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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著嗎,馬杜卡?”

有一陣子馬杜都沒有回答。他已經在棚屋外的暗處背靠著門框靜靜坐了很久,望著城牆頂上露出的衛兵腦袋。在深灰色的夜空掩護下,他們的身體隱蔽得很好。衛兵們幾乎鴉雀無聲,馬杜也沒有整出一點動靜,要裝睡騙過埃辛瑪原本很容易。

“是的,媽媽,我醒著。”

埃辛瑪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外,黑暗中手觸到了馬杜的肩膀和膝蓋,摸索著爬到離門更遠的地方靠牆坐下。她嘆了口氣,隨意裹起一張毯子。

“你在想什麼呢?”

他就知道母親會問這個自己最不想回答的問題。他一度曾經和母親非常親近——其實是在他人生中大部分時候——比很多男孩都更親近母親。他曾經毫無保留地和母親分享自己心裡的任何想法,而且母親也把心中大部分想法告訴了他。埃辛瑪是一個女奴,被男人從族人手中搶了過來,這些男人還殺死了她的丈夫,所以她常常感到孤獨又悲傷。她需要朋友,需要向人傾訴,更需要愛,而馬杜滿足了她的需要。她一直是一個好媽媽,既沒有對馬杜多加管束,也沒有很強的佔有慾,雖然她很容易就會變成那樣的人。她毫無保留地愛馬杜,就像她對馬杜的依賴一樣強烈。

因此現在他迴避母親時就感到很內疚,但又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經十四歲了——這個年紀已經不應該和母親待在一起。每次見到母親總是讓他記起部落的女人中只有她有銼過的尖牙齒和漂亮的漩渦狀文身,因為母親和自己生來就是松巴人,而現在他們要對付的正是松巴族。

早些時候馬杜一直在想這個問題。不過現在已經有很長時間他心裡什麼都沒想,只是平靜地在夜色裡放空,因此他的回答也不全然是在撒謊。

“我什麼都沒想,媽媽。只是在看那些衛兵,等著天亮。”

有很長時間埃辛瑪都沒有出聲,以至於馬杜幾乎快忘記母親就在身邊。遠處的森林中傳來一條土狼的吠聲,灰色的天空開始出現了魚肚白。

“他們說松巴人會在黎明前進攻;但那年瑪尼人是在正午時分偷襲我們村子的,這樣人們就看不到焚燒屋子冒起的火光。”埃辛瑪突然說。

馬杜呡著嘴沒說話。這事他之前聽過很多次了,而現在他不想談起這件事。他聽見母親屏住呼吸,伸出手來握住自己的手。

“嘿!難道你沒有聽到過這些事嗎?”

但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都已經過去了。城牆上的衛兵依然一動不動。馬杜覺得其中一個衛兵是伊克瑞。埃辛瑪仍然握著他的手。

“馬杜卡,要是他們來了,他們會認出我是自己人,對嗎?而你,他們還是會當成瑪尼人。”

“我就是瑪尼人,媽媽。很快我就會成為武士了。”

天色明顯亮了起來。他們身後城裡某個地方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而馬杜也可以相當清楚地分辨出伊克瑞的臉部輪廓了。

“馬杜卡,我很難過。你寧願不是我的兒子,對嗎?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他側過頭去看著母親,但在茅屋漆黑的牆面上還是看不清母親的臉。他能感覺到母親緊緊靠著自己,身子柔軟而溫暖。身後的茅屋內有人翻了個身。馬杜懷疑諾耶其他的老婆可能已經醒了,在偷聽他和母親說話。

“我寧願做個瑪尼人,媽媽。我就是瑪尼人,或者說我將會成為瑪尼人,只要……”

“只要諾耶在慶典上接納你。我想他會的。馬杜卡——他是個公道的人,你也知道,況且你在成年訓練營裡表現得很出色。你已經完成了抓捕獵豹的任務。”

“要是我的腳沒受傷就好了!現在,正該我為部落而戰的時候,我卻成了一個負擔……”

“噓!”伊克瑞在城牆上示意他們保持安靜。突然他彷彿被扼住喉嚨似地大叫了一聲,並用手拔去插在臉頰上的一支箭。太陽越來越高,好像東方迸發了一團火球,就在此時整座城牆上爆發出尖叫聲,密密麻麻的弓箭像暴雨一般嗖嗖地越過城牆。馬杜抓起弓,感到腳邊的大地彷彿都在顫抖。當他把箭上弦時,十來只梯子的頂部從城牆邊緣冒了出來,一群松巴武士爬過梯子跳了過來,像野貓一樣咆哮著露出了尖銳的牙齒。瑪尼人四處逃竄呼救,武士們匆忙趕向自己駐守的戰位,女人和孩子跌跌撞撞地奔往棚屋,圈裡的羊兒狂叫個不停。馬杜舉起弓,每當城牆上出現一名松巴武士,就發箭過去,一發接著一發。

大部分戰鬥都發生在城牆上。瑪尼人奮力將松巴人推下梯子,而松巴人則試圖在每部梯子頂部清出一塊場地,以便其他隊友上來。馬杜正在朝其中一群人射擊。他發出去的箭多數都被敵人的盾牌擋住,但有一支刺進了一個松巴人的腹部,那人掙扎著跪倒在地。

當他倒下時,另一名松巴武士正朝下張望,檢視箭的來向。那個人發現了馬杜,於是從城牆上跳了下來,雙膝跪地,揚起一陣塵土。沒等馬杜再次射擊,他就站了起來,用手中的木盾牌擋住了馬杜的箭。然後他舉起長矛向馬杜衝來。馬杜笨拙地在箭袋裡找箭,但他清楚這樣下去就完蛋了,根本來不及反擊。他還是搭上箭,揚起頭,然後……這個松巴武士面向他倒了下去,嘴巴在恐懼中一張一合,手裡還握著一支箭,正是他舉起長矛攻擊的那一刻刺入了他腋窩的那支。

攻擊很快就結束了,來得快,去得也快。松巴人跳下城牆,四散逃跑,留下幾個受傷的,還有一些運氣不好的俘虜在瑪尼人手中掙扎。瑪尼人,包括諾耶,並未因此沾沾自喜,而是像追逐飛鳥的獵人一般,不斷嚮往牆外撤退的敵人射出短箭。

馬杜趔趄著朝那個松巴人的屍體走去,腦子一片茫然。他盯著那隻帶著黑色尾羽的短箭,只見上邊有一個標記和自己的很有幾分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樣。突然他感到一隻熟悉的手搭到自己的背上。

“行了,你不用告訴我當時的情形。”譚巴自豪地說道。“這一箭射得可真不賴,要知道他當時衝的可快了。”

“是啊。”馬杜突然感到膝蓋軟弱無力,和那次看見獵豹倒下時一樣的感覺。這次在他腳邊躺著是一個人,而且周圍死的死,傷的傷。他看見姆幹紮在給伊克瑞止血,於是將胳膊搭在譚巴肩膀上表示感謝。“關於手臂持矛的姿勢,諾耶說的對。如果對方手臂抬起來時朝腋窩射去,那個位置毫無防備。”

“關於城牆他也是對的。”譚巴想起諾耶昨晚跟所有男孩子說過的話,笑了起來。當時他說我們一定會擊退松巴人,因為只有我們瑪尼人才會建造這樣堅固的堡壘。“只有優秀的部族才懂得這麼做!”

“是啊。”譚巴正說著,馬杜看見自己母親正慢慢地走回來,想必戰鬥打響時,她也是從那條道逃走的。緊跟在她身旁的是妹妹艾葵菲,她緊緊地握住媽媽的手,而埃辛瑪臉上的表情讓馬杜既不敢直視也無法迴避。

母親看見了馬杜和譚巴一起站在塗有文身的松巴武士屍體旁邊。馬杜不自在地把手從譚巴肩上收了回來。

“譚比,我必須去媽媽那裡待一會兒。”

馬杜一瘸一拐地朝埃辛瑪走過去。埃辛瑪靜靜地站在嘈雜的人群中,瞪著他,似乎自己的親骨肉突然變成了來自另一個部落的陌生人。

“現在我們安全了,媽媽。”馬杜試著找些話來說。“我們把敵人趕跑了。”

“你殺人了?那個人是你殺的嗎?”

“是譚巴殺的,媽媽。不然那人就會殺了我。我……”馬杜轉身往城牆那邊指去,但有人已經在搬動屍體了。他無法確定哪個是自己射殺的。“我為瑪尼族戰鬥,媽媽。我是一個瑪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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