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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曼哈頓上東區的蘭漢姆·阿姆斯旅館裡,馬勒裡克身穿旅館服務員的制服,走在十五層的長廊上。他端著一個客房專用的大托盤,上面放了一個蓋著圓金屬蓋的餐盤和一個插著一大朵紅色鬱金香的花瓶。

他身上的一切都和周遭的環境完全契合。馬勒裡克本人生就一副謙恭順從的面容。再加上他那遊移的目光、淺淺的笑容、不引人注目的步伐和光潔無瑕的托盤,完全就是一位愉快的侍者。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處與蘭漢姆·阿姆斯的其他服務員不同:在托盤上的那個圓金屬蓋下,盛的不是英式早餐或總彙三明治,而是一把已裝上子彈的貝瑞塔自動手槍,上面還配有一個香腸大小的消音器,另外還有一個開鎖工具包和其他工具。

“住得還愉快嗎?”他問一對迎面走來的夫妻。

是的,他們回答,並祝他下午過得愉快。

他在走廊上又遇到幾位房客,都一一對他們點頭,微笑致意。這些人或已享用過週日的午餐走回房裡,或正打算出門欣賞這個美好春日的午後風景。

他經過一扇窗戶,從這裡可以看到外面的一大片綠地——那是中央公園的一角。他很想知道這時在奇幻馬戲團的白色帳篷內會興起怎樣的騷動——他花了好幾天在兇案現場留下線索,才把警方引至那個地方。

或許應該說,把他們“誤導”到那裡。

誤導和花招是使魔術成功的秘訣,沒有人能做得比擁有無數面孔的馬勒裡克更好。他既能像火柴劃亮般出現,又能像燭火吹熄般消失。

他是一個可以讓自己消失的人。

警方此時一定亂了陣腳,他們認為炸彈可能隨時會引爆,而正在拼命尋找。然而,那裡並沒有炸彈,奇幻馬戲團裡的兩千名觀眾並沒有任何危險——若真的有,也只是有些人可能會在盲目的驚慌中推擠踩踏而喪命。

走到長廊盡頭,馬勒裡克向身後瞥了一眼,發現現在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了。他立刻把托盤放在一扇客房門邊的地上,掀起圓盤的蓋子,拿起那把黑色手槍塞進服務員制服的拉鍊衣兜裡。接著,他開啟皮質工具包,挑出一把螺絲刀,然後便把整個工具包都揣進兜裡。他動作飛快地卸下裝在窗戶上、只能讓窗戶稍稍推開幾英寸的金屬防護裝置——他心想,也只有人類才會逮著機會就自殺,不是嗎?——把窗戶整個向外推開。他將螺絲刀小心地插回工具包,拉上拉鎖,雙手一撐便躍上窗臺,站到外面突起的壁階【注】上。他小心翼翼地走在這個離地面一百五十英尺高的狹窄壁階上。

【注】建築學術語,指為縮減上方牆壁的厚度而形成的牆壁狹長部分或凹陷處。

壁階有二十英尺寬——這是他幾天前住進這家旅館後,測量了房間窗臺外的壁階得到的資料——儘管以前他接觸雜技的次數有限,但他還是擁有了所有偉大的魔術師都具備的過人的平衡感。他走在這條由石灰石築成的壁階上,從容得像是在人行道上行走一樣。漫步了十五英尺後,他抵達旅館建築的一角。他停住腳步,望著緊挨著蘭漢姆·阿姆斯旅館的那幢建築物。

這幢建築物面向東七十五街,建築物外面沒有壁階,但有一個防火逃生通道,離他現在站的地方只有不到六英尺——這裡的下方是一個通風天井,充滿無休止的空調運轉聲。馬勒裡克縱身一躍,越過兩幢建築物之間深不見底的空間,輕巧地落在那個防火逃生出口上。

接著,他向上爬了兩層,停在十七層的一扇窗戶外。他匆匆向內一瞥,內面的通道上沒有人。他把手槍和工具包放在窗臺上,扯下身上偽裝用旅館服務員制服,露出早已穿在裡面的灰西裝、白襯衫和領帶。他把槍插在腰帶上,用工具開啟這扇窗戶上的鎖,一躍便進入了樓內。

馬勒裡克靜止不動,調勻呼吸,然後才沿著走廊走向他鎖定的那個房間。他站在大門前,蹲了下來,再次開啟工具包,將一個金屬片插入鎖孔,抵住鎖芯。不到三秒,他便開啟了鎖;不到五秒,就抽出了門閂。他把門微微向內推開,留出一個僅容鉸鏈露出來的縫隙。他取出裝有潤滑油的噴霧罐在鉸鏈上噴了幾下,好讓大門在被推開時不發出任何聲音。不一會兒,馬勒裡克便已進入這套房間內狹長昏暗的玄關,接著,他將大門輕輕關上。

他環顧四周,辨認方向。

玄關的牆上掛有幾張批次生產的達利的超現實風景畫,幾張家人的照片。牆上最顯眼的是一幅兒童繪製的蹩腳的紐約市風景水彩畫——這位畫家的簽名是“克里西”。大門旁邊擺了一張廉價桌子,一隻桌腿短了一截,用一沓折成方形的黃色標準書寫紙墊了起來。一隻雪橇孤零零地靠在玄關的角落裡,用來固定的綁帶已經斷開。牆上的桌布老舊不堪,汙跡斑斑。

循著起居室裡的電視聲,馬勒裡克順著走廊走了進去。但他暫時繞了一下路,溜進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裡面有一架烏木的川井牌兒童鋼琴。鋼琴上有一本攤開的樂譜,上面的空白處寫滿了標註的要點。那個“克里西”的鋼筆字簽名又出現在這本樂譜的封面上。馬勒裡克僅知道一些基本的樂理知識,但他翻看了一下,發現這本教材似乎難度頗高。

他判斷這個女孩是個蹩腳的畫家,但卻是一個優秀的少年音樂家——這個名叫克里斯汀·格雷迪的小女孩,正是紐約市助理檢察官查爾斯·格雷迪的女兒。

這裡就是這位檢察官的家。有人付給馬勒裡克十萬美金,僱他來此地殺人行兇。

阿米莉亞·薩克斯坐在奇幻馬戲團帳篷外的草地上,五官因腰部右側發出的陣陣疼痛而皺成一團。她在協助數十位群眾避開踩踏逃離帳篷後,才總算找到一個地方好好地喘口氣。

戴著面具的丑角仍待在那面巨大的黑白旗上俯瞰著她,旗子依然在風中獵獵作響。在帳篷內發生那陣因他而起的騷亂後,他看起來比昨天更嚇人,更加醜陋不堪、面目可憎。

她躲過了慘遭踐踏的致命威脅——剛才她並沒有倒下,那重重撞在她臉上的膝蓋和靴子,原來出自一個在驚慌中爬上觀眾頭頂、踩在眾人肩膀上想逃出去的男人。儘管如此,此時她還是感覺自己的背部、胸口和臉都隱隱作痛。她在這裡坐了大約十五分鐘,但仍覺得頭暈噁心,一半是因為剛才的推擠,另一半是幽閉空間恐懼症作祟。她能夠忍受狹小的空間,甚至像電梯那樣逼仄也可以,但像剛才那樣完全動彈不得,仍是一種令她最痛苦的精神折磨。

她附近一些受傷的人都已得到救治,都沒什麼大礙。緊急醫療小組的隊長告訴她,這些人大都是扭傷或被硬物劃傷。少數幾個有脫臼現象,只有一個人手臂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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