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過哪家的姑娘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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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生還是頭一次看到林木生這麼大聲說話，自己也火大了，“你什麼病，這可是爹的意思。”

“胡說，爹明明答應了娘，不再說這門親事。”

一旁的王氏也不甘示弱說道“大哥，兮兒今年都十五了，早該嫁人了，難道要留在家裡養老姑娘？”

林木生聽到這句話，惱怒成羞，“是得嫁人，但得看看你們給她物色的什麼人家？。”

林兮聽到屋裡的吵架聲，連忙對餘氏說道“娘，我去看看，你先把這包子吃了。”

餘氏不安的點了點頭，她似乎聽到了丈夫的聲音，可他一向脾氣溫和不會這樣大吵大鬧的。

林兮剛進門，便看到二叔將爹推了個踉蹌，隨後還囂張的說道“耽誤了清兒的前程，你能擔待得起？”

林兮跑過去一把扶住林木生，氣憤的對林水生說道“二叔，你來說說清兒有什麼前程，一個童生考了幾回，都沒考上，我每月五百文的月錢是白供了嗎？”

林水生被林兮一句話嗆住了，一時不知如何反駁，氣急敗壞的說道“林木生，你看看你教的好丫頭，目無尊長，一回來就和我頂嘴。”

不等林木生話，木兮又道“這目無尊長，我可是和你學的，我爹也是你的兄長，你可有尊敬他？”

“你這丫頭城裡呆了幾年，嘴是利了，腦子卻是犯了渾，清兒要是考上了，你們哪個不跟著沾光？

再說童生哪有那麼好考的？”林水生簡直不敢相信，這唯唯諾諾的一家子，今天都反了。

一旁的王氏也立馬幫腔，補充道“你爹又沒能留個後，往後還不指著這些侄兒來養老送終。

要是人家聰明的，哪裡還用得著人開口，你們倒好，有現成的福不享，還鬧上了。”

林兮聽得心裡直冷笑，“享福？我們大房給你們二房當牛作馬這些年可是沒有享過半天福。

至於養老送終，只要我沒死，還真輪不到你家那幾個。”

聽到這句，林木生彷彿一下子震住了，眼淚瞬間在眼眶打轉，她真的長大了，還和別的女兒一樣。

王氏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這十里八村的你有聽到有哪家女兒養老送終了，除非是有錢人家的員外招個女婿。”

說完之後又冷瞥了一眼林兮，“就你？”

“沒錯，就我！”林兮霸氣的說道，隨後也藐視的回覆道“你沒見過說明你見識少，除了這村裡連縣城都沒去過幾回，我伺候的二小姐可是嫁到了省城待郎府。”

說完之後，扶著林木生打算出去，“夏蟲不可語冰，爹咱們走，至於趙家我絕對不嫁。”

林木生看著眼前的女兒，不過八年時間，女兒已經成長成了自己完全不認識的人了，不過這種變化讓他格外的安心。

好一會兒，王氏才反應過來，“林水生，你說這丫頭剛剛說的什麼，是在罵咱們是蟲嗎？”

這種文皺皺的話，清兒都沒說過，林水生也一時沒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這丫頭膽大了。”

王氏一把衝出去，在西屋門口拉住林兮，“臭丫頭，我見你才回來，給你幾分好臉，竟敢罵起我來了，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作勢就要去打，被林兮一把抓住她即將落下的巴掌，“你哪隻耳朵聽到我在罵你了？倒是你不安好心，想得銀子將我嫁到趙家去。”

“那……那個什麼蟲……”王氏又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氣憤。

林兮就著她的巴掌將她一把推開，“我可沒指名道姓。”

說完之後，留下不知如何作的王氏，徑直去了餘氏的房間。

王氏哪裡在大房面前受過這種委屈，以前可是隻有她二房說教的份，莫不是在城裡呆了幾年，早已不知道這家裡的規矩了。

她再一次趕到餘氏的房間時，看到餘氏手上的肉包子，再轉身時看到了桌子上的兩雙新鞋。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好啊，大房錢沒賺幾個，倒是會藏私，又是肉包子又是新鞋。”

餘氏沒想到王氏會衝進來，驚恐停下手中的進食動作，“也就是兮兒瞧我病了，從城裡帶了兩肉包子回來，也沒有別的。”

“沒有別的？我等爹還在三弟回來，看你們還有什麼說的。”說完轉身就要伸手拿走櫃上的兩雙新布鞋。

屋子裡光線昏暗，餘氏一直坐在床上，林兮還沒來得及和她說新鞋的事，她也並沒有現女兒還帶了鞋子回來，不然她早就藏起來。

只是王氏還沒走出房門卻被林兮眼疾手快的一把奪了過來，“那就等爺爺和小叔回來再說，這鞋就放在這裡，也不會飛了。”

她就不信，不過就買了兩雙鞋和幾個肉包子而已，還能折騰出什麼花來。

王氏手上有了把柄，也不作聲了，等會老爺子回來，這丫頭跳得再高也得認慫。

陰陽怪氣的丟下一句，“可別到時候抵賴不認。”

“二嬸放心好了，自然是有什麼說什麼。”林兮想讓她趕緊走，語氣平靜的順著她說一句。

王氏走後，餘氏和林木生都有些惴惴不安。

良久，餘氏才道“你說好好的，買什麼鞋和肉包子？都怪我，好好的生個什麼勞什子病。”

這話林木生不愛聽了，“這都是丫頭的一片孝心，怎麼就不能落個好。”

“要是我知道兮兒身上還有錢，肯定讓她在城裡住上幾日，再找份活計，如今她一回來，又把她搭進來了。”餘氏又開始抹眼淚。

林兮勸慰道“我不回來，還不知道你兩在家裡過的這種日子，等爺爺回來，我倒要問問。”

餘氏扯了扯林兮的衣角，“你爺爺向來偏疼二房，你這樣做，到時候又要鬧著分家。”

“分家就分家，總比呆在這裡替二房當牛作馬的好。”

餘氏嘆了一口氣，“兮兒，你莫要說這孩子氣的話了，留在林家，咱們只受二房一家子的氣，要是分出去單過，咱們家人丁單薄，村裡有誰看不過眼的都會來踩上兩腳，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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