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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勒裡克小心謹慎地走在男子拘留所的一層,心裡回想著剛剛逃脫的經過,同時對他“尊敬的觀眾朋友”默默地說著一段獨白。

讓我和各位來分享魔術師這行的一種手法。

如果真的要矇騙觀眾,僅用幻術誤導他們是遠遠不夠的。原因在於,當人們遇到一個與邏輯相違背的現象時,他們的大腦便會不停地思考那個景象,以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魔術師將這種行為稱為“重建”。除非我們設計的手法足夠巧妙,否則一位聰明又具有懷疑精神的觀眾只會被矇騙一時,他們在表演結束後很快就會識破我們的手法。

所以,我們該如何矇騙這樣的觀眾呢?

我們必須用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方法——要麼就簡單到荒謬,要麼就複雜到超過任何人的想象。

舉例來說有位著名的魔術師表演把整根孔雀毛穿過手帕的戲法。觀眾幾乎都無法看出他使用的何種手部巧技,才能讓那根羽毛看起來像穿過了手帕。他究竟用了什麼方法呢?羽毛的確穿過了手帕,因為手帕上面有一個洞!觀眾一開始一定會想到這個方法,但繼而便會認為,對這樣一位偉大的表演者來說,這種方法實在太簡單了。他們寧可相信這位魔術師使用的是更復雜更精妙的手法。

再舉一例一位魔術師和幾個朋友在一家餐廳吃飯,席間有人要求他表演幾招魔術。他起初推辭,但最後還是同意了。於是他拿起一塊備用的桌布,把它攤開遮住鄰桌一對正在用餐的情侶。不到一秒,那對情侶就消失了。魔術師的朋友均大感驚異,他是怎麼辦到的?他們絕對不會想到,這位魔術師早就料到他會被朋友要求表演,因此早已和餐廳經理串通做好準備,佈置了一張摺疊桌並僱用一對男女演員扮演情侶。當魔術師一拿起那塊桌布,他們便得到暗號,迅速從現場消失。

當那些在場的人“重建”他們所看到的表演時,都拒絕接受事實,認為明明是即興表演,其中不可能會有如此精心複雜的設計。

你們剛剛所看見的魔術也是在類似情況下產生的。我稱之為“被槍擊中的犯人”。

重建。許多魔術師會忽略這種心理活動,但馬勒裡克絕對不會。他在謀劃該如何從拘留所脫逃時,就已經仔細想過了。那兩名押解他走過長廊去往監獄的警員,都相信他們親眼看見的事:犯人掙脫手銬、奪槍,最後被射死在他們面前。

這是多麼令人震驚、慌亂和恐怖的情景。

但即使出現這樣的高潮時刻,人的思維仍會進行該有的運作。因此,在煙霧消散之前,那些警員雖然驚慌,卻也會立刻開始反思整個事件的經過。就像每個展開重建的觀眾一樣,既然他們知道埃裡克·威爾是一名經驗豐富的魔術師,就會難免會質疑這場槍擊事件的真偽。

可是,他們聽見的是真實的槍聲,手槍射擊出的是真實的子彈。

他們目睹一個腦袋在子彈下開了花,而且,緊接著看見的是一具軟綿綿的死屍,看見了鮮血、腦漿、骨頭和一雙目光凝滯的眼睛。

這重建的結果指向一個答案——若說這個槍擊事件是此人精心設計的結果,未免太令人難以置信。於是,他們堅信此人已死,便把他獨自留在現場,沒戴手銬腳鐐,所有人都到外面去使用步話機呼叫或打電話報告訊息去了。

我用的是什麼手法呢,尊敬的觀眾朋友?

當馬勒裡克被押送著穿過長廊時,他在暗中撕開腿上的膠布,從面板上的傷口中取出一把萬能鑰匙。他解開手銬,徒手攻擊了女警的臉和男警的喉嚨後,便去拔她槍套中的手槍。一陣扭打爭奪……最後他終於把槍口對準自己頭的後部,扣動了扳機。與此同時,他接通微型電路板,引爆貼在頭皮上被頭髮掩蓋住的小爆竹,炸開一包裝有假血、一點灰色的橡膠物質和牛骨碎片的血漿袋。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用一把暗藏在腿部傷口裡的剃刀片割破頭皮——這是身上出血量大卻不會感到太過疼痛的部位。

接著他便倒在地上,像個被拋棄的布娃娃。他儘量屏住呼吸,他的眼睛可以保持睜開不動,因為他滴過一種黏性眼藥水,那能讓眼珠變得渾濁,同時又能保持眼球潤滑而不必眨眼。

媽的,看我都做了些什麼!哦,媽的!快救救他!誰來救救他!

哈,韋爾斯警員,現在要救我已經來不及了。

我已經沒救了,像一頭倒斃在路邊的野鹿。

現在,他走在法院大樓地下迂迴複雜的通道上,前往地下室的清潔工具間。他早在幾天前就已把新的道具服裝藏在這裡。一進入這個房間,他便脫去衣服,擦掉受傷的偽裝,把舊衣服和鞋子塞進幾個小盒子裡。不到十秒鐘,他就換上新衣服,再化上一點妝,完完全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往門外瞄一眼,確定走廊上沒有人後,便踏出小房間匆匆向樓梯走去。最後的那個時刻就快來臨了。

“這是出局。”卡拉說。

不久之前,她才從斯托伊弗桑特療養院被緊急召至萊姆的住處。

“出局?”萊姆問,“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一種備用計劃。所有優秀的魔術師在演出時都會準備一兩套備用方案。如果你演出時失手或是被觀眾看出破綻,就必須換上這種出局計劃以挽救演出。他一定預先想到自己有可能被逮捕,所以他便啟動了出局計劃,好讓自己順利逃脫。”

“他是怎麼辦到的?”

“在頭髮裡藏匿一包血漿袋和爆竹。至於槍擊,有可能是用假槍,”她大膽提出假設,“徒手接飛彈的表演者用的都是假槍,或是改造過的,一把槍同時擁有兩副槍管,要麼就用真槍裝了空包彈。他很可能是用假槍調換了拘留所那個警員身上的佩槍。”

“這點我表示懷疑。”萊姆說,轉頭看向塞林託。

這位邋遢警探表示贊同:“的確,我不認為他能換掉警槍,也不可能有機會卸下真子彈換上假子彈。”

卡拉說:“如果這麼說的話,他就只能假裝對自己開槍,利用視覺上的角度製造假象。”

“那他的眼睛呢?”萊姆問,“根據現場的人說,他的眼睛是睜開的,根本沒眨過,而且眼珠都變得渾濁了。”

“扮成死人的招數和道具有數十種。他可能使用某種特殊的眼藥水讓眼球保持潤滑,這樣便可以保持十到十五分鐘不眨眼睛。還有一種能自己保持溼潤的隱形眼鏡,看起來灰濛濛的,能讓你的眼睛和殭屍的一模一樣。”

殭屍眼和假血……天啊,真是糟透了。“他是怎麼透過他媽的金屬探測器的?”

“因為那時他們還沒進到羈押室,”塞林託解釋,“事情是在前往羈押室的路上發生的。”

萊姆嘆了口氣。接著,他又突然想起:“證物呢?”他看著房門,又看向梅爾·庫珀,彷彿這位瘦削的技師能讓從拘留所遞送證物來的人立刻出現似的。現在他們有兩個刑案現場了:一個是在發生假槍擊事件的拘留所長廊,另一個是在地下室——清潔工具室裡。一名搜尋人員在那裡找到了偽裝傷痕的道具、衣物和其他一些東西,統統藏在一個袋子裡。

門鈴響了,托馬斯前去應門。不一會兒,羅蘭·貝爾匆匆走入客廳。“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被汗浸溼的頭髮亂糟糟貼在額頭上。“確認了嗎?他真的逃走了?”

“沒錯,”萊姆語氣陰沉地說,“特勤小組正在搜尋那個地方,阿米莉亞也在那裡,不過目前為止一點兒線索都沒有。”

貝爾慢吞吞地說:“他現在應該會跑得遠遠的躲起來。不過我認為咱們現在還是應該馬上把查爾斯和他的家人全接到庇護所,直到查出到底怎麼回事為止。”

塞林託說:“我完全贊成。”

貝爾警探馬上拿出手機撥通號碼。“路易斯?我是羅蘭。聽著,威爾逃走了……不,不,他根本沒死,是裝的。我要格雷迪和他的家人現在馬上到庇護所去,直到那傢伙被抓到為止。我會派遣一支……什麼?”

一聽見最後這個震驚的詞,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向貝爾。“誰和他一起?……他一個人?你在說些什麼啊?”

萊姆看著貝爾,他那張悠閒自在的臉此時已陰鬱地皺成一團。又一次,如同在這件案子中屢屢出現的那樣,萊姆有種感覺,覺得又有一個早已計劃好而又在他們意料之外的陰謀即將揭曉。

貝爾轉向塞林託。“路易斯說你打過電話,讓保護小組的人都撤走了。”

“打給誰?”

“打到格雷迪的住處。你告訴路易斯,除了他留下其餘人都離開。”

“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塞林託問,“媽的,又是他乾的!就像讓守在馬戲團那裡的警員都下班一樣。”

貝爾轉頭對屋裡的人說:“情況越來越糟了……格雷迪現在獨自去下城,想和康斯塔布林面談一些認罪減刑的事情。”他又繼續對著電話說:“路易斯,你先把他的家人都聚在一起,然後打電話給其他組員,讓他們立刻回來。除了你認識的人,別讓其他人進入公寓。我會想辦法聯絡格雷迪的。”他結束通話電話,又撥了一個號碼,拿著手機等了好一會兒直到進入了語音信箱。“沒人接。”他便留下語音資訊,“查爾斯,我是羅蘭。威爾已經逃走了,目前我們不知道他的下落,也不知道他會去哪裡。你一聽到這個留言,就儘快找一位你認識的帶槍警員尋求保護,然後立刻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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