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形意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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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浩蕩的一行人便跟隨著張世貴來到了大院。

大院中，除了端茶倒水的侍女，便只有兩位兩鬢斑白，身著勁服的中年漢子端坐在石桌兩邊。

左邊模樣更老，約莫有六十歲左右，滿目慈祥的便是莊主莫鐵。見著眾人來，他慈笑的點頭，招手讓眾人站住。

那右邊的，年紀更輕，兩鬢兩縷白，一身黑色武者勁服的，便是藥先生。此時，他手裡正捧著一柄刀刃鋥亮的九環大刀，愛不釋手的撫摸著。

見著眾人來，那藥先生手腕翻飛幾下，那三尺五寸長，乃深水寒鐵所鑄，眾達百斤的大刀，在他手裡竟凌空飛舞，宛若蝴蝶。

嚓~~一聲，九環刀墜地，刀尖沒入青石地面。那堅硬如青鋼一般的石頭，在刀刃之下，竟如白菜豆腐一般脆弱。

簡單一手，便引得一眾學徒歡呼。鄭刀也看的豔羨。

內功，很高深的內功。鄭刀心道。

來到此間，鄭刀只見過兩人使過功夫。上一個能一掌震碎青石，但在鄭刀看來，這位藥先生的功夫絕對還在那人之上。

此人墮刀入地，刀入卻勁不散，那九環刀矗立的周圍，卻不見一絲裂紋。

眾人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那藥先生便開口了“鄙姓陳，因自幼學醫，因此人稱一句藥先生。今日我承莊主之恩，傳你們功夫。但是……”

藥先生口風一轉，目光嚴肅道“但是道不輕傳。練武，講究的是天賦，根骨。你們且上來，讓我先摸根骨，如果沒這天賦，那便無需勞費時間！”

那莫鐵莊主聞言神情一閃，略有些失望。他的本意是挑出幾個，讓藥先生一同教授。矮個子裡，總有一兩個拔尖的，能學的一招兩式。

現在，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畢竟，練武這東西，他也不會，那裡知道哪個有根骨，哪個沒根骨。若是藥先生鐵了心不想教，那自己這百煅寶器便算是白送人家了！

鄭刀不同於其他幾個一臉神采奕奕的學徒，他是讀過十幾年聖賢書的人，聽那藥先生一句話，自然也想到了其中的巧妙。

果不其然，藥先生一連摸了七八個人的根骨，卻都是眉頭緊皺。那便是說明沒戲了。

終於輪到了鄭刀。

他上前去，那藥先生仍舊是老神在在的探手在他手臂上下，眉骨後腦一陣摸索。

“這老頭那裡是在摸骨，這是在看相吧！”鄭刀肚子裡悱惻。

這老頭子絕對有問題！就在藥先生準備再次搖頭的時候，鄭刀心中一緊。

雖然對於根骨一說，他也不甚瞭解。但是他也在腦海中有了一個初步的設想，怎麼的也得用內力輸入自己體內探查一番吧，然後查查什麼筋脈啊，丹田啥的。

就這樣隨便摸摸，能摸出根骨才有鬼吧？

而且鄭刀心心念念那屬性面板上的“1點”天賦值……

“唉~~”

藥先生剛要嘆氣搖頭，鄭刀坐不住了。

“藥老？是不是在下天賦是在低微，入不了您老人家的眼啊！”

鄭刀先一步堵住了藥先生後半句話，語氣略微失望。

“額~~”

藥先生怔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是預備著，先嘆一聲氣，然後裝裝樣子，隨便說一句根骨不行就打過去了。

他本來也沒打算真的在這裡傳授什麼功法，不過是自己先承了莫鐵莊主的情，不得已而為之。

自己雖然境界不低，可他自己也是機緣巧合入了武道，那裡懂得什麼摸根骨。

本來想著糊弄一番，甚至大不了統統摸一遍，然後虛委以蛇的說幾句“沒有根骨，無法教授”便過去了。

這莫鐵總不至於拉下臉來與自己掰扯。如此一來，自己便是白得一件百煅神兵。

不過這鄭刀一句話下來，卻讓藥先生不好回答得。

畢竟他先說了一句“自己天賦低下。”

自己總不至於又說“不對，你是毫無天賦根骨！”

如此，那不免顯得自己太過苛刻，不要臉了些！

莫鐵大抵也猜到藥先生的想法，本來也覺得沒戲了，可是鄭刀的這一句話，卻是讓他突然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覺。

頓了片刻，便做出一副嘆惋的表情道“藥先生，我這小學徒可是機靈，入我山莊不過半年，便是生火鑄鐵，樣樣學全，勤學多勞，難道連他也不行嗎？”

嗯？

鄭刀聽到這莫鐵一連串的話，頓時側目，在心中豎起大拇指。

到底是活了幾十年的人，說起謊話來，那叫一個通透啊！不過他卻也在心中暗暗感激！

藥先生被二人的話抬得下不來臺，老臉一紅，輕咳兩聲，這才道“雖是差了些，倒也不至於不能學，如此，那你便跟我學幾天吧！”

藥先生這話一出，瞬間便讓在場眾人如沐甘霖。

鄭刀不免暗自慶幸，還好自己機靈。

接下來還有兩人，一個光頭的叫張剛生，乃是伙房挑水的夥工。一個模樣稍顯俊逸的叫徐鳳年，是柴房劈柴的。

待到張剛生上前時，莫鐵指著他道“哎，這孩子自幼心善，身具菩薩心腸，曾有過路羅漢想要收其為徒，說他根骨極佳，乃是上好的練武奇才。可嘆這孩子自幼被我收養，不願棄我而去，枉顧了一樁大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