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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裡的一天,剛剛返回美國的努裡躺在安娜床上——哦,是他倆共同的床上,他提醒自己。小小的風扇攪動著空氣,微風斷斷續續而又翻來覆去地吹過身上。安娜也剛從國外歸來,此刻正躺在他身邊。安娜是否睡著了?努裡轉過頭,只見安娜正看著他。安娜總是盯著他,生怕自己一扭頭,努裡就不見了。

努裡翻過身來,手成杯狀,握住安娜的下巴。如此的金髮白膚、如此的嬌小身材,他以前從未見過,簡直就像是父母以前從歐洲給妹妹帶回來的金髮陶瓷娃娃。那可是從日內瓦最高檔的店鋪買的——父母常常春風滿面地說。

他輕吻安娜的鼻子——這鼻子小巧挺直,鼻尖微微上翹。安娜趁機蜷縮排努裡懷裡。她的體香蔓延到努裡身上。重逢以來,努裡就沒有離開過安娜的體香。有時候,不知不覺就被那股氣味抓住了,他就會不禁一動或轉身——安娜過來了。他倆的姓氏押了頭韻,他半是調侃半認真地把這叫做“緣分”。他倆已互為所屬,身體、靈魂、體香,無一例外。

安娜翻到努裡上面,長長的頭髮散落在努裡胸脯上。自打回國,安娜就變得更加自信,也更有女人味兒,有時甚至十分主動。她向努裡淺淺一笑——這種笑,誘惑與神秘參半,透出一股內心深處不可言傳的幸福,把努裡迷得暈暈乎乎的,簡直像是施了魔法!無論她從巴黎帶回來的是什麼,努裡都喜愛有加,而且也讓安娜盡情施展那種“魔法”。

完事後,他倆不覺睡去。醒來已是黃昏,但依然熱得汗流浹背。芝加哥的八月好像會變戲法,太陽落山以後,熱度依舊不減。芝加哥人抱怨天熱,努裡對此卻不以為然;在他看來,只有體驗過德黑蘭的夏天,嘗過那種灼熱的空氣無情地燙過喉嚨、連呼吸都很困難的滋味,才會知道什麼是天熱。他起身走進衛生間,開啟淋浴,安娜也去站在噴頭下。她白皙的酮體纖細而柔軟,全身看不見一點兒贅肉——努裡痴迷地觀賞著。

安娜做了茄子冷盤、沙拉和麵包當晚飯。儘管她藏來藏去,努裡還是發現了那本中東菜譜,那是從巴黎帶回來的。她在認真學做努裡的家鄉菜。努裡為此向她致謝,她卻不以為然地擺擺手說這種食品更為健康。努裡竭力稱讚安娜的廚藝,可安娜的烹調術尚未過關,做的飯菜時好時壞,搞得很多時候努裡總是飢腸轆轆,有時候只得偷偷去麥當勞買一個巨無霸充飢。

晚飯過後,天色已黑,熱氣稍退。他倆便出去沿著湖1灣散步,十指相扣而行。

“我得把論文題目定下來。”

“想寫什麼呢?”

“還沒決定,但我知道要求。”

“有哪些要求呢?”

“首先得描述需要解決的問題,分析先前的解決方案有哪些不足,再提出一個更好的方案,然後與以前的方案相比較,找出其優缺點。”他伸手狠狠拍了幾下蚊子——準是快到湖灣了。

“土木工程範圍很廣吧?”安娜問。“涉及結構、修建、環境、市政等諸方面問題。你有很多題目可以選呢。”

努裡悄悄地伸出手臂,攬住了安娜。安娜就是這樣,為了瞭解努裡的專業,以便多一些共同語言,居然花時間去研究他的領域。

“我曉得。下個月才報題目。要求用二十分鐘的時間向系學術委員會陳述論文題目。”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魚腥味;肯定靠近水邊了。

“你說過想回國效力,像沙阿一樣,推進伊朗的現代化程序。”

“不能像沙阿那樣。沙阿大肆擴充軍備,強制推行西方化與世俗化,美其名曰現代化!這不是我的理想。”

 

“好吧。”安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假如你的論文寫的是讓一個特定的鄉村用上了電與自來水,結果會怎樣呢?如果論文做得好,具有可行性,就可以作為實際建設的藍圖。那時候……”她停頓了一下“……你就回國了。”

他想了一下;當然要回國。

“你可以選一個你熟悉地質條件的地方,或者是水源最近之處,”安娜補充道。

努裡聽罷,靈機一動。“哎呀,怎麼把這個都忘了?我家在裡海2邊有一套消夏的別墅,附近有一些村莊,有的在山區,也有的在……”他停了一下。“裡海是鹹水湖,但鹽分較輕。假如有辦法去除鹽分,淨化湖水,也就有可能給村民們提供自來水;這種技術不會有淨化海水那麼複雜”他覺得這個思路特別清晰,頓時情緒高漲:“嘿,安娜!這主意好棒哦!”

即使是黑暗中,他也知道安娜的嘴唇上現出了一絲微笑。“太棒了!你真棒!”他禁不住輕吻安娜的後頸窩,這是安娜最享受的親吻之處。他至今還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這個女孩,這個不可思議的美國女孩,不僅完善了他的肉身,而且完善了他的心靈。毫無疑問,安娜正是他一直想娶的女人,他們會一起回到伊朗;安娜當教師,而他自己則會成為一個著名的工程師;人們會尊稱他為“莫哈德斯3”。他們會一起服務於祖國,過著理想的生活。能娶到如此思想進步而又風情萬種的女人為妻,此生無憾矣!

 

九月裡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秋季學期開始了;這學期,他倆的生活節奏必須加快——安娜得參加三場討論,需要閱讀大量的參考書;還得去購物,做飯,洗衣;並且只有晚上才能見到努裡。努裡的計劃倒很有彈性——有整塊整塊的時間準備論文——但也很忙,因為他新近參加了學生運動。

暑假中回到老家德黑蘭時,努裡和哈桑常常深入交談,談論沙阿和國內形勢。他倆都認為沙阿的擴充軍備、炫耀武力引起了經濟與社會動亂;官場腐敗、通貨膨脹、貧富懸殊將引發巨大的災難。儘管沙阿也採取了一些彌補措施,但舉措不當反而引發了擁護君主制陣營的分裂,即使換個新首相也於事無補。伊朗經濟完全是一蹶不振了。

哈桑也譴責逐漸滲透伊朗的全盤西化:“留居伊朗的外國人超過六萬,”他說,“美國人就達四萬五千之多!到處都是西方的時裝、音樂、電影和電視。我們民族的文化呢?”他向努裡透露,自己參加了一個持有相同觀點的學生組織。

回美國後,努裡與哈桑透過書信繼續討論。最近收到的信中,哈桑說越來越多的人公開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大赦國際4也公開譴責伊朗的政治犯太多了,就連美國總統也對伊朗的人權狀況表達了不滿;於是反對派的力量大大增強。哈桑想要努裡也參加伊朗留美學生的類似活動。

“你正在敵人心臟裡,”他寫道。“要是能說服美國人民支援我們的事業,他們的領導人不久也會支援我們。”

努裡拿著這封信走進臥室。

安娜正在看書,此時抬起頭來。“有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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