有關道的訊息的。

“以上兩個解釋中有一個是正確的,哪一個呢?我將會說明,陷害道的人本身就和阿岡昆監獄有關,這個說法較為有力,也才是正確的答案。

“緊接著,福塞特參議員遇害了,他的桌上有五個封好的信封,其中一個提供了顯著的線索。這一點如果不是透過佩辛斯·薩姆小姐的講述,我就無法得知,她以照相般驚人的複製能力,向我報告了第一樁謀殺案。那個信封上面有迴紋針的印痕——不,讓我說得更精確一點兒,不是一個印痕,而是兩個。在信封正面的兩端各有一個清楚的印痕,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然而,信封被檢察官開啟之後,裡面卻只有一個迴紋針!可是一個迴紋針怎麼可能在同一個信封的正面留下對稱的兩個印痕呢?”

有人深吸了一口氣。老紳士傾身向前,遮住了阿龍·道依然靜靜坐在電椅上的身影。“我來告訴各位這是怎麼回事。參議員的秘書卡邁克爾曾經看到他的僱主匆忙把附件插入信封,同樣匆忙地封上。然後,依照常理判斷,參議員在壓住信封蓋封緘時,在一邊留下了一個迴紋針的印痕,可是,我們卻在不同的地方發現了兩個印痕。這隻可能有一個解釋。”他暫停片刻,“有人開啟過信封,拿出裡面的附件,然後在放回去的時候,一時不慎把附件翻了過來,使得附件的位置和原來的正好相反。然後,他重新封上信封,再次壓住信封時裡面的迴紋針又印出一個痕跡,但這次是出現在信封正面的另一邊,因為這次迴紋針的位置和原來的完全不同。

“那麼,開啟那個信封的會是誰?”老紳士口齒清晰地說下去,“據我們所知,只有兩個可能的人選:一個是參議員本人,另一個就是卡邁克爾在謀殺發生期間所看到的那個獨自進出房子的訪客——前面已經證明過,這個訪客一定是兇手,同時他還燒了一封信,留下我們事後在壁爐裡發現的那些灰燼。

“會不會是參議員在卡邁克爾離去之後、訪客到達之前,自己把信封又拆開了呢?我承認,理論上有可能,但我們也必須遵循一般的可能性分析。我問你:為什麼他要把自己的信重新開啟?改正錯誤嗎?但他在信上並沒有做任何修正,所有的信件內容都和副本完全相同。是想再看一次自己口述後打字的內容嗎?瞎說!他桌上就有副本可以看。

“就算這樣,參議員要是真想開啟信封,他也會乾脆撕開,再換一個新的信封就是了,尤其他告訴過卡邁克爾這些信次日早上要寄出去。但是信封顯然沒換過,上面有兩個迴紋針的印痕。如果是新的信封,上面只會有一個印痕。因此信封不但被開啟過,而且用的還是原來已經封好的那個信封,怎麼會這樣?書桌旁邊有個電咖啡壺,謀殺發生過後還是溫的,於是很明顯——在沒有其他證據可以說明信封如何被開啟的情況下——那封信是用蒸汽燻軟了之後開啟的。啊,現在我們就碰到了問題的核心了!福塞特參議員有必要用蒸汽把自己要寄的信燻軟開啟嗎?”

在場的所有人頻頻點頭,顯然大家都被這位老紳士的推理緊緊吸引住了。他微微一笑,繼續往下說。

“如果福塞特參議員沒有開啟信封,那麼就一定是他的訪客開啟的,這個訪客是在謀殺期間唯一進入並離開那棟房子的人。

“那麼,信封上到底有什麼吸引住了訪客的目光——前面已經說過,那個訪客就是兇手——並驅使他違反一切謹慎的原則,在謀殺現場開啟信封?信封上寫明要寄給阿岡昆監獄的典獄長,而且註明裡面附有一份‘阿岡昆升遷案’的檔案。請注意:這一點極其重要。”

我瞥了伊萊休·克萊一眼,他面如土色,正用顫抖的手指撫著下巴。

“我們已經推測出兩個可能性,各位應當還記得:第一個比較有力的可能性是,兇手與監獄有直接的關聯;第二個比較無力的可能性是,兇手和監獄無關,可是他有一個在監獄裡的共犯可以提供他所有需要的資訊。現在先採用第二個可能性,即兇手和監獄無關,但在監獄裡有個通風報信的人。是什麼樣的興趣,會促使他開啟一封關於阿岡昆監獄‘升遷建議’的信?如果他不是監獄裡的人,他本人無論如何不會有興趣。或許你會問,替他在監獄裡通風報信的人看呢?但兇手為什麼要操心呢?如果他的共犯升遷,對兇手本人並沒有影響;如果他的共犯不升遷,兇手也毫無損失。於是我們可以說,這個暫且假設的監獄外的人,完全不可能會去開啟信封。

“啊,可是兇手的確開啟了信封!因此,我們比較有力的那個可能性一定會成立——一般來說,一個會對阿岡昆升遷案感興趣,並探究其內容的人,我敢說一定和監獄有直接關係。”他停下來,臉上罩了一層黑影,“事實上,等我告訴你們誰是兇手,你們就會發現一些原因比我剛剛所指出的更有趣。無論如何,現在我應該說,以一般原則而言,兇手是監獄裡的人。

“從第一樁命案的事實還可以匯出一個推論。根據我從馬格納斯典獄長那兒所得知的,監獄的例行時間表非常嚴格,比方說,警衛的排班都很固定,從不變更。我們已經證明兇手是阿岡昆監獄裡的人,他在什麼時候謀殺福塞特參議員?在晚上。因此,無論他在監獄裡擔任什麼職位,顯然都不是晚班人員,否則他不可能在晚上離開監獄跑到福塞特參議員的家裡行兇。因此他如果不是白天當班的人員,就是上班時間沒有特定限制。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要素,當我推導到其他的發展階段時,請各位記住這些要素。”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聲音愈顯尖銳,臉上的線條也愈加冷酷。他的目光在室內逡巡,我看到幾個證人坐在硬長椅上微微瑟縮了一下。洪亮而帶著迴音的語調,明亮炫目的燈光,電椅和坐在上面動也不動的囚犯,穿著制服的警衛⋯⋯我無法苛責他們產生不安的感覺,因為我自己也汗毛直豎⋯⋯

“而現在,”老紳士清晰而急促地又開了口,“談到第二樁兇案,可以確定這兩件案子是相連的:同一個小盒子的第二截;道與兩件案子都有牽涉;兩個被害人之間有血緣關係⋯⋯現在,道在第一樁謀殺案中是無辜的,那麼姑且假設,他在第二樁案子裡也是無辜的。既然他在第一樁案子中是被陷害的,那麼在第二樁中同樣也是被陷害的。我們能證實嗎?是的,道從沒收到過艾拉·福塞特醫生叫他星期三從阿岡昆監獄脫逃的信,不過他確實收到過一張紙條,它被偽造成福塞特給他的,指示他在星期四脫逃。很簡單,這表示有人從中攔截了福塞特原來的那張紙條——這張紙條我們已經在謀殺案現場發現了——而且把另一張紙條送給了道,指示他星期四脫逃。這個攔截紙條的人——也就是一開始讓道成為兇手、充當他的替罪羔羊的人——是誰?換句話說,誰陷害了道?

“那麼我們得到了什麼呢?證實了先前的結論——兇手是監獄裡的人——是正確的。攔截紙條是一個很有力的推測性證據,證明這件事是某個監獄裡的人親自操作的,他知道監獄裡的秘密通訊系統,把福塞特的紙條攔截下來,換成自己偽造的紙條。

“各位,現在我們要面對案件最重要的關鍵點,為什麼兇手要把道脫逃的時間從星期三改成星期四?兇手打算把謀殺艾拉·福塞特醫生的罪名栽給道,而由於道在艾拉·福塞特的謀殺案中是無辜的,真正的兇手必然——記住這一點——在道脫逃的那天晚上有時間可以殺福塞特!如果兇手把脫逃的時間從星期三改成星期四,就說明他自己沒辦法在星期三殺害福塞特醫生,但可以在星期四得手!”哲瑞·雷恩瘦削的臉上肌肉一緊,食指揮舞著,“哈,你會問,他為什麼沒時間?從第一樁謀殺案我們得知,他不是夜班人員,因此任何一個晚上他都有時間去犯案,除了星期三晚上。唯一可能的答案是,”他挺直身子,停頓了一下,“監獄裡某些非慣常的工作,讓兇手星期三晚上沒有空!但艾拉·福塞特遇害之前的那個星期三晚上,監獄裡有什麼事?會有什麼非慣常工作,使得一個在監獄服務、平常晚上有空的人走不開?我告訴各位,這是這個案子的心臟和大腦,而結論就像自然法則一樣不可更改。在那個星期三晚上,就在這個可怕萬分的死刑執行室裡,舉行了一場電刑,死刑犯的名字是斯卡爾齊。我還要告訴各位,這個結論就像最後審判日一般牢不可破:殺害福塞特兄弟的兇手,必然是出席斯卡爾齊電刑的某個人!”

室內彷彿太空般一片靜寂,我不敢喘氣,不敢轉頭,不敢移動視線。沒有人敢稍微動一動。在老紳士灼灼的目光下,我們看起來一定都像蠟像博物館的作品。他站在電椅旁,滔滔不絕,一個字接一個字地說明罪案的情節和一個即將發生的悲劇。

“讓我一一列舉,”他終於開了口,聲音毫不激動,冰冷得有如鐘乳石,“這名兇手的必備資格——從兩樁謀殺案的事實中,這些資格清晰得就像是兇手本人鏤刻在時光的磐石上。

“第一,兇手慣用右手。

“第二,他和阿岡昆監獄有關係。

“第三,他不是夜班人員。

“第四,他出席了斯卡爾齊的電刑。”

全場再度陷入一片沉默,這回的沉默彷彿有形的物體震顫著,可以觸控感知。

老紳士微笑了,突然開口繼續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覺得很震驚,特別是因為那些曾出席斯卡爾齊電刑,而且和阿岡昆監獄有關的人,今天又出現在這個特殊的房間裡!因為我從馬格納斯典獄長那兒得知,阿岡昆監獄執行電刑的人員從來沒更換過。”

有名警衛像嚇壞了的小孩一樣,發出一個輕微而空洞的嘶喊,大家不約而同地望向他,然後又把視線移回到哲瑞·雷恩身上。

“那麼,”老紳士緩緩地說,“我們就一個一個排除可能的人選。誰出席了斯卡爾齊的電刑?記住,兇手必須符合前面我所列舉出來的四項資格。⋯⋯法律規定要‘十二名成年的良好公民’作為死刑見證人,”他對著長椅上一個個僵直的身影說,“你們無須害怕,根據以上的定義,你們都與監獄無關。你們是市民見證人,不符合第二項資格,必須從可能的人選中排除。”

有個坐在長椅第二排的人長長吁了口氣,還有幾個人小心翼翼地掏出手帕,按了按汗溼的額頭。

“三位依法必須監督死刑執行的法院職員,也可以排除在外,理由同上。”

那三個人雙腳不安地挪動了一下。

“七名監獄警衛。”哲瑞·雷恩先生如做夢般繼續說著,“如果我沒誤解典獄長的意思,可以假設,在場的也是出席斯卡爾齊電刑的那七位,”他暫停一下,“出局!你們都是晚班人員——因為你們都在執行死刑的時候值勤,也就是固定值晚班——這顯然牴觸了第三項資格。因此,你們都不是兇手。”

一名警衛驚駭地嘟噥了幾句。氣氛愈來愈緊張,簡直令人無法忍受,激昂的情緒幾乎一觸即發。我偷偷瞥了父親一眼,他的脖子漲得發紅,好像快中風似的。州長像雕像般靜靜站著。繆爾神甫眼神茫然。馬格納斯典獄長則毫無聲息。

“死刑執行官,”冷靜而堅決的聲音繼續揚起,“出局!我在斯卡爾齊的電刑現場見過他——幸好我參加了那場電刑——當時他用左手按了兩次開關,可是根據第一項資格,兇手是慣用右手的人。”

我閉上眼睛,狂亂的心跳聲震著耳膜。老紳士說話的聲音停了下來,然後忽然再度響起,充塞、迴盪在死刑室內。

“兩名醫生依法必須出席,以確定犯人確實死亡。我原先無法將你們排除在外,”他對那兩名攜帶黑色手提包、一動也不動的醫生說,“無法找出這個問題的破解之道。但是今天範妮·凱瑟提供了一條線索,讓我確信可以將你們排除出去,請容我稍加解釋。

“把謀殺福塞特醫生的罪名栽給道的兇手知道,在他行兇稍後,越獄的道也會去醫生的辦公室。因此他離去之前,必須非常確定受害人已經死亡、不能說話、也不會告訴道或者任何不速之客真正凶手的名字。在福塞特參議員謀殺案中,也是同樣的道理,兇手刺了參議員兩刀。第一刀已經致命,但他又刺了第二刀,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在福塞特醫生的手腕上,我們發現了三個手指留下的血印,當然兇手在殺害死者之後檢查了他的脈搏。為什麼?顯然,他想確定被害人已經死了。但請注意這個顯著的事實!”他的聲音如雷霆乍響,“儘管兇手曾檢查過被害人的脈搏,但兇手離去之後,被害人還活著。範妮·凱瑟稍後抵達現場,看到福塞特醫生還能動,而且聽到他證明道是無辜的,雖然他還來不及說出兇手的名字就死了⋯⋯你會問,這件事為什麼能讓出席斯卡爾齊電刑,而且今天晚上也在場的兩名醫生,從兇手人選中被排除?原因是這樣的。

“假設其中一名醫生是兇手。謀殺發生在醫生的辦公室,屍體幾英尺之外的書桌上有被害人的醫療工具箱——裡面有各種醫療工具,比方說聽診器。沒錯,如果光靠把脈,即使是一名醫生也可能無法察覺到瀕死病人極細微的生命跡象;但一名醫生身處醫生的辦公室,手邊就有各種必備的工具,他又一定要確定被害人是否死亡——我敢說,他非確定不可!——藉助於聽診器,他就可以輕易驗出被害人死亡與否⋯⋯

“因此我們可以說,既然一名醫生手邊有各種器具可以確定被害人的死亡,所以他離開現場時,絕對不會讓被害人活著。他會檢查出被害人一息尚存,再刺上一刀,消滅所有生命跡象。可是兇手沒有這麼做,因此兇手不是醫生,這兩名監獄醫生就可以排除在外了。”

我緊張得幾乎要尖叫出來了。父親緊握的大拳頭上青筋浮現。眼前的眾人都臉色蒼白,宛如一張張面具。

“至於繆爾神甫,”哲瑞·雷恩聲音低沉地繼續說,“謀殺福塞特兄弟的兇手是同一個人,可是福塞特醫生是在十一點多遇害的。那天晚上從十點開始,神甫都和我待在他家的門廊上,不可能執行這個謀殺。因此,他也不可能謀殺福塞特參議員。”

我眼前那些蒼白的臉孔罩上了一片遊移的紅色暗影。我聽到震撼心靈的聲音說:“這個房間裡的二十七個人之中,只有一個是謀殺福塞特兄弟的兇手。我們已經排除了二十六個,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他⋯⋯喂,抓住他,別讓他跑了!薩姆,別讓他開槍!”

房間裡爆出尖叫聲、呼喊聲、嘶吼聲、掙扎聲。那個人成了風暴的中心,現在正被父親鋼鐵般的雙手緊緊抓住。那個臉孔扭曲成青紫色,雙眼燃燒著瘋狂的光芒的人,是馬格納斯典獄長。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誤入遊戲變成魅魔的我是個男孩啊

沐霧雲仙

九零之美味人生

範江江

孤身帶妹,我的小吃攤火爆全球

大鯨魚吹泡泡

我成了戰神反派他爹

小生水藍色

鬥羅:麒麟踏天

潛水的大貓

黃昏使者

謝爾蓋·盧基揚年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