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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所學校?

薩克斯提著一個黑色的大號刑事案現場鑑定工具箱,走進這條幽暗的走廊。她聞到發黴和朽木的味道,看見頭上的天花板角落滿是蜘蛛網和灰塵,綠色的牆面漆已經開裂。

怎麼會有人在這種地方學音樂?這裡根本就是薩克斯的母親愛看的安·賴斯【注】小說裡面的場景。

【注】安·賴斯(AnnRice,1941-),美國著名恐怖小說家,作品《夜訪吸血鬼》曾被改拍成同名電影。

“很陰森吧?”一名鑑定組技師打趣道。

他說的沒錯。

走廊盡頭,有六名警員站在一扇雙開的大門旁邊,其中有四名是巡警,兩名是便服探員。衣著邋遢的朗·塞林託正在詢問學校的警衛,同時低頭在記事本上寫著什麼。這名警衛身上的制服也和這裡的牆壁、地板一樣,沾染上了灰塵和汙漬。

透過這道開啟的大門,她看見另一個幽暗的房間,房間中央的地上有個淺色物體——那名遇害的死者。

她對現場鑑定組的技師說:“這裡需要打燈,要兩個。”這名年輕人點點頭,立刻回重案現場鑑定車上拿。剛才他把那輛載滿各式現場蒐證工具裝置的廂型車停在了學校外面,車身有一半開上了人行道,因為那裡是他唯一能停車的地方,對駕駛一九六九年出廠的卡馬諾SS型跑車,以平均時速七十英里開往這所學校的薩克斯來說,他開車的速度也許太慢了一些。

薩克斯看著這位仰面躺在十英尺之外的年輕金髮女人,她的雙手被反綁壓在背後,腹部因此拱了起來。儘管這間演奏廳外休息室的光線十分昏暗,但薩克斯只瞄了一眼,就看見被害人脖子上有很深的勒痕,她的嘴唇和臉頰上都染有鮮血——這可能是被害人咬破舌頭造成的。在勒殺案中,這是常見的現象。

她繼續觀察。死者沒戴結婚戒指,翠綠色耳釘,腳上穿的是破舊的慢跑鞋。此外,死者沒有明顯遭搶劫、性侵害或凌虐的跡象。

“誰是最先到達現場的警員?”

一位留著黑褐色短髮的高個子女人說:“是我們。”同時扭頭指向身旁的金髮搭檔。薩克斯看見她的胸牌上寫著“戴安·弗朗西斯科維奇”,而另一位則是“南希·奧索尼奧”。她注意到她們的眼神仍十分不安,弗朗西斯科維奇的手一直反覆撥弄著槍套上的紐扣,而奧索尼奧的視線則一直滯留在屍體上。她想,這兩個人一定都是第一次碰上兇殺案。

兩名女巡警對薩克斯概述了整件事的經過:她們發現疑犯,突然一陣閃光,疑犯便消失了;情勢變成疑犯困守,然後他就不見了。

“你說他宣稱手上有人質?”

“他是這麼說的,”奧索尼奧說,“但清查後發現學校裡的人並沒有少,我猜他是虛張聲勢。”

“被害人是誰?”

“斯維特蘭娜·拉斯尼訶夫。”奧索尼奧說,“二十四歲,學生。”

正在和警衛談話的塞林託轉過頭,對薩克斯說:“貝迪和索爾正在詢問今天早上待在這幢樓裡的所有人。”

薩克斯朝現場扭了下頭說:“有誰進去過?”

塞林託說:“最先趕來的巡警,”他朝那兩位女警示意,“然後有兩名急救小組和特勤小組的人。他們一清查完便馬上退出來了,現場儲存得十分完整。”

“還有那個警衛,”奧索尼奧說,“但他進去不到一分鐘,就馬上被我們趕出去了。”

“很好,”薩克斯說,“證人呢?”

奧索尼奧說:“我們剛來的時候,有一名清潔工在演奏廳外面。”

“他說他什麼也沒看見。”弗朗西斯科維奇補充說。

薩克斯說:“我還是需要採集他的鞋底紋路做比對,誰去幫我把他找來?”

“我去。”奧索尼奧說,隨即立刻離開了。

薩克斯開啟黑色的刑事鑑定工具箱,拿出一個乾淨的塑膠袋,拉開拉鍊,取出裡面的白色特衛強【注】連身服。她換上這套衣服,將帽子拉過頭頂,再戴上手套。這種服裝現在已成為紐約市警局所有鑑定部門的標準工作服,它能防止一些諸如毛髮、面板細胞之類的微細物質從鑑定人員身上脫落汙染現場。這種服裝還配有一雙靴子,不過薩克斯仍然依照萊姆的要求,在靴子上綁了兩根皮筋,以免自己的腳印和被害人及疑犯的腳印混在一起。

【注】一種由美國杜邦公司獨家制造的特有非織造物,紡粘結構非常細密,可防止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直徑在零點五至零點七微米之間的微粒穿透。

她戴上耳機,調整好麥克風,將接頭插在摩托羅拉對講機上。她先呼叫總部請他們轉接至普通民用電話,經過一番複雜的轉接系統操作後,林肯·萊姆低沉的聲音便清楚傳進她的耳朵裡。“薩克斯,你到了?”

“嗯。這裡和你說的一樣……他們把疑犯逼至絕路,然後他就突然消失了。”

他輕聲笑了一下。“而他們現在要我們把他找出來。我們應該先確認一下有沒有人犯錯。等等……指令。音量降低。降低。”步話機中的背景音樂消失了。

剛才那位陪薩克斯一起走過幽暗走廊的鑑定組技師回來了,搬來兩盞架在三腳架上的照明燈。

她把照明燈安置在門口,開啟開關,然後才小心翼翼跨過門檻,進入犯罪現場。

關於刑案現場的蒐證方式雖有許多不同意見,但一般說來,警探們大都同意進入現場的人越少越好。然而,現在大部分警局都還是以小組為單位進入現場。在林肯·萊姆發生意外之前,他總是一個人搜查犯罪現場,而他現在也堅持阿米莉亞·薩克斯應該這麼做。在有其他鑑定組員一起工作的情況下,你很容易分心,而且會覺得——不管是有意識或無意識——同伴一定會找到你所遺漏的東西,從而喪失警惕性,鬆懈下來。

此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理由支援單獨搜尋。萊姆相當清楚,搜尋者與犯罪行為之間會產生一種可怕的微妙關聯。鑑定人員若獨自在現場搜尋,比較容易重塑被害人和疑犯當時的心理狀況,並據此做出正確的判斷,找出隱藏的證物。

阿米莉亞·薩克斯此刻正即將陷入這種複雜的心理狀態中。她看著那具年輕女性的屍體靜靜地躺在地上,附近只有一張纖維板桌子。

屍體旁有一個打翻的咖啡杯、一本樂譜和一小截銀色的長笛元件。當兇手把繩索套上這個女人的脖子時,她顯然正在組裝長笛。直到斷氣,她手裡仍緊緊抓著另一截未裝好的長笛。當時,她想過要拿它作武器自衛嗎?

或者,這個女人已徹底絕望,只想在死前牢牢抓住某個熟悉的東西?

“我走到屍體旁邊了,萊姆。”她一邊拍攝數碼照片,一邊用步話機和萊姆通話。

“繼續說。”

“她仰臥在地,但警員最初發現她的時候,她是腹部朝下趴著的。她們為了給她做心肺復甦才把她翻過來的。她脖子上有明顯遭人勒殺的傷痕。”薩克斯小心翼翼地將她翻回原來腹部朝下的姿勢。“她的雙手被某種舊式手銬銬住,我沒見過這種手銬。她的手錶壞了,停在大約八點鐘的位置,看起來不像是不小心摔壞的。”她用戴著手套的手捏了一下女人細細的手腕,發現女人的腕骨也碎了。“沒錯,萊姆,手錶是疑犯踩壞的。這塊表不錯,精工牌。疑犯為什麼把它踩碎?為什麼不把它拿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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